成欢其实是可以躲开她另一巴掌的,但她却并没有,反而是在她甩过来的时候迎了上去。那女人想来是实在是气急了才会用这么大的力。成欢想,换成她是那女人,恐怕会用更大的力去打抢走自己男人的女人。那女人悲愤的看着成欢,咬牙切齿的说道:“贱人,你凭什么抢走我的男人。我和宇是真心相爱的,如果不是你,他不会背叛我的。他是真心爱的,只可惜我肚子不争气。”
成欢听着她的话,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不怒反笑,噗嗤的笑出声:“所有女人都觉得男人的背叛是因为别的女人的勾引。要是那男人真的如你所说那么爱你,他为什么会背叛呢。”
那嗤笑戳痛了面前这个女人的痛楚。她居高临下的神情终于有了裂痕,攥紧掌心,一把抓住了成欢的头发:“那是因为你用那种功夫引的宇对你欲罢不能。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我已经查过了,你青楼出身,十三岁的时候就被男人买走了。你早就是身经百战,人人可骑的不要脸的贱人了。你居然还谎称自己是完璧之身。我一定要在宇面前拆穿你。”
成欢静静看着她,面容平静,眼中毫无波澜:“夫人,您知道男人最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吗?”
她头发被那女人毫不留情的拽在手中,头皮上阵阵撕裂的疼,可她嘴角的笑意却带着讥讽的。“夫人,既然您已经知道我是青楼女人,那我就让你看看青楼女子的手段!”
成欢被她拖拽着头发,轻笑说了句。下一秒,院子门口就传来呵斥的暴怒声:“你在干什么!”
少帅夫人叫萧月,家里也是军阀,父亲还是司令官,来头不小,当初嫁给莫成宇的时候,可谓轰动的很,而且当时她是自己骑着马穿着马装嫁给莫成宇的,也算是个性格极鲜明的女人。来人自然是莫成宇。成欢院里的那两个丫头在萧月进来之后早就已经跑去喊莫成宇了。成欢带着讽刺的神情带上了悲戚,她唇角还残留着血迹,两边脸上的巴掌印相当明显了。她楚楚可怜的咬着唇,头发被萧月拽在手里,实在是一副被大夫人欺负死了的可怜样。成欢在那日落一翔离开之后,她的心便冷了。如果那男人真的在乎她,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和别的男人洞房熟视无睹。没了希望,也终于可以心无旁骛的和别的女人争宠了。这些日子,她时常梦到一个画面,她被关在棺材里,棺材里则躺着一个男人,那男人便是莫成宇的脸,她被日日放血供养他,最后做成了一个失身不会腐化的东西,不人不鬼,死不了却又没有呼吸。而每一次,从她心口上放血的那张脸和莫成宇那个夫人萧月的脸。她每次醒来都能感觉到自己心口处被割开放血的痛楚。每做一次梦,她对莫成宇的恨意就加深一层,对他那夫人的恨也是在慢慢攀升,这恨似不受控制般的侵蚀着她。“夫人,我知道错了,你不要打我!”
成欢羸弱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还夹杂着她痛的不敢叫出来倒抽冷气的声音。莫成宇飞快的走到成欢身边,一脚踢开了拽住了成欢头发的女人,直接把人踢在地上。然后把成欢腾空抱起,心疼的问着:“阿欢,是我让你受委屈了,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成欢眸光扫过一脸呆滞的萧月,用着温柔的声音说道:“宇,我不疼,我没关系的。只要在你身边,我受什么委屈都不怕。而且夫人只是爱你而已,她因为太爱你了,所以怪我抢走了你的爱。是我介入了你们的感情中,她怪我是应该的。夫人怎么打我,怎么骂我都没有关系,只要能让我在你身边。”
那温柔又受尽委屈的样子让莫成宇更心疼不已。萧月则不可置信的呆滞在那。这个曾经和自己缠绵着温存的男人,这个曾在自己耳边甜言蜜语的男人,这个曾经把她压在身下骂着她小妖精的男人,居然会为了别的女人动手……那一刻,她的世界崩塌愣。她心中对成欢的恨意加深了。大抵女人都是如此,她从来不觉得男人早已变心,她只觉得是别的女人抢走了自己的幸福,只要她赶走那个抢走自己幸福的女人,她就会重新拥有。她何曾想过一颗不在自己身上的心何曾能回来。她慢慢爬起来,恨之入骨的看着被自己深爱的男人抱在怀里的成欢。成欢被莫成宇抱着进屋,刚放下她,她双腿间就有大片大片的血迹涌出。莫成宇顿时白了一张脸,急声惊呼了起来:“来人,叫大夫!”
成欢看着自己双腿间涌出的血,目光一片冷寂。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可她不悔。她自己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如此痛恨这个男人,这种恨意好像是从前世就开始积累的,恨到她根本不愿意生他的孩子。大夫来之后,经过诊治就对莫成宇说:“少帅,成欢小姐是小产了。她已有两个多月的身孕,实在可惜了,虽未成形,但依老夫五十多年行医的经验,应该是个男孩。”
那大夫说完就和成欢交换了个眼色。莫成宇听到这话,眸光阴冷,脸上的神情如同暴风雨瞬间骤变,他猛的站起来,咬牙切齿的说道:“萧月那毒妇,自己生不出孩子,居然还害死别人的孩子,恶毒又可恶!”
成欢听着他的咒骂,面容没有任何波动。“宇,夫人肯定不是故意的,她并不知道我有孩子。宇,家和万事兴,我只是一个小妾而已,孩子我们还会有的。”
她漂亮羸弱的脸上划过落寞和委屈。她的表情伪装的极好。莫成宇自然看不得她这样,愤怒的转身就走。地府中,黑衣男人负手而立,他静静的看着影像中的这一幕,眸光越来越冷,朝影像里的人说道:成欢,你到底是谁,和我到底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