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告诉你,当然,你也一样,如果联系上她,马上通知我!”
孔儒云依旧是背对着冷智文,说完快步走出办公室,张东紧跟其上,小声的询问“头儿难道怀疑冷医生,因爱生恨,杀死了林珊?”
“在真相未查明之前,与林珊有过冲突以及关系亲密的人,都是命案嫌疑人!”
孔儒云边走边说,放弃电梯,从安全通道走步梯下楼。“这么说,你连安然姐都怀疑?”
张东话音刚落,孔儒云猛地停住了脚步,转身双眸寒如冰霜,冷冷的盯着他,让他全身发凉,瞥了瞥嘴,不说话了。“再走一趟林珊家!”
孔儒云半天才挤出这么一句话,拖着沉重的步伐下楼,俩人上了警车,重返林珊家。撬开房门的一刹那,一张阴暗的大网扑面而来,眼前一片狼藉。二十多平的客厅被一抹枯黄的灯光笼罩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地面上快餐盒,长着绿毛的饭菜,酒瓶渣子,还有东倒西歪的木椅。厚重的窗帘密不透风,挡住了窗外的骄阳,布艺沙发上靠枕衣物凌乱不堪。张东胸前挂着摄像机,走进屋内,随着相机快门的响声,拍摄下屋内的脚印。孔儒云走到窗边,一把拉开窗帘,强光透过玻璃窗,射出一道刺眼的光芒,将整个屋子照得透亮。木制的餐桌上躺着一块皱巴巴的白色花布,上面沾满了油渍,有的还披上了绿毛。地面上的绿毛丛中,依稀可见蠕动的小东西,正忙得不亦乐乎。餐桌边的一个犄角边上,沾了些许细碎的玻璃渣子。桌脚边上还有几滴干涸的血迹。转身望着桌子下面的垃圾桶,里面有两个臭烘烘的垃圾袋,拎起来仔细瞧了瞧,白色的塑料袋上印着红色的字迹,清晰的显示着快餐店的地址,以及送餐电话。走到距离餐桌有三步之遥的地方,半蹲着身子,一双犀利的眼睛仔细的巡视着四周,虽是满地的狼藉,却没有打斗的痕迹。半瞌着双目,眼前呈现出一副画面,林珊对着满桌子的酒菜,独自用餐,这时屋里走进来一个人,俩人言语不和起了冲突,愤怒间林珊抓起餐桌上一瓶酒,狠狠的砸向桌角,酒瓶子破碎,玻璃渣子割破了手指,留下了自己的血迹。尽管这样,双方却没有动起手来,而这满地的狼藉倒像是事后林珊余怒未消,一把拽起桌布,掀了满桌子的饭菜,将木椅踢翻,摔门而去,至此就再也没回来过,客厅的灯就这样一直开着,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会让邻居和冷智文误以为林珊一直都在。孔儒云猛地收回目光,倏然起身,走到鞋柜边,打开柜门,并未见到那双熟悉的婚鞋,或是装着鞋子的盒子和礼袋。张东走进卧室,一张单人床上,衣服被单一团糟,仔细的搜寻着,也不见有什么可疑的线索。不过在卧室门板后,发现了林珊的手机,不过因为没电,已经关机了。“先把这里封锁,稍后通知法医部来提取血液,进行DNA鉴定,看与死者的是否相符?我们去物业调取监控录像,看看能否查到一些线索!”
孔儒云话音刚落,跟张东俩人还未走出房门,只见冷智文急匆匆赶来,身穿大白褂,手里还拎着一个医药箱。这样的装扮也并不让人感到意外,这是职业的惯性。“你来得正好,里面有几滴干涸的血迹,提取一下带回医院化验!”
孔儒云的眼中迅速闪过一抹诡谲,说完走出屋外,张东陪同冷智文提取完血液,将房门封锁,三人乘坐电梯下楼。期间谁也没有说话,冷智文神情迷离,眉宇间刻着一道深深的哀伤。电梯落到了地面,一声提示音传来,唤回了冷智文的思绪,抬头看着一脸笃定的孔儒云,欲言又止,踌躇了半晌,也只是与俩人做了道别。张东望着私家车绝尘而去,轻声说道“头儿,你有没感觉到冷医生似乎隐瞒了些什么?看他一副欲言又止,悲痛欲绝的模样,让人心里憋的慌!”
孔儒云面如寒霜,沉默不语,转身向物业办公楼走去,张东伸手蹭了蹭鼻子,紧跟而上。俩人在物业办公室的监控录像中,意外的探寻到了聂安然的身影,据监控录像显示,本月16号晚上七点四十分,安然独自一人驾车来到小区,将车子停靠在小区门口的马路牙边,徒步走进小区,直奔林珊所住的单元楼。二十分钟之后,安然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画面中,怒气冲冲向小区大门口走去,身后林珊紧追不舍,手里拎着那都乐的精品礼袋,嘴里一直不停的叫骂着。见安然依旧自顾往前走,愤怒的扬起手中的礼袋,狠狠的砸向她,一阵痛呼声传来,转身疾步上前,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了对方的脸上,眼看着俩人就要撕打起来,冷智文及时赶到,伸手紧紧环抱住女友,将她禁锢在怀中。林珊眼睁睁的看着安然上了轿车,一脚油门绝尘而去,突然就跟是疯了一般,不停的嘶吼着,奋力的挣脱男友,捡起那一双婚鞋,扔进了小区的垃圾桶中。转身往回走,冷智文紧跟其后,不料林珊突然回头,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嘴角瞬间被鲜血映红。枯黄的路灯下,一抹孤单的身影,被黑夜无情的撕扯出长长的影子,在朦胧的夜空下不停的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