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儒云冷眼瞧着二人转,暗自发笑,原来醉翁之意在此啊!今天我孔儒云要是认怂,岂不是让你们小瞧了去!掏出手枪,砰得一声拍在了桌子上,冰冷的声音随之响起“如果我孔儒云抓不到凶手,破不了连环命案,我就自裁,用我自己的性命向各位交代,这样总可以了吧?”
一双寒冷犀利的眼睛,直击冷智文,似乎要将他的双眸射穿,直捣他的心口,将他的心思看得透彻,却只是在他的嘴角,捕捉到一抹稍纵即逝的嘲讽。“胡闹!”
杜俊逸闻言一掌拍打在木桌上,怒视着孔儒云,恨不得给这轻视生命的豪门少爷几个耳刮子解气!抽回目光,对着聚众闹事的冷智文,怒喝道“要是再敢纠缠不休,休怪我杜俊逸不客气,不服警署办案,随便往省级上报,现在就给拿着尸检报告滚出去!不过我还有一句话,作为林珊的男朋友,难道说,你就不会生出歹毒之心,利用职务之便,捏造罪证,诬告他人!你的取证也不可信,警署有权提出质疑,并且不采纳!”
“杜俊逸,你不要欺人太甚了!警署的所作所为,群众的眼睛都看着呢!”
林子贤闻言怒火攻心,像极了一只猛兽,歇斯底里的嘶吼着,一把拉过冷智文,整个人站都站不稳,颤抖着身躯,喘着气低呼“孩子我们上省城……上省城,我要连这老家伙一并收拾了!”
冷智文搀扶着林子贤,抬头瞥了一眼孔儒云,眼眸中闪过一抹阴狠,咬着牙,声音低浑发冷“爸,既然孔警官都这样说了,我们就暂且信他一回,此案要是不破,还有他给林珊抵命,也值了!”
“智文说得没错,老头子,孔警官断案如神,声名远扬,我们要是越过蓝城警署,直接上诉省级公安厅,我们岂不成了刁民,扰乱执法部门,可是要被拘留的!”
田美英扯住丈夫的衣袖,看着杜俊逸,凹陷的眼珠堆满了冷嘲热讽。女儿惨遭迫害,罪魁祸首是孔儒云,要是在快意恩仇的年代,她必定会杀了他泄愤,现在他敢口出狂言,拿命做赌注,正好顺了她的心,孔儒云和聂安然,必须死一个,为她的女儿偿命!“林老先生,你要是上诉,你那就太不信任孔警官了,他的威名在蓝城,那是响当当啊!”
阴险的烈焰在谢继祖的双眸中跳跃,油腻腻的嘴脸令人作呕。眼珠子略微一转,心底掠过一丝畅快,嘴角的笑意藏着锋利的尖刀,走到冷智文身边,轻声笑道“至于期限,劳烦各位与警署协商,我还有很重要的会议要开,就不参与了,告辞!”
说完嚣张的瞄了一眼怒火焚烧的杜俊逸,还有冷如冰霜的孔儒云,大摇大摆的走出办公室,今晚他只是来过个场,涨一下人气,既然好戏已经收尾了,他也不必多加逗留!“谢先生说得没错,警署不能毫无期限的拖下去吧?”
林子贤恶狠狠的瞪着杜俊逸,低沉的声音坚定不容反驳。他要是不发狠,这些当官的根本不把人命放在眼里。“我记得先前孔警官承诺十天告破命案,不知道这大名鼎鼎的警署大队长,说过的话还作不作数?”
冷智文毫不手软,补上最后一刀,失去至爱的痛苦,清数全部算在孔儒云的头上。杜俊逸闻言怒不可歇,大声吼道“混蛋!你真当我这警署是菜市场,把刑侦警员当成你的菜,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否则……我就以扰乱执法部门为由,将你拘留!”
“你拘留啊!把我们都关起来啊!动手啊!我今天还真就不走了,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把我杀了烧成焦尸吗?哈哈哈!”
林子贤一把甩开冷智文,扭头端坐在沙发上,不动了,两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在眼中窜动,似乎就要夺眶而出,将这警署烧成灰烬。“你以为我不敢吗?”
杜俊逸抓起电话就要拨号动用警力,冷智文立马上前,出口制止“杜局何必大动干戈,我们没有藐视执法部门,也不敢亵渎警署的权威,实在是难忍失去亲人的痛苦,情绪上稍微失控了些,还望你海涵!”
孔儒云冷眼瞧这翻手是云覆手是雨的嘴脸,嘴角勾起一抹魅惑的弧度,笑意带着发毛的潮湿,一步一步的走到冷智文身边,伸出大拇指表示赞叹,随即强而有力的一掌重重的拍在他那看似薄弱的肩膀上,讥笑道“以前与冷医生甚少有交集,实在是后悔的紧,像你这样的奇人,不去混娱乐圈,真是国际影视的一大损失,可惜呀,可惜!”
冷智文没一股重力推托,忍不住的摇晃了一下身子,面不改色,反唇相讥“我们彼此彼此,对孔警官,冷某也是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啊!”
说完脸上浮起一抹笑颜,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转身搀扶起林子贤,示意两位老人不要再纠缠,宋栋梁的遗孀和女儿,见有实力的主角都不唱了,他们只是普通的老百姓,也掀不起风浪。凶手固然可恨,可是刑警队长也已经拿自己的性命做出了承诺,事情再闹下去,恐怕不好收场,母女俩相视一眼,默不作声,低头走出办公室。一场闹剧随着众人的离去,宣告结束。杜俊逸疾步窜到办公室门口,拍得一声把房门重重的摔上,转身走到孔儒云跟前,气焰已然烧到了极致“我打醒你这混蛋东西!”
伴随着怒斥声,一巴掌重重的落在了俊美的脸上,五指红印顿现。“杜局请息怒,我这么做,是不想让小人得志!再说这个案件无论交给谁,我都不放心,这点你应该支持我!”
孔儒云一动不动的站着,抽搐着嘴角,低声说道,这一巴掌他不觉得委屈,而是心痛难忍!“儒云啊儒云,睿智如你,明明知道这是冷智文在设圈套,要置你于死地,你却顺了小人之心,往泥坑里跳!”
杜俊逸难忍烈焰烧心,不停的在孔儒云身边跳窜,又吼又叫,活像一只抓狂的猛兽。见孔儒云一声不响的站在原地,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疾步上前,一把拽住他的衣口,恨声质问“如果聂安然以畏罪自杀的形式出现在你的面前,你要用这把短枪自裁吗?你对得起谁?你的父母、安然还是我?对方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你看不清楚吗?还是说,没有了聂安然,你孔儒云就没有了活下去的意义?”
“是也不是!我活着最大的意义,就是为了替安然洗脱罪名,就算是用自己的性命去换,也毫不犹豫!”
孔儒云游离的目光抽回,注视着杜俊逸,嘴角扬起一抹凄美的笑意,一字一顿,态度僵硬如岩石。杜俊逸眉头皱成一个大大的川字,慢慢的松开手,轻轻的抚平发皱的警服,拍了拍孔儒云的肩膀,突然发笑“哈哈哈!好一个痴情的兵王,但愿你最后,不要让这身警装染上灰尘,留下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