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赵默慢慢抬头,瞧见门口屹立的‘娇颜’,刚毅的脸上多了一份温柔:“怎么了?”
田蕊将文件送到了他的面前,稍有些不好意思的回:“只查到些浅显的资料,可能对案件的进展帮助不大。”
“没事儿。”
赵默安抚着说:“工作无大小。”
田蕊抿抿唇,犹豫着说:“前队长在的时候,我偶尔也有机会出现场的,自打你来了……”赵默不等她说完,直接将杯子递到她的面前:“劳烦。”
田蕊一愣,愤愤然的接过杯子帮他接水。赵默轻笑:“坐办公室多好,现场又脏又累又危险,不合适你这种水灵灵的姑娘。”
田蕊驳道:“这话你怎么不对庄副队说?”
赵默微微敛笑,脸上多了一份清凛之色,片刻后淡道:“你和她情况不一样。”
田蕊:“怎么不一样?”
赵默想了想:“两个我这样的男人,勉强和她打个平手,你能吗?”
田蕊大吃一惊,打量着魁梧的他道:“合着你长了一身赘肉?”
“……”赵默重重摔了一下资料:“总之有我在,你就甭想出现场!跪安吧~”噗~不合时宜的噗笑声打断了两人争论,田蕊回头看了来人一眼,红了一张脸闷头走了。庄严这才大步流星的进了房:“小心虐妻一时爽,追妻泪断肠。”
“你当所有女人都叫庄严?”
赵默故作得意脸,指甲盖抠着自己小拇指的指肚道:“就她那小豆芽的身板,连我一个小手指头都斗不过!”
“哎呦~厉害了您~”庄严不拆穿,只将一份文件递到了他的面前:“给你看个有意思的。”
文件上是一份机票的订单信息。乘机人正是男死者张玉胜,乘机日是上周五晚22点55分,去往Y国。“张玉胜、外贸总监,去年的升的职。”
庄严又递给他一份文件:“这是他秘书,名叫赵怡心,当晚也预定了这趟飞机,但在起飞前一个小时,两张票同时退订了——你觉得正常不?”
“法医给的遇害时间,是上周五的21~23点之间。”
赵默拧了拧眉,又看了眼赵怡心的资料,眉头在庄严的注视下缓缓挑起,硬生生的话锋一转:“这女的脸上挨了不少刀吧?”
庄严嘿嘿的笑:“不想变成蛇精脸的毒妇,不是好秘书!”
“你这两天就在办公室喝热水就行了,”赵默将文件扔给了她:“让他们多走动走动。”
“你的思想怎么还停留在‘热水治百病’上?”
赵默想了想:“要不我去厨房要块姜给你泡着喝?”
“咦~”庄严撇嘴:“你快饶了我吧。”
——可能是‘姨妈’综合症,在加上下午的阳光静好,庄严一不小心就窝在了角落里会见了周公。梦里很虚幻,和现实场景似乎重合成了一个空间次元。周遭的一切,她有感知,但却贪婪的不想睁眼。忽而,空气中多了些沐浴液的香味,似是柠檬的清香,极是好闻。然后一只柔软的手轻抚向自己的额头,小心翼翼的为轻拭着冷汗。随后将一个温热的暖水袋递到了她交缠捂着小腹的手臂之间。庄严的眼皮抬了抬,不过因为太重,最终还是没睁开,不过双手却被那股暖流吸引,成功擒住了暖水袋就往小肚子上放,并轻呢一句:“你怎么才来?”
李非凡叹了口气,轻言:“三具尸体,你还想让我怎么快?”
庄严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有发现吗?”
“有很多,不过有一点应该我觉得奇怪。”
李非凡道:“张玉胜是死后被捆绑起来的,而且身上的部分虐打伤也是死后所致。”
声音太轻,不知庄严是不是没有听到,总归没听到她的回复,李非凡刚想走,见庄严‘腾’的一下坐起,双目殷红的盯看了他半天。片刻后又像是脚下装了弹簧一样蹦起,向着赵默的办公室进发。李非凡脱口喊了一句:“给你煮了红糖水,待会儿记得喝。”
这一句话不喊还好,这么一喊,办公室众人如同雨后春笋般齐齐冒了头。李非凡见状不妙,灰溜溜的逃离现场。这时,一个尖细忸怩的声音缓缓响起:‘人家给你煮了红糖水,千万记得喝哦~’声音太贱,惹的众人顿时笑做一团。“你们说?他俩不会真成了吧。”
刘晓风嘿笑:“李法医要是娶了咱庄副队,往后余生,家里一定是这般景象……做饭是他,洗衣是他,拖地是他,带娃还是他。”
柳海幽幽加了一句:“挨揍也是他。”
哄笑声再次响起。笑声渐小,一直默不作声的林庆华愤愤低语道:“庄严哪都好,就是眼瞎!警局这么多优秀儿郎,怎么非看上个留恋花丛的娘炮呢?真是让人费解!”
刘晓风脚下一个用力,椅子下的轱辘如风般滚到了一脸铁青的林庆华的身侧:“哥,真看上就要行动啊,你老闷着算怎么回事?”
“没听过那句话: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林庆华重重叹了口气:“我这么正直,能追上才怪,还不如省省力气,等待我那‘三观极正’的新娘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快!”
这话说的极妙,讥讽了李非凡坏和庄严三观不正的同时,还大肆弘扬了自己的正直。不过‘直’的有点过分了吧?刘晓风呵呵的笑,椅子下的小碎步慢慢捯饬着回了自己的位置,没在搭话。“下午谁去见的赵怡心?”
庄严突然出现问了了句。刘晓风马上举手:“我。”
也不知是不是身体太虚,庄严一整天的脸色面白如纸,刘晓风感觉她整个人飘飘忽忽的就移位到了自己的桌位前。“她怎么说的?”
刘晓风拿出了笔记本递给她道:“她说上周五晚上,在机场等待张玉胜的时,突然接到了张玉胜的信息,说是家里临时有事,晚两天再出发,还让她把机票退了。”
庄严看着问询记录,倒是没什么值得推敲的。“当你提起张玉胜遇害的消息时,她什么情绪?”
刘晓风拧眉想了一想:“没啥特别的,不喜不悲,而且……”他有些不好意思:“她……”“非礼你了?”
刘晓风眼睛瞬间圆瞪:“怎么可能!”
庄严挑眉:“你确定?”
刘晓风见众人的目光齐聚在自己的身上,马上‘腾’的坐起,愤愤作势了半天,蔫头巴脑回:“好吧,她……蹭我大腿了。”
语落,马上又补充一句:“所以我觉得她的话应该没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庄严低语:“那可不一定。”
“怎么讲?”
林庆华懒懒出言:“婊子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