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出来混?禁区之秉性,今日才知?”
“老夫是感慨啊!”
映着血光,此起彼伏的是议论声。议论之余,颇多人还不免忆起神朝。自那年神朝溃败,禁区真个肆无忌惮了,横征暴敛,巧取豪夺,不知多少势力遭殃,被杀断传承的族落,更是数不胜数。一场杀戮,搞的人心惶惶。虽是不忿,却鲜有人敢反抗。实力为尊的世界,拳头没他人硬,老老实实的趴着便好,千万别想太多。“明人不说暗话,吾想绑个票。”
提及神朝,又有人跑出来溜达了。此番,是老乌龟,怀里还揣着个龙头玉玺。绑票,是个技术活,也是个发家致富的路子。只可惜,他俩干的不咋专业,逮人不成,险些被捉。自然,也有出类拔萃的,一发入魂。如自在邪念,就神出鬼没,每回出去溜达,总能捎回三五个肉票。神朝纵再不济,歪脖子树还是有的。又是夜。梧桐镇宁静祥和。赵家小院,剑鸣声不断。是赵云在舞剑,一招一式,皆精妙绝伦。看客自是有,赵铁匠如标枪,杵的颇板整。除他,还有林教头,巫法被破,他又恢复往日风采,隔三差五,便来找徒儿聊心得,顺便,再切磋一番武艺。“妖孽啊!”
寥寥三字,他心中已叨叨了无数遍。又一次,他严重低估了徒儿,骨骼惊奇就罢了,悟性还极不凡,一套残缺的风云剑诀,愣是被创出了新的招式,一番比斗,连他都吃了不小的亏。“照这般下去,保不齐能考个武状元。”
林教头笑道,对自己的徒儿,颇有自信。赵铁匠也乐的开怀,没少给老祖宗们烧香。若非先辈们在天有灵,他如何能捡个好娃子。“我这长枪,怕是又要断裂。”
“放下吧!待我得空,与你修.....。”
铁匠话未说完,便戛然而止,整个人都愣那了。同样发愣的,还有林教头,愣过之后,还在揉眼。不怪他们如此,只因...在院中舞剑的赵云,不见了。对,就是不见了,上一瞬还在,这一秒...没了。“人呢?”
砰!两人一头雾水,村东头,却有一声轰鸣。定眼一瞧,才知是老秀才家的房屋,被一个不明物体,砸了个大窟窿。而赵云,就是那个不明物体。悲催的是老秀才,本在挑灯夜读,被砸了个七荤八素,老头儿也是嗜书如命,人都昏过去了,手中还攥着一本书,《青瓶梅》三字,甚是鲜亮。哇!赵云狼狈的起身,摇摇晃晃,疼的龇牙咧嘴。他也不知哪跟哪,就觉眼前一抹黑,再醒来,便到这了。“爷爷。”
急促的脚步声,随之响起。婉心推门进来了,见房中一幕,不禁一愣:这,是啥个局面?赵子龙怎在这?房顶咋破了个大洞?还有爷爷,咋个昏了过去?一时间的诸多疑问,让她脑洞大开,怕不是这娃子讨书不成,夜深人静来偷,被爷爷察觉,起了争执?“赵子龙。”
婉心一步上前,一手给赵云摁那了,美眸还有火苗绽放,真个爷爷的好门生,大半夜的欺师灭祖?“俺不是故意的。”
也是赵公子摔迷糊了,愣是被摁着起不来。也得亏他是练家子,皮糙肉厚,若换做一般的娃子,这一击,当场就摔死了。夜里,镇上的郎中,被请了过来。赵云伤的不轻,老秀才也险些散架。待林教头和老铁匠过来时,脑瓜子都是嗡嗡的。这年头,闹的是什么邪,一个大活人,嗖的一下就没了,没就没了,咋还把秀才家的屋子,砸了个大洞。有病,郎中治。有邪,那得找专业人士。叶半仙也被请来了,听闻来龙去脉,那叫一个感动,赵子龙这个宝贝徒儿,着实没白收,为给他搞那《青瓶梅》...竟是跑去偷了。“是不是妖邪作乱。”
林教头当即问道。“且让老夫一瞧。”
叶半仙摸出了八卦镜,有模有样的在房中,照来照去,路过老秀才时,他还顺手拿走了《青瓶梅》。待看赵云时,他那神态,就格外深沉了。千言万语,唯剩一句:有此徒儿,吾心甚慰。扯淡归扯淡。正事还是要干的。有无邪祟,他不知。但此事,明里暗里透着诡异。既有诡异,开个坛做个法,还是很有必要的。别说,的确好使。未多久,老秀才便醒了。他老人家,脸色并不苍白,反而有些红。红就对了,好歹是饱读圣贤书的,偷偷摸摸的看奇书,还被徒儿和孙女,撞了个正着,不脸红才怪。脸红之后,他那张脸,就黑线乱窜了。这娃子也是一根筋,讨不到书,咋还偷了!偷就罢了,还给他家房子,搞出一个大窟窿。“感觉如何。”
郎中试探性问道。“疼。”
老秀才深吸一口气,从牙缝中崩出了这么一个字。书没了,能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