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宁雨宣一晚上都没有睡好,还是清晨的时候,天色没有大亮,她翻来覆去,也没有办法继续入睡,索性去了偏殿里看了看云盛,小太子还在。呼呼大睡着,连旁边照料的奶娘都还在一边未醒,她又悄悄地退出了屋子,转而去了云月的屋子。宁雨宣动作极轻,却还是在开门的时候惊醒了在屋里照料云月的宫女,见到宁雨宣这么一早过来,她慌忙起身行礼。宁雨宣只是笑了笑,没有走进去,问她:“小公主昨晚睡得早,你去看看现在醒了没有。”
那宫女立即应是,去床榻边看了看,这一看,忽然间就发出一声惊呼,“娘娘!小公主……小公主她……”宁雨宣心中“咯噔”一下,心中不好的预感呼之欲出,她慌忙跑进去看,却见云月那张原本红润的小脸上,此刻带着乌青的颜色,嘴唇颜色更深,“云月,云月,你不要吓母后!”
她心中慌乱极了,云月已经陷入了昏迷,她翻看她的眼白,又去探她的脉象,因为心中着急,却什么也没看出来,那宫女脸被吓得惨白,心知这次是自己失职,她赶紧跑了出去,去太医署那边找太医过来。消息传得极快,宁雨宣看着云月乌青的小脸,心都似在滴血一般,但当她凝神屏气去探她的脉象的时候,依旧什么都没有看出来。她赶紧叫春雪将自己的银针拿过来,长长的银针刺入指尖,流出的是鲜艳的红色,依旧一点问题都看不出来。她只紧紧抓着云月的手,束手无策,心中懊恼难受不已。外面一阵动静,宁雨宣也没有去看,云月迷糊之间睁开了眼睛,她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什么东西“嗡嗡”地叫着,而指尖的疼痛感十分明显,她犹自带着哭腔,“母后,云月的手疼……”景珏一踏进屋子里,便听见了云月说出的这话,也看见了她指尖的血迹,而宁雨宣的手边正是他送她的那副银针,顿时怒火中烧,他快步走过去,不等宁雨宣要说什么,他一把握住她的肩膀,将她甩至一边,“云月都这样了,你还对她施针!”
宁雨宣一个踉跄,险些没有站稳,她急着解释,她只是在给云月诊治而已,她有分寸,又怎么会弄疼云月呢,“我刚才……”景珏只心疼地将云月搂在怀中,就在宁雨宣说了个开头的时候,他并未理会,对着外面跪着一片的宫女内侍喊道:“御医呢,怎么还没过来?”
声音之大,就连他怀里的云月也被吓得一抖,景珏连忙又拍了拍云月的背,宁雨宣无暇顾忌刚才景珏对自己的粗鲁动作,“还没查出来是什么原因所致,你先让云月平躺下来。”
景珏闻声,才朝宁雨宣看过去,他墨眸里寒冰一片,不带丝毫感情,“五年里,你没尽过一丝责任,现在又来讨什么好?若是云月有什么意外……”你我也就各自散了吧。后面的这句话,他终是没有说出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