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之前谈的那个公司派了代表过来，想第二天约个时间把接下来的事宜都谈妥掉。所以沈方羽找了她，“明天有时间？”
她点头，“我都随意！”
沈方羽略微颔首，“名片也已经给你了，到时候你随便带一个公关同事过去吧，地方和时间都是对方定好了的。”
竹烟稍微蹙了一下眉，“之前不是说月底才谈么？怎么忽然提前了？”
“能早点解决当然越快越好。”
沈方羽只是这样解释了一句。第二天晚上八点左右，竹烟从公司回去换了一身衣服才去的会所，不是上一次的那个会所了。是稍微低档次一些的地方，不过她也来过，不算陌生。她带的同时就是上次搬座位的时候跟她说话的女孩，看样子是比她早不了多少时间入职的，貌似第一次离开她的主管出来应酬。揪着竹烟的衣角，“这地方也太……乱了吧？”
“乱么？”
竹烟微挑眉，她倒是没觉得。然后看了时间，从包里掏了两盒酸奶出来，递了一盒给她。“干嘛？”
她笑了笑，“一会儿免不了喝酒的，先喝点儿不容易醉，喝完酒再喝一喝。”
为了喝酸奶拖点儿时间，他们选择走楼梯慢慢上去。而她们刚进了楼梯间，竹烟才说完这点混乱程度不算特别乱，转过一楼的楼梯后，一阵阵声音就传了下来。竹烟抬手摸了摸额头，很不自然，“要不还是出去走电梯吧？”
女孩尴尬的点了点头，两人又灰溜溜的出了楼梯间往电梯走。刚好，她们走出去之后不到五分钟，楼梯上的女人从上边怪下来，戴了帽子，理了理棕色的长发，又低头整理了一下，一直扶着楼梯。出楼梯间的时候，沈方羽才抬起帽檐看了一眼，然后快步走了出去，直接离开会所。楼上已经订好的包厢。竹烟带着同事进去，里边是开着灯的，她环视了一圈，“黄总不是来了么？”
对方的助理赶忙起来握了握手，解释道：“不好意思，黄总去了趟洗手间，应该马上就回来了，你们来得也挺准时的，还有点早了呢！”
她笑了笑，“早到总比迟到好嘛，没关系，我们稍微等会黄总就行！”
等过了个七八分钟，姓黄的四十岁男人才走进来，抬手抹着发型，好像是刚刚被弄乱了一点。竹烟看到对方抹发型的动作了，只以为是上洗手间习惯的整理仪容，笑着上年，“黄总好！”
“哎哟，到了？”
姓黄的还在回味刚刚感觉，这会儿才刚回神似的。握了手，赶紧请她坐下，“你们经理还夸你准时来着，还真是！”
竹烟客气的笑着，“毕竟谈的不是小事，态度还是很重要的！”
姓黄的摆手让属下倒酒，一边爽朗的笑着，“果然还是喜欢和大公司的人打交道，讲究，有礼貌，舒服！”
竹烟陪着笑，看对方倒了不少酒，说了句：“我同事新来的，酒量不太好，咱们今晚主要谈事，喝得高兴就行！”
“哎，”黄总摆摆手，“你的酒量我可是见识过的！你同事喝不了，你可不能少了！”
她笑着点头，“行！”
反正郁司城的这个奖励礼物她是要定了，所以这个单子不能砸，对方怎么高兴怎么来吧，反正她酒量不错。然而她太高估了同事的酒量。正事都还没开始谈，小姑娘就已经满脸通红，明显是不行了，好几次摆手，最后凑到竹烟耳边，“我想吐怎么办？”
主演微皱眉，“你去洗手间吧，外边的。”
黄总倒是没拦着，反而给竹烟满上，“她不行了，你替一杯！”
竹烟没好直接拒绝，其实也觉得喝得差不多了，只好道：“喝了这杯，咱们得谈谈正事了哦黄总！”
对方爽快的点头：“行！”
她也不墨迹，仰头干到了杯底。黄总笑得眯起眼，“我还真是第一次遇见这么爽快的女孩子！”
说着话，黄总很顺手的一拍她，“后生可畏了啊！”
竹烟先是僵了一下，但是对方已经把手收了回去，看起来只是喝高兴了的习惯动作，她勉强一笑，“黄总高兴了才好谈不是？”
对方又在倒酒，不过这次的确谈到了工作的问题。那会儿他的助理也不知道去哪了，包厢里就剩下他们俩。谈着谈着，黄总又把酒递给她，道：“谈得高兴，我可能把再放宽一些，到时候等于也让你功劳更高，公司奖励应该多一点吧？”
竹烟有些意外，“那就多谢黄总！”
“客气客气！”
男人递酒杯的手正好一松，竹烟还没拿稳。“啊！”
她穿了冬裙，从胸口上被溅湿了，猛地一站起来，裙摆也湿了。“哎呀，对不住对不住！”
黄总立刻抽了纸巾，满是歉意的要帮她擦，又觉得下手不太方便。竹烟勉强一笑接过纸巾，“没关系，我自己来！您坐下吧！”
可是刚把纸巾接过来，对方不知道是不是被桌角绊了一下，纸巾是被她接过去了，但是手没收回去，而且整个身体也朝她扑过来。竹烟根本都没时间反应，一下子被扑倒在沙发上。那一瞬间，她脸色都冷了。又按捺着，“黄总，您没摔疼吧？！”
几乎是咬牙切齿。男人装模作样的爬起来，扶了扶眼镜，“不疼不疼……啊不是！我是说好像喝多了，腿有些软，抱歉抱歉！”
竹烟捏着纸巾的手紧了紧，“既然您喝多了，不如到这儿吧，改天再谈？”
黄总却一摆手：“那多不好，好容易谈起来，一会儿让人送套衣服过来给你，咱们接着谈！”
没办法，她不能多说什么。但是这一次，他像是安分多了，喝酒也很勤快。中途的时候，他的助理回来，对着她：“竹小姐，您的同事喝多了，我已经叫了车把她送回去，您不会介意吧？”
她微蹙眉，“安全吗？”
助手保证：“安全，放心！”
她点了点头，“我一会儿打电话问问就好。”
然后助理出去了，她和黄总接着谈。等助理再进来的时候，就拿着给她送过来的衣服了，黄总放下杯子，歉意的看着她，“要不竹小姐先去换衣服，这大冷天的，湿着的确不好受！”
她有些犹豫，因为酒席间禁忌一个人离席，不知道自己的酒杯会被添加什么东西。但也只能点了点头，把没喝完的酒放下，“那我马上回来！”
她就在包厢内的卫生间里换的，速度很快。出来的时候，酒杯还是在原来的位置，看样子没被动过，酒也依旧是那么多，她不动声色的看了一遍之后坐下。黄总一再的道歉着，她也只好陪着笑，“没关系，不过您要少喝一点了，晚上回不去家，您太太可该生气了！”
对方哈哈一笑，“放心，今儿老婆不在家，到别的城市去了，女人没有工作成天就是花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