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自己说明白了,钟公子应该就懂了,懂了之后,他应该会对岳哥更加体谅了吧。这其实是别人的家事,柳陌以不太清楚钟公子与岳哥现在的关系到底是好是坏,所以他作为一个局外人,不能干涉太多,点到即止,是他的极限了。送走了钟公子后,柳陌以继续折腾他的鸟食,他还去外祖父的房间,问外祖父要了几只蛊,外祖母放蛊的盒子就摆在明面上,外祖父抓了一把,直接塞给他了。柳陌以拿回来和鸟食放在一起,都是打算明日喂珍珠的。到了第二天,天一早,柳陌以就醒了。他去找姐姐,柳蔚这会儿迷迷糊糊的,披着外衣出来,就见弟弟一眼亮晶晶的,说要见珍珠,还说要去接付子辰。柳蔚直接冲屋里喊:“珍珠。”
同样睡得头毛都乱了的珍珠,下意识的飞出来,等见到门外的柳陌以,珍珠一个急刹爪子,扭头就往屋里飞,这回直接飞上了房梁,把自己藏在梁柱角落的阴影里。柳蔚往梁顶上喊:“珍珠,干嘛呢,下来。”
珍珠一动不动,一双黑漆漆的小眼珠,透过梁柱缝隙,偷瞄下面的人。柳蔚咂了咂嘴,看看天色,道:“都辰时了,你不是要去接付子辰?陌以跟你一起去,他给你带了好多吃的,你不吃吗?”
珍珠卡柱子卡得严丝合缝,就跟没听到柳蔚说话似的,一点要下去的意思都没有。柳陌以挺困惑的:“它好像不喜欢我?”
柳蔚皱眉问:“你俩有什么恩怨吗?它不是这么没礼貌的鸟。”
柳陌以回忆了一下,他和姐姐柳蔚相处的时间都不长,和这小黑鸟能有什么恩怨,他只得摇摇头。柳蔚也闹不懂珍珠这到底是怎么了,她叹了口气,道:“珍珠现在去接,付子辰中午就能回来,你就别跟着去了,有什么话,等付子辰回来再说吧。”
珍珠不配合,柳陌以一个人也找不着路,也就只能这样了。他失落的垂下头,抱着鸟食,离开了姐姐的院子。柳陌以一走,珍珠才警惕的从梁柱上飞下来,直接站在柳蔚肩上。柳蔚戳它的脑门:“你干什么呢?陌以得罪你了?”
珍珠把脑袋往下压,尖隼讨好的去刮柳蔚的耳朵,还蹭她下巴。柳蔚把毛茸茸的小家伙拂开,把它抓下来,抱怀里,问:“你不喜欢陌以?为什么?”
珍珠自己也不明白,它就说:“桀桀桀,桀桀桀……”柳蔚微楞:“什么叫见到他,就觉得不安,觉得不舒服,人家招你惹你了?”
珍珠没吭声,它其实最近已经隐约记得了很多许久以前的事,但这些事逻辑不明,乱七八糟,它也理不顺,所以自己就说不出所以然来。再说柳陌以离开柳蔚的院子后,本来是想回房间的,但路过中庭,就看到一位白发苍苍的男子正背对着他,在浇花。柳陌以开朗的上前,冲着人后背就喊:“外祖父,起的这么早啊。”
他话音刚落,白发之人就转过身来,不是外祖父,对方的脸是个年轻人的脸。柳陌以:“……”国师:“……”短暂的尴尬之后,柳陌以跟对方打了招呼:“道长好。”
柳陌以前天就见过这位白发青年,具体姓名不知道,但姐姐就说这是位道士,他叫先生,或者道长都行。国师平时十分低调,也不会与人多说话,他知道这个青年人是柳蔚的弟弟,但因为只有一面之缘,便没当回事。现在算是两人第二次见面,国师有点憋气,他的白发是智慧的象征,不是老,这些人能不能有点眼力?国师扭过头继续浇花,柳陌以觉得不好意思,也不说什么,直接绕开他走了,等他走得快过拐角了,国师才抬头,又看了柳陌以一眼,这一眼,却让他愣住了。他喊道:“你……”柳陌以都要过月亮门了,听他叫自己,便回神,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国师疾步上前,上下打量柳陌以的骨架,然后他伸手,将柳陌以翻转过去,仔细看他的背。柳陌以不明所以,国师却倒吸口气,惊叹一声:“你长的,这是帝王骨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