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是为了帮她增长修为，但她永远也不愿再喝这种由曼珠沙华的精魄炼制而成的血茶了……桃桃看向面色苍白的小小，不禁伸手握住她的指尖，小小的手指竟在微微发颤。冥暨怎会不知桃桃是如何想他的，但他并不想多做解释。因为小小本就是神女，她不该成为半妖，所以他才费尽心思将百年的曼珠沙华制成血茶抵御住她的妖魂，迫使她及早步入修仙正途。至于她曾经的夫君影夜，他是妖帝，强掳神女触犯仙规在前，如今还想和她在一起，他定不会让小小再误入歧途，遭受九重雷劫与削魂剔骨之痛。桃桃看到冥暨怔怔地看着小小，不由瞥他一眼，开口说道：“尊主，我们方才迫不得已才会误闯冥殿，请您见谅。如若没有别的什么事了，我和小小先行告辞。”
小小不论在谁面前都无所畏惧，却唯独在冥暨的眼皮子底下不敢有半分造次，虽然她知道冥暨一直都将自己当成亲妹妹，但她见过他斩杀邪物时的狠辣手段。包括冥殿中的侍女也都认识她，冥暨法力高深莫测，她每每和他在一起时，便会化出原形，故而殿中的侍从都把她当做幽冥未来的尊主夫人看待。冥暨淡淡地掀起眼皮，嗓音带着一丝慵懒的味道：“桃桃，我听昭若说你们此次来到冥界，是为幽涧曼罗，我可以帮你们找到它，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先不要急着拒绝，因为我的要求很简单。”
冥王从来不会做亏本的买卖，小小忽然站起身，拉着桃桃准备离开冥殿，她回眸看向冥暨，面色凝重：“冥暨，你想得到什么，尽管冲着我来，莫要为难桃桃！在六界之中，除了你之外，她是我唯一的亲人，我绝不允许你伤害她半分！”
冥暨轻扣了两下桌面，看向顿在原地的桃桃。桃桃不知小小和冥暨之间是敌是友，思忖片刻后，她点头应允。“说吧，只要是我能做得到的事情，我便答应你，但伤天害理的事，我可不会做！”
小小缓缓合上眼，再掀开眼帘时，最后一点光从澄静的瞳眸里逐渐剥离，她凄然笑了，笑冥暨依旧无法看清那虚妄的假象：“你还在惦记着一千多年前的那位仙女，是吗？”
桃桃想起一千多年前初遇冥暨时的尴尬场景，他那晚穿了一件和至顯相同颜色的锦衣长袍，而两人的背影也有七分相似，所以她才会不管不顾地追上他，绕着整个盛京一直追到玉溪河边……冥暨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冷漠的眸色在一瞬间撕裂了僵硬的笑容：“不是惦记，而是志在必得！你能为了影夜放弃神女的身份，而有的人却会因为至高至上的位置放弃心中所爱，但我永远也不会这样，所以我为什么要选择放弃？”
小小感觉他说的话犹如一把无形的利刃楔进心口，这一刀太沉太狠，刺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