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个和你一样半个鬼胎的人。”
丰道长道。“好!”
我和丰道长趁着月光,连夜离开了凤凰山。来到城里,我们先回到棺材铺。秋彤见我们回来,开心为我们准备着早餐,我看着她忙进忙出,跟在她后面团团转,就想多看她一眼。“你好好坐着吧,臭小子!”
丰道长见不得我那样子,笑着说道。“走开,讨厌!”
秋彤羞的满脸通红,剁着脚让我滚开。正闹着,店门被拍的啪啪大响。这时天还尚早,棺材铺还没有开门做生意,谁这么早上门呢?“快开门,快开门!”
一个男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秋彤上前开了门,一个中年男人冲了进来。“师傅,你们店里的师傅呢?”
中年男人冲秋彤问着,转眼看见我和丰道长,双腿一软,竟跪在了地上。“师傅,师傅快救救我孩子!救救我的孩子啊!”
中年男人嚎啕大哭起来。我和丰道长扶起那男人,秋彤到来一杯热水,那男人才平静下来,告诉我们事情经过。那男人说有个五岁的儿子,前天孩子妈妈接孩子从幼儿园放学回家,路上遇见了一奇怪的人,他摸了一下孩子的头,孩子就乖乖地要跟他走,还行,孩子妈妈反应快,抱回了孩子,这才没有酿成大错。可是孩子回来后开始胡言乱语,高饶不退,去了几家医院都没有用,眼看就要不行了,这才听别人说起可能是遇到了脏东西,慌忙找上门来。可是明天就是重阳节了,我们还要寻剃头匠呢?我和丰道长眼神一对,还是救人性命最为要紧,就决定先去看看这个孩子。我们来到男子家中,孩子的妈妈哭的嗓子已经沙哑,只见那小孩牙关紧闭,气色发乌,看上去确实很吓人,怪不得那男人见面就给我们下跪。丰道长见状什么说也没说,让那男人快去准备鸡血,糯米等的做法之物,就准备做法驱鬼。我却总觉得这个孩子哪里有些不对,也许是第六感吧,但是也说不出来。孩子爸爸效率很高,一会儿功夫不到,便备好了丰道长要的东西。丰道长取出木剑,把糯米洒在孩子周围,口中开始念起驱鬼咒语。过了片刻,没有看见有恶鬼离身,却见那孩子一下从床头坐起,猛地睁开了双眼,看着众人,竟咯咯地笑了起来。那笑声诡异的让人汗毛倒立,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那孩子“嗖”的一声,扑到了妈妈身上张嘴便咬。妈妈顿时鲜血直流,一股血腥气弥散开来。可那孩子却眉头一皱,又要向另一个人身上扑去。我反应过来,从怀中快速抽出一张符纸,向那小孩扔去,符纸准确的贴在了孩子的额头,只听他“啊”一声惨叫,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丰道长上前抱起孩子,将他放在床上,那孩子又恢复了刚才的样子,躺在床上不再动弹。丰道长看着那孩子的父母,正色道:“你们若是不和我说实话,这个孩子我也救不了了。”
“我们说的是实话,道长。”
孩子父母道。丰道长听了,想了一会儿问道:“你们的孩子应该和普通的小孩不一样吧,是不是?”
孩子的父母互看一眼,没有说话。“小天,我们走吧,这孩子没救了。”
丰道长拉起我的手就要离去。孩子父亲上前拦住我们,楞了好一会儿,才看了一眼孩子妈妈,慢慢地说道。“我以前是火葬场负责焚烧尸体的工人,她是专门给尸体收拾遗容的化妆师。我们结婚后,一开始就住在火葬场的家属区。直到结婚的第二年,她开始夜夜都做起了噩梦,说是被一个恶鬼压住了身体。一开始,我们都没有在意,你们知道,我们干这个的,并不相信鬼怪之说。”
孩子爸爸停了一会儿,继续道:“后来她就怀了孕,她每晚还是不停的做一些噩梦,不是被鬼压身,就是鬼不停的摸她肚子,我们怕时间长了影响胎气,就一起辞了火葬场的工作,搬到了市区。”
“搬到了市区,她便不在做梦。就这样,十个月后,她大出血生下了这个孩子,可是遭了大罪,本来160多斤的体重,现在还不到90斤。”
我看了一眼孩子妈妈,她个子很大,但干瘦如材。“这孩子生下来后起初还好,只是到了三岁,有一天夜里,”那男人眼中露出痛苦地表情,其中还含着一丝恐惧,“我们发现他竟然抓起一只活鸡,去……去吸它的血,直到它死去!”
“从那天起,他每个月都要吸食一个活物的血,不然就会高烧不退,浑身疼的要死要活。我们又是害怕,又是心疼,用了好多办法,就是不行。后来只有每月准备好活物给他,以免他去伤害无辜。”
“但是,孩子除此之外,一切都是好好的啊,也没有在外面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孩子父亲急切地说:“这次事是真的,我们并没有骗你们啊,道长。”
丰道长听完,走到孩子妈妈面前,仔细看了看她的脸,问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摸孩子头的人是不是一个瞎了眼的剃头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