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哟,当家的,当家的,发生大事情了。”
周氏急急忙忙的跑回家。花大牛看着妻子如此,皱着眉头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听说梳丫头把镇上的孙老头给治死,摊上人命了,听说孙家报了官,梳丫头被抓了。”
周氏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惊了,赶紧回来说给当家的听。花大牛听了没半分着急,在那里悠哉的说道:“我就说这丫头是个骗人的,你们还不相信。”
周氏迟疑的道:“可人家钱四母子怎么说?你看看钱四之前疯疯癫癫的,可吃了梳丫头开的药人就清醒了,还有他那瘫在床上的老娘,这段时间一直喝着梳丫头开的药,听说昨天都能够扶着下床了,每一次跟别人说起,都说梳丫头是神医是菩萨。”
花大牛轻蔑的道:“那现在把孙老头给治死了又是怎么回事?你从小看着那丫头长大,她有几斤几两,你难道不知道吗?”
“知道是知道,最近把这丫头传的神乎其神的,别人都说这是咱家花家祖坟冒了青烟。”
周氏不是滋味的说:“可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冒青烟怎么就只冒他三牛家的烟,我们家的怎么不冒?”
花大牛呵呵道:“现在事实证明这不是冒青烟,我看她就是学了一些皮毛,然后招摇撞骗,到是让这丫头变聪明了……不对,不是这丫头变聪明,反而是她身边那个男人不简单,也不知道他到底图梳丫头什么?”
周氏听到这话,嗤笑的嘲讽说着:“就他们家那三片破瓦盖,能图什么,梳丫头又不是皇亲国戚。”
花大牛听到妻子的话一愣,道:“也许还真不简单……你还记得不,之前老三家的刚生大丫头时,我们可是看着大丫头不行的,可晚上听到了娃子哭,而且他家附近还有一个死人?”
说起这事,周氏也想起来了,道:“怎么不记得,那死人看模样应该是那种可怕的江湖人,穿的到好,可全身是血,老可怕了。”
然后一把大腿:“对了,当时我们还看到他家屋后有个新土堆,都在说梳丫头不是老三家的,哪有生下来就那么大,那么好看的娃娃,可那小丫头长大以后,跟老三一样的脸型,谁也没说什么了。”
“虽然说这梳丫头跟老三的脸型是一样,可你觉得她哪一点长得像老三?我看这丫头就不是老三生的,而且那时候老三家的生了孩子还哭了好几次,要不是心疼孩子的话,她欢喜都来不及,怎么会哭?”
周氏以前怀疑着,可到底后来也忘记了这事,只是不确定的道:“那不是老三生的,那会是谁的?我说怎么三弟媳妇明显她对月丫头就要亲密一些,对梳丫头不咸不淡的。”
“谁知道了。”
看着妻子:“我跟你说,这丫头就是个不省心的,不管这丫头有钱没钱,你都不要去理,别到时候惹祸上身。”
周氏赶紧点点头,总觉得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然后笑着说:“哼,不是都说梳丫头发了财么,我看她这一次怎么办?”
而伊舒医死了人,被衙门给抓出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赶紧前去衙门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此时衙门,孙家坚决不让仵作解剖胃。他们这里有风俗,人要死了动了刀子与土,那一辈子都投不了胎,这可是亲爹,他们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姚之岳被吵了半天,也是头疼在,那里道:“现在也是无奈之举,本官要找到凶手,自然也得拿出证据来。”
“不能动,动了我爹九泉之下都会骂我们这些不孝子孙了。”
孙老头的儿子一直在哀求着,孙家人也在那里护着孙老头的尸身。有人能够体会他们这种心情,但有人也觉得既然想要找出死因来,那就只能动了,总不能空口白牙的说人家医死了人。而且人家确实看了病,开了方子,可孙家人也说不出那药从哪里买来的,这谁听了都知道有蹊跷。晋斐然安抚着看人家哭的伤心,也瘪嘴想要哭的女儿,缓缓开口:“不想要仵作验证,那就说实话,而且还有一个法子。”
姚之岳看向他:“什么法子。”
所有人都看向晋斐然,后者漫不经意的道:“昨天熬的药渣以及还有剩余的草药,应该还在那么。检查药渣以及剩余的草药也能够判断,对吗小舒?”
伊舒点头:“可以。”
她也觉得应该是药物出了问题,应该是哪一种药出了错,如果不检查胃,那确实查看药渣是可以的,她小声的赞着身边人:“阿晋很聪明。”
自己虽医术好,但很多的事情考虑的确实不如阿晋。晋斐然笑着道:“都是小舒教的好。”
他之所以一开始没有说查看药渣与草药,是担心着孙家撒泼。他知道大襄虽有仵作,但除非是枉死在外的人,仵作才会开膛检查,否则一般人家也不愿意的。而现在孙家人如果不想开膛,就只能乖乖的交出药渣以及草药。孙老头的儿子这才小声的道:“我们没有去药铺抓药,板栗村有个神婆懂草药,她那里的草药比药铺便宜了十多文钱,我们在那里抓的药。但,我们确实是按照药方所抓的药。”
“来人。”
姚之岳让衙役去孙家,将所抓的那些草药,以及昨晚熬的药给拿过来。大襄的习俗,要是熬的药渣,一定要倒在人走的地方,这样能够让踩到药渣的人把病气带走。孙家人也习惯一早熬药的时候,将前一晚的药渣倒到路上去让人踩。有初八在,那些药渣与草药自然很快找到,衙役带着那些东西来到公堂。姚之岳让衙役去将那神婆带了过来。伊舒与周大夫,为了保险起见,还特意叫来了县城的李大夫,这李老大夫医术与医德都受人尊敬,有他在,孙家人放下心来。自己的药自己清楚,伊舒看着药罐的药,道:“我知道死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