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嵩山上,年仅十二岁的雷珞玮正在努力练功,而他要向别人证明自己是一个有用的人。他使劲一拳打在菩提树上,结果拳头却开了花一样血流不止,让他疼痛不已。“废物!”
雷珞玮回头一看,原来是大师兄凤承煜站在他背后。“我说过了,你根本就不适合练武功,你就是不听我的。”
凤承煜看到他的拳头血流不止,便叫道,“这就是你拜师五年以来练武的成果?”
雷珞玮胆颤道:“大师兄,我真的很想练好武功。珞玮不才,请大师兄多多指教……”“你要我指点你?那好,我就教你怎样才能不做一个废物!”
凤承煜使劲一拳把他打倒在地,打得他脸都肿了。“起来!你不会这么没用吧,连一拳都挨不了?”
雷珞玮强忍着痛楚站了起来,露出一副倔强的眼神。“你不服输吗?我说你是废物已经抬举你了,你这一身邪气,我看你就是个孽种!”
凤承煜再连续挥拳打他。就在雷珞玮毫无还手之力时,章旭升突然出现,接住了凤承煜的拳头。“怎么了?我教他还用你来插手?”
“你现在欺负他,将来一定会后悔的。”
“我后悔什么?”
“因为他一定会超越你这个大师兄。”
“他还想超越我?”
“夫君!”
凤承煜回头一看,原来是新过门的妻子宓儿在喊他,便说:“娘子,你怎么来这里,不是说要好好休息吗?”
“老是待在房间里才不好。夫君,你的三师弟怎么了?”
宓儿走到雷珞玮面前,想看看他的脸伤。雷珞玮看到美丽温柔的大师嫂走来时十分心存感激。“别碰他!”
凤承煜紧张道,“你不知道他身上流着一股黑色的邪气,师父也叫我们注意,千万不要碰他,尤其是为了我们将来的孩儿着想。”
“啊……”宓儿听后退却了几步,对雷珞玮既害怕又心生怜悯。当雷珞玮看到大师嫂的眼神时心里非常难受。“我们回去吧。”
凤承煜对宓儿说。当他们走了几步时,凤承煜顿然回头道:“章旭升,你最好离他远一点,否则后悔的人可能是你。”
看着他们的身影离开后,章旭升叹息道:“唉!为什么上天这么不公平?像他这种人,居然能娶到这样如花似玉的妻子,连我都有点妒忌了。”
于是章旭升对雷珞玮说:“珞玮,你现在看到了吗?如果你不想被别人瞧不起,就要变成最强的人。当你站在高处俯视他们的时候,他们就会仰望你。”
雷珞玮渐渐变得目光如炬,双手也紧握着拳头。“从今天开始,我就对你进行特训!”
“好的,二师兄。”
几个月后,某天章旭升又在菩提树下教导着雷珞玮的武功。“快点攻过来,你的反应太慢了,总是往后躲是无法战胜对手的!”
章旭升一脚把雷珞玮踢翻在地。雷珞玮气喘吁吁地半蹲着,道:“二师兄……呼……我不可能打得过你……”“不!你还没发挥出你内在的潜力,只要你把自己体内的力量发挥出来,不要说我,就连大师兄也肯定不是你的对手。”
“真的吗?”
“当然,你不是不想被你大师兄瞧不起吗?那你就要证明给他看,你把我当作是你的大师兄,向我挥拳!”
“二师兄,我怎么会把你当作大师兄呢?”
“你可以的,你想一想他当初是怎么对待你的?你要把对他的憎恨化作力量,集中在一拳上,当你的仇恨达到顶点时,就能引发出你体内的潜能!”
雷珞玮随即咬紧牙齿,眉心紧锁,眼睛锐利得发红,他双手握紧着拳头,倏忽间身上有一股黑色的气从脚下一直涌上心头。他大喊一声使劲挥出一拳。“呀——”站在远处的大师嫂突然惊叫一声,便晕倒在地。“呃……”章旭升两眼直瞪,嘴角流血,他的胸膛已被雷珞玮一拳贯穿,“你……终于做到了……”然后他便扑倒在地,两眼已然发直,却不再眨眼了。雷珞玮见状不由得大惊失色,完全不知所措。骤然间,黑煞气涌上心头也使得他终究晕了过去。当他醒来的时候,得知二师兄已被他一拳致命,而大师嫂也因为看到这一幕被吓得动了胎气,结果导致小产流血不止,最终一尸两命。从此,他一直活在不断的责骂与内疚声中,无法面对嵩山上的任何一个人。而且,因为体内的黑煞气无法控制,他多次徘徊于死亡的边缘。雷珞玮回忆起在嵩山的种种过往,不知不觉已经天亮了,他从窗外看到街上逐渐多了不少巡逻兵。此时,梓芸醒来道:“将军,你一夜未睡不困吗?”
“你醒了?”
“刚才不过是小憩一会。”
“那你可以继续睡。”
“将军,你不是说一早就离开出城吗?”
“情况有变,燕王已经派人严密巡查,现在出去就是自投罗网,等到人流多的时候我们再走。”
“梓芸明白了。”
到了午时,街上的人越来越多了,很多路过的人都被巡查,而进出城门的人更是络绎不绝,他们一个个被搜查,导致大街上水泄不通。此时,雷珞玮和梓芸两人各牵着马到城门附近,雷珞玮头戴儒巾,并用背袋装好龙野剑,他们排着队出城门准备接受检查。雷珞玮悄悄地在梓芸耳边说:“你到前面去先出城门,然后立刻骑马离开,我出去后再追上你。”
“你要是被他们发现那怎么办?”
梓芸细语道。“那就只能大开杀戒了。”
“这样不好,我陪你一起出去,我们假扮夫妻,这样容易过关。”
雷珞玮沉思片刻后也只能答应了。城门巡检拿着画像对每一个人都仔细搜查了遍,雷珞玮也打醒了十二分精神,随时准备动手。梓芸走在他的前面,巡检便看了她几眼,然后说要搜查她。“是的,长官。”
梓芸点头道。不料,巡检忽地改口说:“不用检了,你过去吧。”
“长官,这位是我的丈夫,他与我同行的。”
“那你们一起走吧。”
巡检说话的时候目光呆滞,神情恍惚。“谢长官。”
梓芸说完便领着雷珞玮一起离开,而雷珞玮则一直低着头。雷珞玮走出城门后感到十分惊讶,不知巡检为何会对他们特别宽容,便心中怀疑:难道是因为梓芸?他看了看梓芸,发现她十分镇定,毫无惧色,便说:“刚才太幸运了,不知为何他们没有检查我们。”
“可能是人太多,他们忙不过来。既然我们安全通过,那就赶快走吧。”
“再往前面走,就是保定城了,虽然那里还属于燕云地区,但保定城并不归燕王管辖。我们去到洛阳城后,就分道扬镳吧。”
“将军,梓芸舍不得你……”“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们走吧。”
随后两人骑马一起赶往洛阳府,两天后他们进入洛阳城门后就各散东西,而雷珞玮便回老家陪伴母亲。又过了两天,依然留守在嘉峪关的韩骆斌都督听到传令官来报:“报告韩总兵,刚才嘉峪关内城和外城的大门都突然自动打开了。”
“怎么回事,有敌人入侵了?!”
韩骆斌说。“我们并没有看到任何敌人。然而,属下也不知何故,突然一阵风吹来,几道门闩全部断裂,然后大门就自动打开了,但是我们并没有发现一人进入关内,现在大门已经全都重新闩上了。”
“有这么诡异的事情?我要去看看。”
韩骆斌来到关门前查看了好几遍,都没发现异样,然而当他走到大路上时,却突然发现路旁的几棵树已经枯萎凋零了。他注目着枯树问:“这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我们今日看到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枯萎了?”
“糟了,希望是我多疑。”
韩骆斌愁眉道,“你们一定要抓紧看守关口和城里各要道,不要放过一切可疑的线索!”
“是!”
在司礼监衙门,魏厂公正召唤一名宫女前来。“梓芸参见千岁爷。”
“梓芸,这次行动可有收获?”
“奴婢从雷珞玮的梦中发现了两个关键人物。”
“嗯?”
“一个是鄂国公,另一个是梼杌教的教主。”
“他们两人不就曾在终南山之巅的乾天塔下经历过一场惊天动地的决战吗?然而鄂国公最终战死,魔教教主也受了重伤,并已闭关达十年之久。原来雷珞玮当时是在现场,难怪……”魏厂公又说,“不过,不可能的!三垣心法并不像四象剑招那样只凭招式和内功就能学会的,要学会紫微垣心法必须要有心诀,那么他的心诀又从何而来?你还有其它发现吗?”
“雷珞玮天生体内就有黑煞气,现在又有龙野剑相助,所以他很容易学会黑法术,而且现在已达到了第八重的黑暗圣火,不过黑法术越厉害,对施法者反噬的伤害就越大。”
“这个本千岁早已猜到,他在嵩山的往事已经不是秘密,还有其它的吗?”
“雷珞玮已成为燕王的眼中钉,这也在千岁爷的意料之中。”
“还有本千岁不知道的事情吗?”
“奴婢还没发现。”
“你就只探得这么点消息?”
“都怪奴婢无能,他对奴婢始终不为所动。”
“那是为何?”
“奴婢也觉得奇怪,这世上从没有男人不拜倒在梓芸的裙下,唯独只有他。”
“本千岁对你的回答很不满意!”
“请千岁爷再给奴婢一次机会,梓芸就不信征服不了这个男人!”
“那本千岁就等你的好消息。”
“千岁爷,奴婢还有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
“奴婢想见一见自己的孩儿。”
“你想见他?回来再说吧。”
梓芸的眼里尽是失望。在洛阳府,雷珞玮陪伴母亲已经有好几天,这一大早,他又到城里去买菜,因为他害怕母亲会碰到龙野剑,所以不管去哪里他都是剑不离身。然而,汗血宝马却陡然在家里疯狂地嘶叫,害得林巧燕马上领着它出去找雷珞玮。当雷珞玮刚从农市场手提好几袋蔬菜和肉出来时,却发现了震雷派三位宗主的身影,于是他立刻快步离开。不过,还没走多远,他又发现三人在背后紧跟着。此时,他准备再加快脚步,却偶然发现母亲正拉着马过来找他,于是他飞快地迎上去,跟母亲说:“娘,你拿着,你先回去,我今天不回家了。”
本来林巧燕看到雷珞玮时很高兴的样子,听他这么一说,便皱着眉道:“又发生什么事了?你的马突然大叫,所以我才拉着它过来找你。”
“陛下突然召我上朝,我不得不去,我回来后再来看你。”
“那你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