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珞玮刚看到鹘鹰,它们就立刻飞近过来拦截。“文曲,停!快停下来!”
雷珞玮喊道。于是,杜文曲立刻控制巨龙停下,那群鹘鹰纷纷降落地上围着他们,雷珞玮便马上从巨龙身上下来。对方一人突然喊道:“是雷都督!”
此人正是前军都督府鹘鹰卫所千户将栗,他已经被复职。他看到雷珞玮后立刻前来参见。两人久别重逢都异常惊喜,杜文曲和兑泽派两位宗主也从巨龙身上下来。他们还没详谈,又看到一只大鹏从天边飞来。巨龙看见大鹏后便往身后退缩,然后迅速地逃到深山里。杜文曲看到巨龙逃跑时,也无法控制它,只为它对大鹏产生的恐惧而感到惊讶。“大鹏以龙为食,连万祖蟠龙都怕了这只大鹏。”
卫婧雅惊诧道。卫婧雅和文吕都认出了骑在大鹏上的主人,他就是沃箫剑。沃箫剑见到雷珞玮后十分激动,便参见道:“都督……我们找你很久了……”雷珞玮显得意气风发,便昂头背手说道:“我回来了!见到你们我很高兴!”
沃箫剑低头道:“都督,十分抱歉,末将未能保护好无极帅印,无极帅印……已经被五灵刺客夺走……”“我已经知道了,这事与你无关,你毋需自责。”
雷珞玮说。“都督,还有一事,关中北萧关已被梼杌魔教攻破,现在关中和长安府岌岌可危,所以陛下命我们鹘鹰兵团前来支援韩骆斌总兵。”
沃箫剑说。杜文曲听到长安府的现状便感到担忧。雷珞玮没想到一年后梼杌教又卷土重来,便说:“现在韩总兵在哪?”
“他在关中驻守,我们先来汉中与冯柳都指挥使会合,然后与韩总兵两路夹击魔教。”
沃箫剑说。“你先带我去见冯柳都指挥使。”
雷珞玮说。“是的,都督。”
沃箫剑说。杜文曲不禁被眼前军队的气势所震撼,她和两位宗主也跟着大部队走。他们来到在郊外驻扎的军营里,汉中都指挥使冯柳见到雷珞玮后便与大家共商计策。据探子回报,梼杌教凭借玄晶所释放出的黑煞气其破坏力大增,他们攻破北萧关后已经占领了关中西部的大部分地区。“他们的教主千方月镜在哪?”
雷珞玮皱着眉问。“魔教教主并没有出现在敌军中,不过他们的三大使者都已聚齐,除了深渊使者乌蒂斯和灰烬使者梵蒂斯外,黑暗使者娜蒂斯才是这次入侵的幕后黑手,就是她策划盗取玄晶碎片的。”
冯柳说。“魔教的三大使者不得不防。”
雷珞玮说。冯柳打算兵分两路,各派五个卫所士兵从褒斜道和傥骆道进军关中,与韩骆斌都督合力三路夹击梼杌教,两路人马已行军过半。于是,雷珞玮就安排沃箫剑和将栗,各派一队鹘鹰前往褒斜道和傥骆道,负责侦查和巡逻。而杜文曲和兑泽派两位宗主就待在军营里。过后,又一只鹘鹰飞到军营里,雷珞玮看到此人正是自己的手下——前军都督府都督佥事郑曦荣。郑曦荣见到雷珞玮后热泪盈眶,便说道:“都督,上次在黔灵山一别,在下还以为再也见不到都督了……”雷珞玮沉着道:“我也以为你出事了,你没事就好!”
“都督,在下奉田都督的命令,过来前线了解汉中的战况,然后再回朝廷汇报。”
郑曦荣说。“战况你去问冯都指挥使就好了。”
雷珞玮说,“不过,既然你来了,你回去朝廷的时候帮我一件事。”
“都督请吩咐!”
郑曦荣说。“你去找都察院的右都御史陈甹,就说榕城府程知府被毒害一案,被告林月娥很可能是被冤枉的,你就帮我转达请他调查此案。”
雷珞玮说。“明白,都督请放心,在下会向右都御史转达的。”
郑曦荣说。当各方就绪后,雷珞玮走进了杜文曲的个人军帐中,看见她在整理床铺,便说:“军营里习惯吗?”
杜文曲突然听见雷珞玮在身后说话,顿时打了一颤,不觉心慌意乱手足无措,却又心中暗喜。她眼里不经意间含情脉脉,但又故作镇定,含蓄回避。她点了点头敷衍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做自己的事,把对方晾在一边。雷珞玮看她这样,心里便想:她是不是知道了我的身份,所以才这样?“虽然我是大盟主,也是都督,但平时你当我是一般人就好了。”
雷珞玮说。杜文曲又点了一下头,但依然没有答理他,甚至不看他一眼。雷珞玮看她爱理不理的样子,便感到莫名其妙,明明两人之前出生入死,也互相帮助,为何她突然间就变冷淡了。他不仅疑惑,而且心有不甘,甚至感到懊恼,无奈之下便走出她的帐篷不打扰她。雷珞玮走了后,杜文曲悄悄地从帐里的缝隙看着外面,然后她又百感交集,想了很多事情。她既想到自己的过去,又想象着雷珞玮的过去。他为什么要对自己好?他只对自己好吗,还是他对其她女子也是这样?他这样的身份、地位和年纪,为什么没有钟情他的女子?他有钟情的女子吗?还是他有所隐瞒……杜文曲心中有太多的疑问,可是却无法得到答案,雷珞玮曾经的一举一动总是萦绕在她的心头,可是她越是沉思,心里就越难受,想着想着又突然间一个人落下了眼泪。过后,她走出营外平复一下心情,在山下看到一片梨花正在盛开,心里顿然拨云见日。到了晚上,杜文曲来到雷珞玮的帐篷外,喊道:“阿玮,阿玮……”雷珞玮听到她的声音后,便高兴道:“进来吧!”
杜文曲端了一个盒子进来递给他,脸红微笑道:“阿玮,你打开看看。”
雷珞玮很是好奇,一股香味迎面扑来,打开盒子一看,竟然是一盒绿豆糕,便惊诧道:“这是……”“这是我做的,你尝尝。”
杜文曲腼腆道。雷珞玮尝了一口,满口梨花香味,不禁赞不绝口:“我真的从来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绿豆糕,味道很特别!”
“这是用我娘的独家配方做的。”
“你娘……你放心,你娘的事我会放在心上的,我已经叫人去办了,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再耐心等等吧。”
杜文曲情不自禁地注视着他,心中的阴霾也散去了,便笑了笑。“你做这么多,我恐怕吃不完,等下我分给兄弟们吃吧。”
雷珞玮说。“随你喜欢吧。”
杜文曲笑着点头。“我们之前熬过那么多的苦难,现在总算苦尽甘来,从今天开始就不用再过逃亡的日子了。很感谢你,文曲。”
雷珞玮说。杜文曲突然间不知所措,雷珞玮越是感激她,她心里越不安,总有一种说不出口的隐忧。随后,杜文曲回到自己的帐里,她又开始胡思乱想,心里时而喜,时而悲,老是辗转反侧,尤其是想起之前显示出的奇门遁甲局,就如同心中压着一块巨石。第二天晚上,杜文曲又给雷珞玮做了一份煎饺,雷珞玮看后高兴道:“你又特意给我做夜宵吃的?”
“谁说给你做的?你不是说其他人都喜欢吃我做的点心吗?我闲着无聊就想让他们尝尝,不过既然你是都督,就先让你过目一下吧。”
杜文曲说。雷珞玮立刻笑道:“好,好……既然我有特权,给不给他们吃,由我说了算。”
雷珞玮尝过后也大赞好吃,于是说:“你的厨艺真不错,谁若能娶你当媳妇那就有福气了,我就特许你做我们的小厨吧,以后夜宵由你来负责。”
杜文曲听后马上脸红耳赤,心里砰砰直跳,却说:“我不答应!”
“为什么不答应?”
“我又不是你媳妇,为什么要听你的?做不做我说了算……”“那好吧,我就不勉强你了。不过,你这份饺子我打算自己吃。”
杜文曲暗自欢喜不已,便说:“那你慢慢吃吧。”
于是,连续五天晚上,杜文曲都给雷珞玮做不同口味的点心,她也开始憧憬自己的未来。第六天早晨,褒斜道和傥骆道都传来了凶讯,两路人马在昨夜凌晨同时被梼杌教偷袭,结果损失惨重。随后鹘鹰兵团就派人回汉中军营禀报,以请求支援前线。冯柳立刻与雷珞玮商议,雷珞玮便问敌方有多少兵力。冯柳说:“魔教教徒身带玄晶碎片,力量不可估计,也许能以一敌十,也许能以一敌百,不能简单地从人数上判断他们的兵力。”
“玄晶产生的黑煞气既伤敌又伤己,他们真的不怕死!”
雷珞玮说,“现在只能让沃箫剑和将栗再派一队鹘鹰去支援。”
“大盟主,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卫婧雅说。“我们有‘青木鸟’,可以很快到达前线支援。”
文吕说。雷珞玮见两位宗主自荐,便答应让他们二人去傥骆道支援。随后,沃箫剑骑着大鹏迅速赶到褒斜道。在两岸峻岭之间,一弯褒河贯穿南北,大鹏往低飞并在山间栈道旁掠过,只见栈道上两军正浴血厮杀。沃箫剑随即从大鹏背上飞身跃到栈道上,瞬间拔出长剑一段,一道剑光闪过,站在最前面的两名魔教徒顿时被击落峡谷中,但后面还有一排魔教徒接二连三地赶来。而此时在身后的两名魔教徒也同时对其挥剑,但沃箫剑闪身一躲,黑煞气紫黑色的光芒瞬间擦肩而过,旁边的石壁块也炸裂开了。沃箫剑感到震惊,便立刻使出“极光弥漫”,他在栈道中迂回穿梭,其剑刃亮起了几道曲折的光,如极光那般穿越众多魔教徒身后,转眼间他们就纷纷被打落峡谷的河中。当沃箫剑以为自己占据优势时,突然间远处一个黑煞波轰来,他连忙用长剑格挡,然而黑煞波还是穿过长剑击中他的胸膛,使得他倒地吐了一口血。此时,一个蓝色头发的梼杌教使者从栈道的远处飘来,他就是深渊使者乌蒂斯。他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但能感觉到沃箫剑的气息。“呵呵……”乌蒂斯冷笑道,“今天就是你们的末日,让你见识一下玄晶的力量。”
乌蒂斯张开五指,每个指甲上都贴上了一小块玄晶碎片,他的五个指头霎那间发出紫黑色的光。沃箫剑看到后立马从栈道上往河里跳,一段五丈长的栈道被黑煞波瞬间摧毁,峭壁上被烧出了一道深痕。沃箫剑往外跳的时候刚好被大鹏接住,大鹏起飞后又掉头面对着乌蒂斯。乌蒂斯又张开五指对准大鹏。当沃箫剑正要驾驶大鹏躲避的时候,突然间一个火球从天而降轰向乌蒂斯。浓烟消散后,乌蒂斯感觉到五指疼痛,手掌上的手套也被烧焦了,他咬着牙怒喊:“是谁?”
沃箫剑抬头一看,发现一只红色凤凰在空中飞过,凤凰上粉衣飘飘。他凝视着凤凰的主人,不禁惊讶道:“炎芯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