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她的努力,刘小侯爷总算是知道了直男的含义,也意识到了这个任务的艰巨。为了能够办好玉蝉郡主交待他的差事,他不得不又去了白子夜那里一趟,让他将这种疑难杂症的解决之法说得更清楚一些。他的去而复返,另白子夜挺意外的。不过,身为医者,他向来心怀仁慈,于是又重新给刘小侯爷讲述了一遍。军营里,苏承宁有些心神不宁,竟在操练的时候不小心走了神。“将军,没事吧?!”
手下没想到他居然不避不让,生生的挨了他一拳,吓得赶紧上前来查看。苏承宁揉了揉犯疼的肩膀,表示自己没事。“是我大意了,接着来!”
两人便再一次战在了一起。刘小侯爷到的时候,两人还打得难舍难分。他一旁观战,暗中比较着两人的身手。唔,这些年养尊处优,他的功夫好像退步了不少。倒是平时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的苏承宁,在边城磨炼了多年,武功精进了不少。“将军,小侯爷来了。”
一百招过后,苏承宁的心腹肚子上挨了一脚疼得快直不起腰来,于是趁机收了手。苏承宁朝着看台上瞥了一眼,果然瞧见刘小侯爷冲着他挥了挥手。他眉头一挑,将手里的剑丢给了身旁的副将。“小侯爷。”
苏承宁胡乱的抹了把额头上的汗,上前打招呼。刘小侯爷咧着嘴笑。“苏将军的功夫越发炉火纯青了。”
“侯爷谬赞,愧不敢当。”
两人客套了几句,刘小侯爷便将身边的人打发走,将苏承宁带到了一处僻静之地。“侯爷这是?”
苏承宁很是不解。莫非,朝廷又有秘旨下来?想到之前的失职,苏承宁不禁愧疚万分。“那倒是没有。”
刘小侯爷没有卖关子,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这次来,是为了私事,而且还是跟苏将军密切相关的。”
两人站在树底下小声的说着什么,周围的人不得而知。不过,从苏承宁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不难看出这谈话的内容肯定没什么好事。“难道要开战了?”
“还是说,朝廷有新的任命下来?”
“该不会是陛下要降罪吧?”
苏承宁的几个心腹一直密切的注意着这边的动静,纷纷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想。不过可惜,他们都没猜对。刘小侯爷委婉的将福顺公主的病情透露给了苏承宁,这让苏承宁震惊不已。他原以为,把人救回来好心照料着便万事大吉了,却没料到她竟藏着这样的心思。“怪我,是我疏忽了。”
苏承宁感到惭愧的同时对刘小侯爷夫妇也充满了感激。“此事多亏贤伉俪相告,大恩大德,不胜感激。”
刘小侯爷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谢就免了,当务之急就是好生抚慰公主,让她早日走出来。”
“侯爷说的是。”
苏承宁谦虚的应道。“喏,这是我跟白先生要的方子,你且照着上面说的行事,若有疑问便直接去问她。”
刘小侯爷没功夫跟他细说,直接塞给他一本杂记。苏承宁再次道谢。*京都苏瑾玥得知福顺公主获救,便立马派人往国公府递了信儿,免得他们着急。关氏看着苏瑾玥龙飞凤舞的字迹,不禁感慨万千。“娘娘的字越发飘逸灵动了......”十年的昏睡,对苏瑾玥并未产生任何影响,她看起来甚至比诞下三皇子的时候还要美艳动人。长生不老的容貌,怎么不叫人羡慕!关氏看着铜镜里眼角的细纹忍不住叹了口气。“夫人,国公爷带着世子出去应酬说要晚些回来。”
丫鬟进来禀报时,关氏这才停止了感叹。自打苏承安承袭了爵位,国公府里众人对关氏的称呼也变了,从原先的少夫人变成了夫人。曾经的国公爷如今也荣休了,成了国公府的老太爷。没了官职和爵位的他一身轻松,闲时在院子里养养花草,品茶泼墨,偶尔约上三两个好友去城郊的山庄小住,日子过得十分惬意。关氏作为国公夫人,就没这么闲适了。不是忙着操持府中的家务事,就是出门应酬。偌大的一个国公府,全都她一个人管着,能不累么?以她这个年纪,早该享清福了。原本打算等儿媳妇进门,便将中馈交到小辈的手中,奈何尚未过门家中便有长辈过世,按照规矩得守孝三年。这不,关氏的打算便泡了汤。祁哥儿向来稳重,关氏倒是不怎么发愁,但喆哥儿和澜姐儿却让她头疼不已。喆哥儿因为是嫡次子,便养的有些随性。给他相看了好几门亲事,他都不乐意,以致于都二十出头了亲事还没定下。关氏曾放话,说再不成便由不得他了,直接押着去拜堂。这混小子怎么说的?他道,若不想大婚之日新娘子太过难堪,就尽管试试,把关氏气得个仰倒。苏承安为此还狠狠地揍了他一顿,罚他在祠堂跪了三天三夜。哪曾想,刚一被放出来,他便偷偷溜出了京都没了踪影。直到到了岭南才寄了封家书回来,称不必为他担心。关氏又气又悔,最终只得作罢,随他去了。至于澜姐儿,从小就是嘉玉公主的小跟班儿。表姐长表姐短的,叫的可亲热了。关氏一开始觉得她们走得近一些不是什么坏事,便没怎么管。等发现小女儿的言行举止成了嘉玉公主的翻版时,这才察觉到不对劲。儿子也就罢了,女儿居然也这么野,关氏真真是欲哭无泪。从澜姐儿出生的那一刻起,她便一心想将她培养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可最后却养出一个整日只想着往外跑连针线都不会的野丫头!这丫头,竟要学嘉玉公主比武招亲!关氏时常跟苏承安感叹,说儿女都是来要债的!她怎么就生了这么几个不省心的东西呢?!苏承安倒是心宽,说了句儿孙自有儿孙福。反正他们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就随他们吧。父子几个站在了统一战线,关氏还能说什么呢?好在北冥民风日渐开明,女子为官的也不在少数,性子烈一些不算什么罪过,她慢慢地也就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