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问,“浴室里的睡衣和…”
沈婧脸一红,“扔了。”阿姨点头,给富贵人家上门做保姆,自然认得一些昂贵的牌子标志,那些睡衣用品价值不菲,虽说都被撕烂,到底不敢乱扔。 吃晚餐时。 沈婧看着阿姨在保姆活动区域整理那件破烂的情趣睡裙,洗干净,烘干,叠好,收进杂物房。 几万? 当时刷周律沉的卡,没记得。 只记得他喜欢她穿红色的性感情致睡衣。 又要你如张白纸听话顺从,偏痴迷你风情万种千娇百媚。 “阿姨。”
她声音又嗲又哑,“你来的时候,周先生走了吗。”
阿姨正要说话,奢金的装甲大门在这时候打开。 沈婧脑袋一偏,看过去。 庄明手提保险箱进来,默默搁在客厅茶几。 沈婧端起小碗,一边喝粥一边靠近。 庄明解释,“是您的情人节礼物,拍卖会刚送过来,那边天气不好,确保飞行安全,以至于私人飞机运送误时。”
解锁保险箱那刻。 入目,全是昂贵珠宝,璀璨精致,每一件都是收藏价值的顶奢。 想到一句土话,简直闪瞎她的眼。 清代非遗手艺的绒花胸针、蓝宝石钻石手链、祖母绿手镯、还有昂贵不菲的荣锦和香云纱,足够她找老师傅做旗袍用。 她有点怀疑周律沉直接把拍卖单上的珠宝首饰全揽回来。 哄女人有够直接。 尽花钱弥补。 心从不掏一掏。 待在周律沉身边久了,掉入纸醉金迷的权势漩涡怕是出不来。 这样想,沈婧合上保险箱,“都卖了,换钱打我卡上。”
庄明没动,看着她问,“精心给你选的,真的不看了吗。”
漂亮高雅的饰品,何其吸引人眼球。 说不动心是假的。 开心其实简单。 最终,沈婧只挑一根细细的平安结手链,其他的让庄明爱放哪里放哪里。 她打量手碗,细细链子镶了蓝色的小晶石,不知道什么材质,看着舒服。 “剩下的看着眼花,出门容易遭抢劫。”
庄明觉得。 她喜欢低调的东西,比如白玫瑰,小猫小动物,一顿简单的晚餐,或者直接转账。 她也有眼光,最不显眼的一条偏是价值最昂贵,欧洲英女王戒指上的蓝钻,1839年保存至今。 不识货的,看着像地摊几十元商品。 若是识货,百年历史孤品。 “好。”
送给她,她有权处理。 沈婧回餐厅吃晚餐,刷手机,看到梁映宁发来的财经报道截图。 沈婧只看到醒目标错的四个字:魏家小姐 #联行二公子与魏家小姐# 梁映宁:「上午还见你和周律沉的合照,这会已经撤了」 沈婧早知道,这不用猜,知道是谁撤。 她懂周家的意思。 一向不喜欢她。 骄纵,任性,闹他们周家的二公子在商贸大会中场抱她离开。 周家门风立于权贵阶层最巅峰处。 说白,这样很没分寸。 庄明看出她的思虑,提醒她,“你不用在意,老板已经撤掉图片,这些事闹到京城那边更加不好,你去过,你应该懂的。”
“没在意。”
沈婧平静开口。
- 梁映宁最近忙着开公司,陈家未来少奶奶的身份,梁总事业蒸蒸日上。 还邀请沈婧要不要入股。 梁家靠码头发家,船舶运输企业,服务业,玩的只能是人脉与资源圈。 再好的实力和技术根本不值一提。 没有人脉,无人识梁氏远洋。 梁父看她独立,没插手,想让她自己走一走。 每日与外企制造业应酬,谈单子。 醉了,会找沈婧来接回家。 那晚。 恰恰逢周律沉忙。 沈婧整理好,开车出门接梁映宁。 地点在私人山庄的酒局。 沈婧进山庄,打电话,梁映宁没接,只好自己找。 找到后院,才见人。 入目。 陈尧站在一女子身后,冷漠地看着那女子对垃圾桶又吐又呕,半点表情没有。 半响,陈尧才像施舍般伸出矜贵白净的手,“梁映宁,我扶你。”嗓音还算温柔。 梁映宁摆手推开,没承,宁愿跌跌撞撞瘫在雕栏扶手。 陈尧冷呵,直接退到一旁。 大少爷洁癖使然,冷漠斥责,“有没有点素质,到处吐。”
梁映宁吼出声,“老娘吐垃圾桶,吐你了?”
她身上酒气重,这让陈尧退步,“喝不得还喝,脑子有毛病。”
话冷漠,却又不算关心。 梁映宁再醉,也看清他退开的步伐,嘲笑道,“可别来管我,容易让我误会你喜欢我。”
男人出口冷酷得像个恶棍,“怕你没过门,就喝酒喝死了,我晦气。”
“狗。”
喝醉的梁映宁指着陈尧,驼红的脸颊漾起笑,“婧婧,这有条疯狗,帮我赶走。”
沈婧靠在假山,把玩手里的车钥匙,“陈少爷,不想管就不要假好心,容易让人误会有情有义。”
“脚踏两条船不好,翻了淹死你。”
沈婧还补充。
到底看在周律沉面上,一向傲慢的陈尧没反驳。 陈尧转身,看向沈婧,“麻烦你照顾她了。”沈婧点头。 梁映宁扶着栏杆,还想朝陈尧踹两脚泄忿,“陈尧,不喜欢别靠近我。”
陈尧没回头,“别多想,刚才只是朋友的关心。”
陈尧彻底走后。 梁映宁瞬间蹲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 “肯定是酒精作用,这段时间的工作量太累太忙。”
她是这样解释,但沈婧不信,也没拆穿她。 梁映宁心里早就不受控出现偏差。 肉眼看得出来。 花圃拐角的陈尧默默抽着烟,听着那阵哭声一会,最后烟见底,选择扭头离开。 他警告过,自问问心无愧。 … 沈婧扶梁映宁上车,调好空调温度,带她离开山庄。 梁映宁问,“他们是不是很相爱,陈尧天天跑去苏城。”
沈婧没瞒,“是,天天去。”
梁映宁手撑额头,“他估计挺盼他父亲下台,到他继承家产换新娘。”
梁映宁讨厌邢菲吗。 谈不上讨厌,只是没玩熟。 她不怪邢菲,都是家里安排,又能怎么办。 沈婧安慰,“我们梁总现在事业越来越优秀,管他做什么。”
梁映宁淡淡露出笑容,闭上眼睛睡觉,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