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之后,已经入夜。
沈婧和老太太没说多少话,感觉,周家人总是八方不动,人话少,感情冷淡。 算是见识传闻里的香山大院,枫叶多,规矩也多。 也知道老太太最爱养鹦鹉解闷。 去后院的长廊路径,倒是有一6岁孩童屁颠屁颠路过,一边客气说着‘小叔叔好’。 见沈婧,小孩子突然变得礼貌,弯腰颔首,奶声奶气开口,“小婶婶您好,您终于来了。”这一叫,沈婧躲到周律沉身后,小声辩驳,“这辈分,我真有那么老吗。”
周律沉只得笑着,将人护在身后,“行,婧婧是漂亮小婶婶。”
他嗓音低得很厉害,带了点笑,闲来的逗趣里,姿态肆意。 话里的意思分明没有什么区别,他懒懒开腔逗她时,沈婧心尖塌了一样软,朝小孩子点头,“你好。”
小男孩十分有眼力见,抱紧怀里的足球,“再见漂亮小婶婶,您以后要常来,我住在东边的别墅。”
颔首离开。
这小孩越礼貌,沈婧越觉得自己不年轻,再看周律沉英俊的侧脸,除了年纪上去,和最初见他那副模样如出一辙。 结婚就结婚了。 还真的是和周律沉结婚。 夜里留宿香山。 住在离前院远的后阁楼。 沈婧还算能习惯得来。 早早。 清晨6点。 天色阴,满室的白色纱帘安静垂落。 周律沉洗澡出来,二话不说把被窝里的美人抱出来,“今天带你去祖祠。”突然逃离暖和的丝被,沈婧不太有意识,没有被窝的柔软,手指捉到的只有男人结实的肌肉,嘟囔几声。 沈婧将脸吊在周律沉颈口,手指扒拉他的浴袍,继续睡,“阿姨呢,衣服呢。”
周律沉挑挑眉梢,看她,看来没睡够。 他低声回话,“我们在香山,阿姨怎么帮你穿。”
沈婧没反应过来,说话时,牙齿还擦咬男人颈口的浴袍面料,说话吐声时,混着清香幽气蹿进他肌肤。 “我要穿衣服,你来穿行不行。”
这女子,究竟什么东西转世啊,周律沉下颔角线条肉眼可见地崩紧,“真会想。”
沈婧眼睛都没睁开过,栽进周律沉怀里。 “那你快穿,没有被子盖,皮肤凉透了。”
挺无奈。 周律沉半边膝盖跪在床榻,一边手扶住光溜溜的她,拿过那件丢在床尾春凳的白衬衣,给沈婧穿上。 “你成了啊,我第一次帮女人穿衣服。”
贵公子何曾会帮身边的姑娘穿衣服。 没睡够的她像刚出生的小猫,眼睛半眯半睁,软在他手心,任他替她穿白衬衣。 皮肤嫩得不成样,胸口还有他余留的痕迹。 周律沉并非老实本分的男人,手不安份… 实在是故意的。 他人挺没品。 沈婧娇呼两声,索性,周律沉低颈,封住她的唇瓣,两片薄薄的唇停留在她唇角,声低又沙哑,“喊啊,保姆在外面浇花。”
沈婧眼睛瞪大,瞬间清醒了。 抬头,看他和她如今的举动。 凌乱的大床。 身穿白色浴袍的周律沉半跪在床边,低眸,轻抬指腹,骨指干净匀称的手系好她身前一颗又一颗纽扣,到前胸隆起的地方。 沈婧耳垂一红,身子往后退缩,抬眸,笑意铺底的莹润眼眸眼尾线上挑,颇为挑衅,“这里,我自己来。”
他眼眸一眯,笑了。 沈婧就这么看着他。 周律沉不抽烟后,打火机都不带了,不碰和天下,沈婧总觉得他身上少了点什么。 少了什么呢。 少那种矜贵手指夹支香烟时,潇洒从容的欲。 只是,没有和天下,眉眼间那点浪荡之气从不减半分。 沈婧懒洋洋伸手,“抱。”
莫名其妙地,周律沉弯下腰,将她揽进怀里,抱在腰间,进浴室洗簌。 只穿一件衬衣的她,只能说,也不是每个地方都有得遮。 将她放在洗手台,整理好牙刷递给她。 周律沉也没什么表情,动作自然而然地为她包揽一切,包括将毛巾浸湿热水,慢条斯理给她擦手指,浓眉未见波澜,只是嘴里会时不时斥责一句。 “没手没脚,我养女儿?”
沈婧笑容惬意,两条笔直纤细的脚吊着下来,一边刷牙,一边看周律沉。 大抵周律沉刚洗过晨澡,半干的碎发轻轻搭在额头,一张年轻的皮囊更显潇洒矜贵,与他如今屈尊降贵伺候她的举动,实在违和。 给她擦干净手,周律沉放好毛巾,手掌撑在她两侧,看她刷牙。 半响,周律沉将她从浴台抱下来,“我出去等你。”
沈婧拦住他的长腿,摇头,示意他还要帮她洗脸,洗澡。 周律沉靠在墙上似笑非笑,挑着嗓音,“过分了啊沈婧,天天伺候你洗澡?”
任他上下打量,沈婧点点头,低头簌口洗脸后,转身笑了,“对。”
就喜欢周二公子一边骂一边做这些事。 真的是…性感。 周律沉故意晾她好久也不给句话,吊着她,直到,趁她不注意之际,上前,打开花洒的温水开关,淋她一身。 周律沉满意地离开浴室,“8点,等你。”
窗外,楼下。 什么声音呢,庄明正好路过,好像贵公子说的一句话,下意识抬头看阁楼上方,隔音算好的,具体说什么听不清。 这里是香山大院,他们是不是睡糊涂而忘了呢。 在选择提醒和不提醒之间,庄明扭头,顺便带走附近浇花的保姆一同离开后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