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风流人了。真想让世子妃看看这人给美人作图时那个眼馋肚饱的模样!另一方,王妃带着楚兰襟和裴瑶期一起上了栖鸾台。只见碧纱随风轻舞,鬓边簪花的仕女们闲闲地伺候在一旁,各个都如同出水芙蓉,见有贵人来了,就浅笑盈盈地引路伺候。站在栖鸾台上,莲汀别业的好风光一览无余,这里正是所有想要相看的人聚集的去处。裴瑶期瞥了一眼楚兰襟发髻上的粉芙蓉点玉凤衔珠,眼里的恶意几乎化为了实质。这套头面,母妃以往可是和她说过,会传给她做嫁妆的!如今却到了楚兰襟的头上!就算母妃说什么只是暂时借用,还把当年入宫时太后赐下来的首饰给了她,裴瑶期仍然不能释怀。毕竟,在她看来,王妃所有的女儿家的东西,本来就是她这个独女的囊中之物才对。楚兰襟算什么东西!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之前想给裴彦钧自荐枕席,不清不楚许多年,最后见他不要自己没有指望了,又来抱他们明萱院的大腿。我呸!想到了那一日裴予望替这个菟丝花说话的模样,还有王妃不加掩饰的偏心,她心中恨意更甚。就算是同胞的弟弟,亲生的母亲又如何?自己的利益面前,家人算得了什么?若有一天,为了裴予望的前程,需要牺牲她这个女儿,母妃只怕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吧?楚兰襟自然没有错过裴瑶期的目光,只是她现在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可没心思和这个被宠坏的大小姐计较。回味着这一路走来,所有行人投到她身上惊艳赞叹的目光,楚兰襟这才觉得痛快一点,这几日在裴瑶期那里受的气也不算什么了。她特意穿了从阿皎那里得来的稀罕锦衣,又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得到这头面,让自己焕然一新,成败在此一举了。楚兰襟捏紧了帕子,喉头剧烈地滚了滚,似乎想起了什么,好不容易才压下了涌上来的剧烈的作呕感。那几夜的体验仿佛巨石一样砸在心头,无边的恐惧攫住她的脖颈,几乎让她窒息。她不会输的……不会……听说丞相公子今日也来了。裴瑶期是手握军权的亲王之女,谢修时出身中枢文臣勋贵之家,王妃绝对不可能把他当作女婿的候选人。因此,这便成了她绝好的机会。怜心阁里,坐了个盛装华服的女子,正斜倚着贵妃榻,让仕女给自己剥水果。一个容貌甚是清丽的男子跪在她的面前,低着头为她捏腿,始终不敢把头抬起来,鸦羽般的鬓发掩映着一张我见犹怜的侧脸,香肤柔泽,素质参红,转侧绮靡,顾盼便妍,实在是个难得的佳人。魏王裴斯睿一上了怜心阁,便看到了这么一副场景。“魏王兄来了?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华宣公主看到不请自来的王兄,也没有什么惊讶的情绪,只是惫懒地打了声招呼。裴斯睿有些惊艳地瞥了一眼那个跪在地上的面首,又有些舍不得的再看一眼。“王兄喜欢他?”
华宣公主望着这个不速之客,挑了挑眉,“那本宫把他送给王兄品鉴一二?”
“不用不用。”
裴斯睿连忙摆了摆手,生怕华宣公主真把这个面首给了自己。美则美矣,但是谁敢要她公主府的人!谁不知道能进她府里的人都不知道被她玩成什么样了,他可消受不起。望着那个面首呆滞间一片痴迷的目光,裴斯睿只觉得汗毛直立。“王兄来我消夏宴,是有什么要事吗?”
裴斯睿摸了摸鼻子:“华宣啊,你也知道你王嫂呢,最近身体愈发不济了,我府上那几个有位份的又有了身孕。这不,本王正愁着没地方找个好人家的姑娘,给你王嫂分担分担呢!”
谁不知道,裴歆的眼光高,她的宴会上的美人,才是真正的美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