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人找上门来,打破了这份平静。他也是北狄人,要带解无忧那新结识的好友回去。二人依依不舍,巫医便盛情邀请解无忧去北狄做客,正好去见见那得病的病人本身。“后来我才知道,我的好友,就是北狄的大巫,而那患病的人,就是北狄国主。”
解无忧语气有些幽怨,但却并无后悔之色。温玉汝了解他的性情。想必当时正是那疑症到了最有可能治好的关头,解无忧迫切想知道,自己想出来的法子,到底有没有效果,所以纵然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也没法收手放弃。对于他来说,如此珍贵难得的病例,太重要了。从北狄回来之后,他就把自己关起来,写下了一本书,全部都是在北狄的这段时间里所学所解的新病例,又把中原医术和北狄巫术融会贯通,给许多平日里的其他病症,找到了新的更便宜稳妥的解救之法。“如果没有那次北狄之行,我学不来这许多,也不能用我所学救得之后的千千万万许多人。”
解无忧叹了一口气,“就比如伤寒之症,对于富贵人家而言,并不是大病,可贫苦之人,多少都因为付不起银钱最后拖得寒至肺腑,丢了性命?”
可他拿北狄巫医之术和中原医术杂糅的新法子,所用草药要低廉许多,这岂不是大功德一件?“所以,你那夫君若要说我是叛国利敌之人,我无法反驳,因为我确实救了北狄国主,哪怕我当时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成功,只是拿他做个实验。”
解无忧笃定道:“但让我再选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