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就是来看她。只要看到她,哪怕是这张冷脸,他也知足。商砚深伸手抬起宋莺时下巴,仔细看了两眼,“你是不是又瘦了?”
宋莺时拍掉他的手。动手动脚,到底有没有前夫的自觉!她怀孕后就胃口不好,不瘦是不可能的。不想吃东西,稍微吃一点就觉得胃里堵得慌,但什么都不吃又很容易有恶心的感觉。就比如现在。她很饿,胃里很不舒服,看商砚深自然就更加不顺眼。商砚深把地上的袋子都捡起来,问她,“你还没吃晚饭?”
听不到宋莺时的回答,他自顾自说下去,“我也还没吃,飞机上下来就来了。我带你出去吃?”
他们两个人都不擅长做饭,叫外卖又需要等,不如直接带她去外面吃。但他不知道宋莺时现在口味清淡得要命,对于外面添加各种调味料的餐食十分排斥。“商总,我想我们没有一起吃饭的必要。”
宋莺时垂下眼不看他,称呼和语气都生疏得要命。商砚深:“嘴里叫着商总,却又不看着商总说话。”
宋莺时抬眸,目光里闪着水色。因为现在十分不好受,又不想在商砚深面前再露端倪,她只能强行按捺干呕的冲动。但这副模样落在商砚深眼里,自然是怎么怜惜都不够的柔弱。商砚深声音低了下去,收起了逗弄,比刚刚更有耐心,“我们先暂时握手言和,一起吃顿饭的交情总还是有的,对不对?你不想出去的话,我给你做吧。”
他手里提着东西,不等宋莺时说什么——反正她现在对他爱答不理的,三句能回一句都算客气了——就径自去了厨房。宋莺时暂时没有跟他计较。趁着商砚深去厨房的时候,她转身快步去了洗手间。吐了一下,总算暂时缓解了恶心的感觉。宋莺时刷牙漱口洗了脸,走去厨房。她没有看料理台边的商砚深,而是先从冰箱里拿了瓶柠檬味的苏打水出来。经过这一个多月的摸索,她发现这种口味的苏打水最能抑制孕吐。商砚深听到宋莺时的声音,转身回头,看到宋莺时手里的饮料,挑了挑眉。宋莺时从前是不怎么爱喝气泡水的。“我煮面,可以吗?”
宋莺时仰头喝了两口苏打水,纤细的脖子咽了几下,才吞下去。她面色淡淡,“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吃的。”
商砚深将冲刷着的水龙头先关掉,往后挨靠到料理台上,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不吃东西也行,那我们先来聊一聊。”
“我跟你没什么可聊……”“你刚刚去洗手间了,做什么?”
商砚深的声音打断了她要说的话。宋莺时倏地住嘴。商砚深的目光从她绯红水润的唇上扫过。宋莺时被他看得心里发虚。可她刚刚漱过好几次口了,应该看不出刚吐过的痕迹——除非商砚深刚才到洗手间外偷听了?但他不像是会这样做的人。商砚深盯了她好一会儿,唇角才牵起一丝弧度,“或者我要问问你,前两天去医院做了什么?莺时,你是不是有很重要的事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