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又睡了一晚,陆晚柠睁开眼时,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有些吃力的靠在床边。揉了揉两天没洗的头发,粘腻感让她感到很不适。眼神落在一边的凳子。“他什么时候走的,我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陆晚柠坐着喃喃自语,可是她昨晚睡得格外踏实,是因为有他守在旁边吗?她心间浮现出这一个想法,嘴角在她不知情的状况下居然弯起一抹弧度。陆晚柠就这样持续了大概半分钟,看着空落落的椅子,她突然回过神。“在想什么啊陆晚柠。”
说着就一瘸一拐的走向洗浴间给自己洗漱。等到她开门出来的时候,椅子上赫然出现了一个男人背影。陆晚柠下意识觉得那是季宴礼,又立刻关上了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病号服。纤长的手居然在脸上来了两声清脆的响声,试图想让自己的脸色看着红润一点。她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开门走了出去。她心间居然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开心,或者可以说是期待。“你怎么”当那人回过头来,陆晚柠有些怔住,笑容尴尬的挂在脸上。“来了.”顾景身穿一身灰色西装,领带整齐的装饰下显得他正经了很多,头发也精心的梳了起来。他和季宴礼的身形差不多,在这样装扮下,陆晚柠才会觉得坐着的人是季宴礼。“怎么,陆总以为是季总坐在这啊?”
顾景看见她这副小女人的样子,用拳头捂住嘴笑着,试图不让自己的形象看起来没这么轻浮。陆晚柠像是被人揭开了那层虚无的伪装,心思被明晃晃的暴露出来,有些不自然的咳嗽了两声,下意识的反驳。“我没有啊,你可别乱说。”
陆晚柠知道他一定是季宴礼手底下有实力的人,但如果是下属,怎么会这样开老总的玩笑。她大概也知道顾景和季宴礼的关系,虽然得不到证实,但也七七八八了。顾景手里拿着一份早餐,递给了陆晚柠。“这是他托我给你带的,还告诉我要看你吃完。”
陆晚柠一晚上下来早就饿的馋虫在肚子里爬的咕咕叫了。听着这是季宴礼“精心”准备的,笑容又悄悄的爬到了她的脸上,居然有一股娇羞的味道。她意识到一边的顾景朝她投来一副吃瓜的眼神,赶紧努努嘴整理了下表情。“那个.他去哪里了。”
其实陆晚柠还是好奇,为什么他自己不能过来。“他昨晚凌晨就飞H国了,我今天来也是想为了告诉你这件事。”
陆晚柠打开早餐外盒的手一顿,不禁皱眉,眼底是说不尽的疑惑。“昨晚?他不是昨晚才回来吗,凌晨又走了。”
顾景叹了口气,眼里居然多了几分沉重。“是啊,昨晚他从你病房里出来就去赶飞机飞H国了。”
她将一个温热的饺子放进嘴里,听的有些一头雾水,他又去那里干嘛呢,昨晚自己问他时,又说处理好了。“那边的事情没处理完吗?”
她将自己的疑惑询问出来。顾景摇了摇头,道:“他回来没跟你说吗。”
随后,他张着嘴顿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看向陆晚柠眼神中传出有些锐利的锋芒。其实她自己应该也猜到了,自己还说漏了嘴,即使他不说,她也知道是什么情况。“其实那边的情况比想象的要复杂一点,但你相信季总吧,他能够摆平,只是需要时间。”
陆晚柠察觉到自己的眼神有些过于明显,于是又收回目光低头吃着饺子。“我没在担心他,我只是问问而已。”
顾景表情一顿,自己可没说陆晚柠担心的这句话,于是他看破不说破,轻笑了一声。“其实他也想留在这照看你直到出院,只是那边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就拜托我来照看。”
陆晚柠嘴里不停的塞着饺子,脸被撑的圆鼓鼓的,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她心里不断浮想联翩:季宴礼怎么不自己告诉我,还要托人来说。不一会,餐盒就被她一扫而空,随手放在了一边的桌子上。看着陆晚柠沉默不语,自顾自的吃着,终于把最后一口咽下肚。“谢谢你啊顾景,其实有林烟在就够了,不用麻烦你每天跑过来。”
说到林烟,顾景的眼神都有些温柔起来,传递出来的那种情感和看向她的并不一样。“季总安排的事情我可不敢懈怠,我怕他扒我的皮。”
陆晚柠轻轻挑了好看的眉毛,有些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感受到眼神审判的顾景一开始还装作没看见,但最后还是败下阵来。“陆总别拿这种眼神看我,我跟季宴礼认识很久了,手足兄弟了已经,他实在放心不下你让我过来看着。”
陆晚柠听见自己的猜测得到了证实,也没再多问,挑趣说:“明白了,但你完全没必要过来啊,还是说这里一你想见的人啊。”
顾景顿了一下:“陆总可别拿我开玩笑了,到时候季宴礼真的是要扒我的皮了。”
他看着桌上空落落的餐盒。“陆总也吃好了,我这个跑腿的就走了,你有什么事再叫我吧,好好休息吧,先走了。”
说完没等陆晚柠说出半个字,顾景早就迈着长腿走了。他和林烟肯定有点内幕,自己一定要从他俩嘴里撬出点什么情报来。房间又恢复了平静,陆晚柠暗暗下决心之后眼神又落在那张他坐过的椅子上。他是听到自己受伤然后从H国飞回来,看着自己睡着之后自己又飞回去H国吗?自己的想法其实在顾景和他说他已经飞回去时,就已经敲定了答案了。想起昨晚他一口一口毫无怨言的喂着自己吃饭,他一个堂堂季氏总裁怎么可能呢,除非。季宴礼爱她。爱到丢下没解决的工作千里迢迢的跑回来喂她吃饭,看着她睡着后又回去继续工作。陆晚柠还是不能够接受自己的这个想法。毕竟前世自己和他可是闹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