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麒听到林文雅的话,突然想起还有个小老弟关在巡城司。他连忙掏出手机,对林文雅道:“你稍等,我打个电话。”
都说锦城的巡城司是个摆设,但实际上巡城司大牢里还关了不少的人。这些人或是得罪了大家族的人,或是偷鸡摸狗、坑蒙拐骗的小角色。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没有背景,没人保释。巡城司当然也不可能白养着这些人,每天都得劳动,吃的东西都是最廉价的。里面就是名副其实的苦窑。李玉琳刚到锦城巡城司的时候还去大牢看过,被那里恶劣的环境震惊到了。她向上面反映过,要求改善大牢的环境,提高人犯的待遇。锦城巡城司都成了个清水衙门,结果可想而知。改善?谁出钱?司长曹泰的办公室都陈旧不堪,多年没翻新,椅子腿断了都得自掏腰包修补。林文龙被关了两天,刚进来的时候龙精虎猛,看谁都想干上一架。饿了两顿,整个人都垮了,别说干架了,让他走两步都懒得动。一个监舍七八个人,全都面黄肌瘦,焉儿吧唧的。其中有一个倒是精神头十足,光着上半身,一身腱子肉。他是上午刚关进来的,一来就先给号子里所有人来了个下马威。林文龙也被锤了一顿,此刻鼻青脸肿地缩在墙角。“老子是南区周卫东的兄弟向满!大家都叫老子向蛮子,听过吧?”
“你们这帮小B崽子以后乖乖当顺毛驴,老子就不为难你们。”
“谁特么想翻盖,老子弄死他!”
向满坐在铺位上,翘着二郎腿朝着其余人教训道。“满哥……久仰大名。我们哪敢跟你较劲,你没必要一来就把大伙都揍一顿。”
“满哥,以后你说啥就是啥。”
“卫东大哥我也认识啊。满哥,兄弟以前是卫东大哥的邻居,多多关照。”
几个人都被打服了,哪里还敢叫板。只有林文龙没说话,他心里十分不服气。要不是这两天没吃饱饭,你向蛮子算个球!他在南区长大,对南区的势力自然很了解。向蛮子只不过是周卫东势力的外部成员,都进不了核心。“那个坐地上的憨货,你特么不说话憋什么坏呢?”
向满看了一眼缩在角落的林文龙,喝问道。他进来就是为了招呼林文龙的,所以不管林文龙如何退缩都没用,他一定会找茬。“向蛮子,你少特么装了。我知道你是冲我来的。”
“想揍我明说,老子也就是没吃饱饭,要不然轮得到你抖威风?”
林文龙扭头瞪着他道。这小子自从父亲死了以后就没人约束,加之母亲又病了,他有点放飞自我。在外面仗着一条贱命,真敢跟人死磕。不过毕竟时代不一样了,周卫东能起来,他却不能。南区也不是过去的南区了,虽然复杂,但势力格局已经形成。新人想冒头难于登天。他在南区见过太多人仗着心黑手辣混得风生水起,就以为自己也行。结果只是砸了周卫东小弟一板砖就被关进来了。“玛德,都到这里面了还横呢?你特么有几条命?”
向满从铺位上跳了下去。“满哥,哪里用得着你动手!我们来!”
另外几个人急于表现,纷纷卷起袖子冲了过去。雨点般的拳头朝着林文龙的身上落去,林文龙倔强地咬着牙硬扛。“你们这帮孙子真特么不是玩意儿!”
他恼怒地嘶吼道。“还叫唤呢?抽他嘴巴子!”
向满坐在上面指挥道。话音刚落,有看守在外面敲了敲铁门,喝斥道:“住手!都特么不想吃饭啦?”
众人这才停了手,骂骂咧咧地退回来。看守打开了门,李玉琳带着几个巡捕走了进来。她抬手在鼻子前扇了扇,这里面的味道真难闻,让人一阵恶心!“哪个是林文龙?”
她喊了一声。满脸是血的林文龙半晌才举起手,咬牙切齿地道:“老子就是!还想怎么整老子,尽管来!”
李玉琳走过去看到他的惨状,不禁眉头一皱:“谁干的?”
向满立马嘿嘿一笑,道:“美女长官,这小子欠揍。他不老实,在铺上随地大小便!”
“这么说是你干的?”
李玉琳扭头看着他,目光如同刀子一般。向满见状连忙摆手:“不是,你看我坐着没动呢。是这帮王八蛋干的!”
李玉琳很是恼怒,立马将看守叫进来臭骂了一顿。她现在是总队长,权力很大,那个看守被骂得狗血淋头也不敢申辩。骂完了看守,她又对手底下的人吩咐道:“把林文龙带走,其余的人好好教育一下!”
说完他把看守身上的棍子抽了出来,冷声道:“用这个!”
看守立马心领神会。等到李玉琳的人架着林文龙出了监舍,几个看守抽出棍子就朝着其余的人扑了上去。向满被一棍子打蒙了,怒目圆睁地吼道:“你们特么什么意思?”
“你这憨比,没看出来吗?那小子有关系,李总队亲自来接人,让你们揍成这样,能不生气吗?”
“别特么躲,挨顿揍,以后放机灵点!”
一个看守边揍边骂道。监舍里顿时鬼哭狼嚎。李玉琳带着林文龙进了办公室,让人打来一盆水给他洗了把脸。林文龙仰着脸,一副拽比兮兮的样子,问道:“想玩什么花样?”
李玉琳见他那欠揍的样子,不禁冷声道:“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很牛?”
“偷袭砸人一搬砖就把自己当英雄了?”
“人家要告你,再找点关系,让你蹲几年一点问题都没有。”
“你以为几年后你出来又是一条好汉?狗屁!你在里面能活过一周算我输!”
“刚才我要不来,你大概活不到明天早上!”
一通话将林文龙说得头都抬不起来。因为人家说的都是事实,他是横,但也不傻。那个向满明显就是冲着他来的,不弄死他不可能出去的。“那你为什么要救我?”
林文龙好奇地问道。“因为有人给我打了招呼。若是以前,我绝不可能答应的,这违背我的原则。”
“不过我欠那人一个天大的人情,再加上被你砸破头那人撤诉了,所以放了你也没关系。”
李玉琳回答道。“那个人是谁?我认识吗?”
林文龙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谁有这个能耐把他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