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一次交手,比之前更加猛烈了许多,所产生的破坏性也更强大了许多!剑光流转,拳劲如刀。两人你来我往打得好不热闹,酒肆中的其他人一时也忘了动手,而将目光落在了疯子和杜雪棠两人身上了。又是一阵强大的拳劲从战团射出,疯子全力出拳,威力自然不可小觑。摇摇欲坠的酒肆又被这几拳震得嘎吱作响,又是几道剑光闪过,酒肆单薄的墙上又多了几个窟窿。其中一道剑光划向戏子,戏子赶紧从身后墙上的窟窿闪出了酒肆。戏子身法虽然说不得有多高明,但躲开杜雪棠这一道剑光却还是很容易的。不过某一些人可就没这么幸运了!另一道剑光撕裂柜台,穿透墙壁划破了酒肆老板的衣服,在他的背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店小二躲在一旁,亲眼目睹了这一幕的发生!犀利的剑气丝毫不弱于之前刺入寒夫人体内的那一剑,剑气之中所蕴含的巨大威力将掌柜内脏搅碎。一口鲜血从掌柜的口中喷出,溅射在了小二的脸上。小二此时已顾不得那么许多了,赶紧上前一把将掌柜抱在怀中,但此时的掌柜已没有了半点儿的生气,显然已在那绝强的一剑之下登时毙命!“老板!老板!”
小二抱着掌柜喊了好几声,可此时的掌柜已彻底的死了,哪里还能听得到他的呼喊?唯一留下的,只有那一地的血污。小二的惊叫声使得杜雪棠和疯子两人再次停手,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店小二的身上。此时的店小二正抱着掌柜的尸体一边呼喊,一边哭泣。小二的身体在不断的颤抖,眼泪和鼻涕一齐流了出来。此时的他已经忘记了对外面众多高手的恐惧,因为更大的恐惧已经将他所笼罩在了其中!他似乎又回到了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里,那段吃着草根啃着树皮还要坚持着朝前一直走的日子!那是他一生中最大的恐惧,即使在跟了掌柜之后的这些年里,他也曾在无数个深夜里回到了那段日子中,然后从梦中惊醒!此时的他看到自己父亲的影子正慢慢和自己怀中掌柜的脸重叠在了一起。这个在他怀中年近五十的男人,仅仅因为一时的怜悯便收留了他。掌柜虽然与他并无任何血亲,但待他却是不错的!给了他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让他能够吃饱穿暖。还让他自己可以存些钱起来!给的不多,但也比以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要好太多了!而此时,这个给了他一切的男人却在这一刻死在了自己的怀里,死在了一个陌生人的剑下!他对此却毫无办法,甚至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他唯一能做的,仅仅只不过是跪在地上抱着掌柜的尸体嚎啕大哭一场罢了!杜雪棠透过破开的墙壁冷眼看着这一幕,掌柜背后那道伤口正是他所发出的剑气所致。不过杜雪棠的脸上并没有悔恨,也没有愧疚,仍然是一脸的冰冷。“抱歉!”
很简短的两个字,也很冰冷,很无情。作为一个剑客,他注定不会有任何的怜悯和愧疚。李凤歌的脸上显得十分的惊愕,还带有些许的自责!虽然掌柜中的这一剑并非是他所发出,但却也是因他而起。这着实让他心中有愧!“不就是死了个人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瘸子此时已将细剑收紧了檀木拐杖之中,杵着拐杖走到了店小二的面前。一个缝着金线的钱袋掉落在了小二的面前。落在地上沉甸甸的,显然里面装了不少的钱。“这些个金豆子足够安葬你老板了!另外这家酒肆我也买下了你快带着钱给你老板买口上好的棺材罢!”
瘸子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屑与傲慢。在他的眼里,店小二此时应该立马露出笑容,欢喜的捡起钱袋子然后带着掌柜的尸体离开这里才对。在瘸子的认知当中‘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不管放到什么地方都错不了的!不过店小二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仍旧在不停地哭着。甚至连看都没有看过一眼瘸子丢给他的钱袋。店小二不喜欢钱并不代表别人不喜欢!店小二没把这一袋金豆子放在眼里不代表别人没有把这一袋金袋子放在眼里。另外一个人却看到了那一袋重重的金豆子!在她的眼里,钱可比一切都重要太多了!“这就走!这就走!”
一个有些肥胖的妇人此时正牵着一个孩童快速地走了进来。连看也不曾看一眼掌柜,捡起地上那一袋金豆子不断的对众人点头哈腰,一面赶紧拉着孩童往外慢慢退去。“夫人!掌柜的,该如何处理?”
小二止住了哭声一脸迷茫地看向那妇人问道。显然那妇人正是掌柜的夫人,这间小酒肆的女主人!她手里那孩童也正是掌柜唯一的骨血。“你说这死鬼啊?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吧!”
那妇人停下脚步扭过头看了一眼小二,撂下一句话之后又拉着那孩童朝着酒肆外面走出去了!在此之前那妇人带着儿子出去看戏,早在杜雪棠还没来之前便已在酒肆外面了,但见里面的刀光剑影却吓得她不敢靠近半点儿只好带着自己的小儿子守在外面,远远地看着。像她们这样的市井小民,在这些人面前最好的办法还是明哲保身的好!此时见瘸子丢下一大袋的金豆子,她自然是顾不得许多。两眼全被那金豆子吸引了去,只管拿着钱便快些离开。至于掌柜和小二两人她确实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了。她虽然是掌柜的发妻,但此时的她也不过年近四十,正是虎狼之年。掌柜的却已经快到五十岁了,要她每天对着那糟老头子独守空房确实难抑欲火。出轨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了!店里小二实在太过老实,自然不会是她的首选。她只能在外头另寻姘头。就连此时她手中牵着的小孩儿也不是掌柜亲生,乃是她与外头奸夫之子。此时见掌柜身亡,又留下一大袋的金豆子。她便起了歹心,打算昧了这钱与奸夫逍遥去了。至于酒肆和掌柜的后事她却是直接将其抛诸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