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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大捷报京,家人白首(2)(1 / 1)

就在皇宫还在商讨如何封赏的时候,赵家庄园已经得到了消息,一家老小齐聚在大客厅,听着曲波介绍着情况,压抑不住的悲伤笼罩了整个大厅,当听闻曲波完整地介绍完以后,哭嚎声却怎么都不可压制,大厅内的家人,大厅外的仆人,二百多口子,哭声震天。

老夫人云娘端坐在太师椅上,手里的龙头拐重重的在地面上顿了几下,厉声说道:“都住嘴,哭什么哭。”

众人赶紧止住悲声,听着老夫人的吩咐。

“你起来回话”,老夫人对着跪在地上的曲波说道。

“请老夫人吩咐”

“我儿、孙勇否?”

老夫人问道

“回来夫人,勇,赵将军身先士卒,二位公子护其左右,三公子先受创,失于乱军之中,二公子随将军追敌,断左臂,昏迷,为士卒所救,老将军追敌至沧河边,毁浮桥时,前胸中箭,回军途中伤重离世”,曲波顿了顿,接着说:“三公子于乱军中醒转后,返回拒夷城,昏迷三日,单人独骑,独闯敌营,斩秦军主帅刘洪举,为将军和死去的士兵们报了仇。”

“哈哈哈哈哈”,老夫人仰天大笑,冲着身边的三个儿媳,还有一众孙辈说道:“你们听听,这就是我赵家男儿,就是你们的丈夫,你们的父叔,好气魄,好胆量,没有辱没赵家的祖宗,没有辜负皇帝天恩,好,好啊。

你们不许哭,大将军战死沙场,这是荣耀,都哭什么?

曲伍长辛苦了,来人带曲伍长下去休息,好生照看,你们也都回房吧”。

说完老夫人,脚步铿锵的向后堂走去,赵国明的三位夫人,紧跟其后,一起到了赵家祖堂。

这一刻,老妇人的泪水奔流而出,望着供桌上一排排赵氏先辈们的排位,轻声叨念着。

三个儿媳跪在地上。

世间最悲苦之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而对于老夫人来讲,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三十年前,大儿子随大司马北征韩国,血洒疆场,正值壮年,却未留下一子半女,三十年后二子又如此结局,或许这就是军人家庭不可逃脱的宿命吧,好在留下四子五女,没有让赵家多了香火,这也是上天对赵家的怜悯。

“翠玉,安排人搭设灵堂吧,春乔,红袖,安排一下家里面,准备接旨吧,你们都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老夫人擦干眼泪,对这三个媳妇说道。

当第二日一早,太子李珏和宦官黄觉刚到庄园大门的时候,就看见整个庄园已成为白色的海洋,满庭缟素。

“哎,赵将军一去,国是栋梁呀”,太子李珏感叹道

“太子殿下,听老奴一句,赵将军不仅是国之栋梁,也是陛下情同手足的兄弟,所以太子……”黄觉在旁边提醒着

“我知道,我来不代表任何官家,只代表私人情谊,就是晚辈应尽的孝心”

一进大门,赵氏满门披麻戴孝,在老妇人的的带领下跪满庭院,恭迎圣旨,见此情形,宦官黄觉也心里不是滋味,展开圣旨宣读到:“舜天九年,大燕皇帝诏曰:赵氏将军国明,戍守边关拒夷城一十八载……”。

旨意中,对这十八年来,赵国明的功绩给予了很高的评价,对赵家给予了很厚的封赏,老夫人谢过皇恩,接过圣旨,又恭敬地给太子李珏见礼。

“老祖,可不敢这样,就是一晚辈,来祭奠赵伯伯的”,李珏赶紧双手拦住准备下拜的老夫人。

“老祖,李伯伯仙逝,这是我大燕的巨大损失,但是您可要节哀,可要保重身体呀,父皇一直牵挂您”。

“其太子殿下转告皇上,老身无碍,国明此去就是他的宿命,能为陛下,为大燕征战沙场,是他的荣耀。”

老夫人面露戚容的说道。

“哎,老祖,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父皇的意思是,征调二弟、三弟、回京,此刻旨意已下,不日两位兄弟将回转京城,在老祖膝下尽孝”李珏直接把皇帝的意思转到过来。

“谢陛下体谅,太子里边请。”

说着老夫人转身礼让太子进灵堂

李珏抬腿刚要走,侧脸一看,一位满头白发的夫人,正扶着老夫人,仔细辨认一下,原来是赵国明的正房夫人,褚翠玉,褚夫人,惊讶的问道:“伯母,月初见你还满头青丝,如今,如今……”

“回殿下,昨日听人来报,老爷之事,妾身一夜未眠,今早便是如此,惊扰殿下了”,褚夫人微微一躬回答道。

李珏看着这满园披麻戴孝的妇孺,家里没有一个成年男子,悲悯之心,油然而起,:“伯母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这是伤了心脉呀,黄觉赶紧安排御医过来,常驻赵家,为老祖和几位伯母调理身体。”

“妾身无恙,谢过殿下”。

灵堂两边,白番漂浮,一副硕大的挽联,印入眼帘: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横幅:英灵千古。

李珏微微一愣,疑惑地看了一眼黄觉,黄觉也微微的摇头,表示不知。

“殿下,这是国明战死后,准备运回棺椁时,浩儿说的一句话,老身觉得确实如此,就当挽联用了”

“三弟大才呀,”李珏点点头赞许道,同时也有自己的小九九,此处不提,容后再表。

走进灵堂,李珏接过三炷香,恭恭敬敬的在赵国明灵位之前,行晚辈大礼。

礼毕后,被接引至偏厅,奉茶休息。

“老祖,临行之时,父皇命我此来,除拜祭赵伯伯之外,询问一下,赵家可有什么要求?”

“殿下,赵家承蒙皇恩厚重,别无他求”老夫人回答道。

“父皇的意思是,兄长赵峥是否也调回京城安置?毕竟老祖您两个儿子,都为大燕战死,父皇不想再看到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李珏直接明白的说出来,意思就是,你们老赵家,为大燕国做的够多了,是不是把剩下的几个孙子都调回京城,安稳的生活。

老夫人略一沉吟,说道:“嵘儿回京,这是没办法,毕竟残废了,在边关也不能做什么了,浩儿刚刚十九岁,性情茹莽,调回京城,磨砺一番,还可有用武之地,至于峥儿,正值当打之年,也是为国尽忠之时,就放在下关吧。

我们赵氏一门,武将出身,为国尽忠,战死沙城,这是本分,老身在此谢陛下隆恩。”

“老祖,大义呀”说着李珏站起身来,深深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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