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何卓有点儿傻眼。 自己心心念念期盼了一个月的稿费，别说让他挥霍了，居然连还高利贷的钱都不够！ 现实与理想的差距，直接让何卓的心态有些崩。 “不可能啊，我这本书的成绩这么好，比我那个时空里原作者的成绩都要好——” 何卓的心乱了，脑子里更是充斥着各种疑惑、不满。 “人家原作者至少赚到了一套房子的钱，而我，却连高利贷都还不起？”
何卓仿佛钻进了死胡同，一味的埋怨、愤懑。 他却没有去想，人家原作者能够赚到上百万的钱，不是一个月两个月的事儿，而是几个月乃至一年的积累。 而作为一个新人，第一个月就能拿到好几万的稿费，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事情了。 何卓看不到这些，也没有去想，他一个大三的学生，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挥霍掉了好几万。 他整个人都被高额的网贷占据了！ 钱！ 他要还钱！ 而手头上的钱，根本不够，只能还一部分！ 何卓有些不知所措，他的那种穿越者的优越感与自信，更是得到了极大的打击。 他疯狂的想办法，想要尽快补上网贷的窟窿。 但，稿费也是按月发放的啊。 上个月的钱，已经到账，被他全部拿来还债。 而他的欠债却还有一大半，每天还在产生利息。 何卓—— “……要不，我再开一本？”
何卓急得快把头发都薅秃了，却还是没能想出更好的办法。 幸而，他因为已经上架了一部网文，有争议，但成绩很不错。 黑红的结果就是，何卓又收获了一定数量的人气值。 何卓拉开“系统”界面，仔细盘算了一番，发现他个人账户上的人气值，可以兑换一部在他们现实世界中称得上年度神作的作品。 “好！就它了！”
这部作品，可是让原作者一书封神呢。 大神级别的作家，一年的收益就能过千万。 一个月几万块钱的高利贷，跟上千万的收入比起来，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何卓又有了信心，他赶忙将那部作品兑换出来。 不过，他到底汲取了上本书的教训，没有上来就直接复制粘贴，而是开始通读全文。 呃，五六百万字的小说，他光通读就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 读完了，又开始针对其中不符合这个时空的内容做修改。 如此，又是半个月过去了。 唯一庆幸的是，他写作不用手，而是用意念。 且上本书他直接放弃修改了，彻底来了个自我放飞。 每天就是花几分钟的时间，用意念复制个七、八、九、十章，一股脑的发到网站上。 别的作家是日更九千，他直接日更两万。 读者们看得爽快的同时，还给何卓起了个绰号“触手怪”。 而编编呢，却有些担心，委婉的提醒他：“要不要控制一下节奏？”
网文是有一定流程的，不是说字数凑够了就可以。 因为每个阶段都有相应的推荐位，而有些重磅的推荐，更是需要排队。 不能说你一股脑发布了几十万字，人家编编就一口气给你安排好几个推荐。 当然，如果何卓的这本书，字数可以写到上千万，哪怕日更两万，也能写个一两年。 编编也不会太着急，还是可以按照流程，一个推荐、一个推荐的做安排。 但……编编大致看了一下何卓这部小说的节奏，一百多万字了，也进入到了一个小高潮。 按照编编的预估，这本小说也就二三百万字就能完本。 如果日更九千，可以写个一年多，算是正常的节奏，还能给它安排相应的推荐。 可日更两万，甚至有可能更多，三四个月就能完本的。 很多推荐，极有可能就安排不上。 如此就会影响这本小说的推广，最终影响成绩啊。 编编忍了又忍，还是给何卓发了信息：“就算你有存稿，也不要一股脑都发出来！”
不是要作者搞什么饥饿营销，但适当的控制节奏，延长一下作品的“写作时间”，也是一种提高成绩的常规手段。 何卓却不听，因为他需要用钱。 他简单粗暴的算了一笔账，日更九千一个月就能拿到三四万的稿费。 如今他把更新翻了两倍，那么下个月就能拿到七八万的钱。 别的不说，至少够还债的啊。 再者，他又不是写完这本小说就没有东西可写了。 他手头上还有一本更好、更王炸的作品呢。 编编：“……大大，你要双开？建议你，最好不要这样！”
编编看到何卓的回复，愈发觉得这位新人大大不靠谱。 编编担心何卓太急功近利会出问题，何卓还怪编编管得太多。 他坚持要发新书，并保证，“兄弟，你就放心吧，我即便开了新书，也不会影响老书的更新！”
编编：…… 这不是影响不影响的问题，而是网文作者能否持续发展的问题啊。 稳打稳扎，慢慢积累，这才是想要好好在网文圈发展的态度。 反观这位何卓，啧，编编感受不到他对自己作品的尊重与热爱，仿佛这些都只是他圈钱的工具。 但，心里再怎么觉得别扭，人家作者坚持，编编也不能太过阻挠。 犹豫了片刻，编编发了条消息，“这样，你把新书的大纲和前三章发给我吧！”
何卓就等这句话呢。 他用意念将小说的大纲、前三章全都复制到文档上，然后传给了编编。 编编飞快的读完，虽然觉得何卓对于写作的态度有问题，但他不得不承认：这厮写得小说是真心好。 尤其是这本新书，不管是风格还是文笔，都比前一部作品提升了很多。 编编有预感，这本书一定能够大爆。 只是编编心底还是有些担心。 因为看了前三章，虽然篇幅很小，但他还是敏锐的察觉到—— 这本书的文风、措辞习惯，明显跟作者上一本书不一样啊。 上本书，是小白都市文，靠的是新奇的创意，文笔什么的非常一般。 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新人作者的试水。 而这本书，明显十分老辣，且文笔也提升了不止一两个档次。 虽然还是都市爽文，却能从行文中感受到作者的文学素养、文化底蕴。 如果两本作品间隔一两年，作者的前后作品有了提升，编编还不会觉得太奇怪。 现在呢，前后作品也就差了两三个月，这、这—— 论坛上本来就有何卓“抄袭”的热议，倘或再弄出这么一本明显文风不同、提升很高的作品，网友们还不定怎么怀疑呢。 黑红确实也是一种红。 但如果作者想要长期在网文圈发展，还是尽量要爱惜羽毛，不要沾染上这些污名啊！ 编编是真心为何卓考虑，希望他能稳步、持续的发展。 何卓却根本没想这么多，他就只想尽快搞到钱。 至于其他的，呵呵，他可是穿越男，不但拥有超越这个时空的诸多记忆，还有系统傍身呢。 就算网文圈混不下去了，他还可以写歌、写剧本，成为真正的资本大佬！ 所以，面对编编的分析、劝说，何卓不为所动，而是坚持要开新书。 编编无奈，只得同意。 就这样，何卓的第一本网文上架才两个月，他就又开了新书。 而网友们，也确实如编编猜测的那般，开始针对两本书截然不同的文风，以及明显的文笔差异提出了质疑。 论坛上有关何卓抄袭的话题，更是被顶上了热榜。 何卓根本不管这些，每天除了复制粘贴，就是继续勾搭妹子。 当然，因为身上还背着高利贷，何卓不敢像上个月那般张扬。 他略略收敛了些。 但花钱这种事儿，一旦敞开了，就很难收手。 更不用说，何卓本身就是以贷还贷。 一个月过去，何卓的稿费确实提高了许多，但相应的，他的欠债也在以翻滚的姿态提升啊。 还是等新书上了架，何卓拿到了两份稿费，才勉强填平了欠款的窟窿。 “……哈哈，我就说嘛，我是堂堂穿越男主，是天选之子，怎么可能会一直都是LOSER？”
终于还清了压在他心头的高利贷，何卓兴奋不已。 得意之下，他又开始了各种挥霍。 而因为自己能够轻松还上网贷，他对于借钱什么的，也就没有太多的顾虑。 这就陷入了一个不太好的循环之中—— 提前消费，一而再再而三的借下高利贷。 发放稿费之后，哪怕是双份的，也只够还债。 没有剩余，没有积蓄，想要花钱的时候，就继续借钱。 何卓似乎忘了自己当初写网文的初衷—— 赚取第一桶金，有了启动资金后，就开始拍视频、挣大钱。 他彻底陷入了挖窟窿、赚钱填窟窿的恶性循环。 而他赚钱的速度，似乎总是追不上他挥霍的速度。 忙活了小半年，他的银行卡上依然没有存款。 除了一些奢侈品，和手机里几个暧昧女生的联系方式，他一无所有。 “这算什么，我、我还有系统呢！”
何卓心里确实有些担忧，总觉得自己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但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他不愿轻易走出这个令他舒适的圈子。 就在何卓逐渐消沉的时候，何悦那边却进行得非常顺利。 她文笔好，也有足够的想象力。 何甜甜这边呢，会用“显摆”的方式，给何悦讲很多“奇人异士”。 “……我常去的那个保健品俱乐部有个冯老太，这位可是个传奇人物。”
“听说啊，她年轻的时候，跟她老伴儿私奔，生了孩子，逼双方父母承认。”
“老伴儿死的早，人家一个人把两个孩子拉扯大，啧啧，那经历，比电视剧还精彩！”
“还有一个徐老头儿，他跟我一样，是少数几个不被保健品蒙骗的人！”
“你猜怎么着，这位徐老头儿年轻的时候，还曾经坐过牢呢，那可是七、八十年代啊，人多淳朴，他就敢私刻公章、倒买倒卖！”
“这不，把自己折腾进监狱了，儿女都跟着受连累。我给你说啊……” 何甜甜巴拉巴拉，借着参加保健品活动的契机，将自己知道或是在其他小世界经历的故事，都讲给何悦听。 她的这些“段子”，给何悦的写作积累了大量的素材。 另外，何悦又抽空去图书馆查阅了很多资料。 前期准备了一个多月，何悦才开始真正动笔。 她写了一部以男主视角的重生年代文。 现实中，男主是个四五十岁的中老年，取得了一定的成就，却也留下许多遗憾。 一次意外，竟让他回到了三十年前。 那还是七十年代末，男主是个即将面临高考的十八岁少年。 重生回来，男主兴奋、激动，他要走跟上辈子截然不同的路，他要弥补生命中的那些缺憾。 他利用超前的知识，一边努力学习，一边开启自己的事业。 何悦的文笔很好，又有老爸给她提供的一些素材，更有她查阅的历史资料。 所以，她的这本写得非常精彩。 字里行间都透露着浓浓的年代感，很多上了岁数的读者，看到后，就有莫名的亲切。 小说里的人物塑造得非常生动，有积极向上的年轻人，有坚韧、奋斗的女性，有愚昧落后的老人，也有让人咬牙切齿的极品。 人物丰满，没有脸谱化，即便是出场次数不多的炮灰也写得活灵活现。 新书刚刚发布，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收藏就破了三千。 随后就是顺利签约，有了推荐位。 不到半个月，何悦的这本重生年代文就登上了新书榜。 何悦高兴之余，也没有得意忘形。 她继续保持着创作的热情，一边利用课余时间写作，一边继续查找各种资料。 两个月后，何悦的小说也成功上架，并一举拿到了畅销榜的前十名。 寒假正式开始之前，何悦拿到了第一笔稿费，足足有五万块。 其中，只书友的打赏就占了三分之一。 看着银行卡的一连串零，何悦顿时有了底气。 另外，不管是查阅资料，还是加入作者群之后，何悦都认识了一些人，开始有了人脉。 何悦觉得，她可以想办法来拯救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