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便要离开京城,前往与西风国相邻的边关,皇甫安平和帝恣意象征性地和帝恣意在街上逛了逛,觉得差不多之后皇甫安平便提出打道回府。回到太子府。“帝恣意,明日你便要离开了,我将来最起码要月余见不到你了……”皇甫安平托着腮,趴在帝恣意府中凉亭内的石桌上很是幽怨地道。“嗯?”
帝恣意双眼从手中的书上离开,对着皇甫安平挑眉。“你真的不打算再做一顿饭啊?”
皇甫安平撇撇嘴。“你也说我明日便要离开了,临行前你身为我的准太子妃,是该为我做一顿送别膳的。”
帝恣意托着受伤的书,面无表情地道。“……想得美。”
皇甫安平撇嘴。“为何?”
帝恣意疑惑。“没有为何,等你回来若是还想吃我做的东西,那我便给你面子下一次厨房。”
皇甫安平垂眸,眼中的神情莫名,然后又加了一句,“若是你到时候还想吃的话。”
“好。”
帝恣意点头,眼中兴味盎然。最后还是帝恣意下的厨房。有道是“若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实际上这句话在女子身上也同样适用。最起码如果帝恣意有意与她……天!她在想什么!皇甫安平美美地吃完了一顿饭,说了一通祝帝恣意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的场面话,两人之间的气氛还算是比较和谐。夜里,皇甫安平和帝恣意坐在帝恣意寝室的房顶上,看着天上密集的星星,两人说着过去将来的事情。直到半夜,两人商议了明日的一些事情,皇甫安平才回到了自己的府上。童莲在她府上,为了避免穿帮,皇甫安平到琛王府跟童莲知会了一声便去了隔壁的府上。第二日,早早地起来到了帝恣意的府上。这一日皇甫安平和帝恣意都没有去上朝,童莲扮做皇甫安平在府中歇着,以养伤为由,以琛王的身份在琛王府中没出门。身穿先前绫罗坊开张之时穿的那件长裙,白色的长裙上点缀着白色的海棠花,脸上遮着一面半透明的纱绸面纱,面纱上也绣着点点的海棠花。行走间,步履翩翩,衣摆摇曳间裙上绣的花朵也缓缓晃荡,早上的轻风垂着面纱,若隐若现的面庞衬着那明亮却恍惚的眼神。在长裙外面,皇甫安平还披了一件薄薄的披风,深秋的早上,的确是有些小冷。清霜看着皇甫安平的神色有点担心,但看着她是朝着太子府去的便也没有说什么。皇甫安平都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在意帝恣意走的事情,但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在帝恣意的府上吃着早餐了。“不用慌,这一去,不用两月我就能回来,到时候离风山庄就建造完毕了,山庄里的人应该也招收地差不多了,到时候便是我们真正大展拳脚的时候了。”
帝恣意看着若有所思的皇甫安平,温声道。说完还用桌上闲置的筷子给皇甫安平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她的碗中。“我知道。”
皇甫安平点点头,将面纱半掀,吃了两口菜,喝了两口粥,神情依旧稍有恍惚。帝恣意没再说什么。辰时,宫里来人通知帝恣意,恭送酒宴已经摆好了,请他们到皇宫中参加酒宴。同时,孙公公看着穿着一身白衣的离风庄主在太子府上吃早餐的时候,眼中闪现出了明显的惊讶。皇甫安平和帝恣意对视一眼,然后点点头,表示很快便会到。这天早上帝恣意穿着朝廷上赐下来的银甲,银甲上是刻着一条条蛟龙。一头墨发也全都束在头顶,绾成了一个没有任何装饰的素髻。孙公公表示他此次来就是接帝恣意的,让帝恣意有什么事情便去做,他回一直等着。皇甫安平和帝恣意直接放下筷子,跟着孙公公上了帝封派来的马车。马车通体金黄,车身是黑檀木雕刻而成,外面刷着一层薄薄的金粉,在车身的某些地方还有着镀金装饰。皇甫安平不得不感叹,这马车实在是要闪瞎人了。不过还好,车身内部没有装饰的像个智障一样。一张软榻,挨着车壁有着两条相对的长坐,软榻和座位上都铺着一层层的动物皮毛,深秋之时坐上去很是温暖。在马车上皇甫安平和帝恣意皆是一路无话,直到到了皇宫门口,皇甫安平才抬头看着帝恣意。“走吧。”
皇甫安平微微笑着。只是那笑,任谁看了,都有种临别强笑的感觉。孙公公在一旁看了,瞳孔微缩。“嗯。”
帝恣意点点头,然后手中端着头盔朝着宫门走去。皇甫安平紧随其后。此次酒宴设在议事殿,所有的朝臣都到场。“参见父皇。”
帝恣意走到议事殿中央,拱手行礼。“不必多礼。”
帝封摆摆手。而皇甫安平不必同帝封行礼,直直地站在帝恣意的身后。“……你们二人快些入座吧,时间不早了,十万兵士都已经在京城外候着。”
帝封眸色暗了暗道。“是。”
帝恣意点点头。皇甫安平和帝恣意朝着席间望去,发现童莲已经坐在了席间,看到他们看过去,还同他们笑了笑。两人并肩朝着两处紧挨着的席位走去,没有理会大臣间惊讶的目光。席间,帝封说了一大堆赞赏帝恣意的话,话里话外说此次让他出行是为了他好。宴席结束,众人随着帝封将帝恣意送到京城之外。帝封的马车在队伍的最前方,皇甫安平和帝恣意并肩骑着马走在帝封车撵的后方。再往后便是帝清严等皇子,队伍中唯二的女子身影便是皇甫安平和帝清宁。再往后便是大臣们按品级随着队伍前进。从京城往北走,出城是最快的,帝恣意此次便要从北城门出城,不到两个时辰,众人便来到了城门处。朱红红色的城门恢弘,城门外是十万精兵排列整齐等着帝恣意。帝恣意率先下马,皇甫安平紧随其后。众人看着随着帝恣意下马的皇甫安平,心头皆是紧了紧。这一路上,皇甫安平和帝恣意之间并没有什么亲密举动,但不管是皇甫安平的位置,还是皇甫安平如今的动作,都异常明显地表现出了他们之间的不对劲。看陛下都没有说什么,他们自然也不会说什么。皇甫安平跟着帝恣意走到队伍前方,同时给队伍中的所有人鞠了个躬,帝恣意开口道:“感谢诸位今日来此,本殿定然会不负父皇所托,不辅助位所望,将叛贼拿下,平定边关。”
“不必多礼。恣意,拜托你了。”
帝封从车撵内出来,没有看皇甫安平,将手附在帝恣意的肩上,不轻不重的拍了拍,看起来是个不舍送儿子出征的好父亲。“父皇言重了。”
帝恣意说完后直起了身。皇甫安平见帝恣意直起了身,便也没再维持先前的动作。“这杯酒,朕替边关百姓敬你。”
帝封从旁边季公公端着的托盘上取了两盏酒,一杯交给了帝恣意,一杯自己拿着,随后饮下。“父皇严重了,守护南风国子民本来就是儿臣的义务。”
帝恣意说着,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那便带上头盔,出发吧。”
帝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是。”
帝恣意点点头,然后将目光定在了皇甫安平脸上,凉凉地声音中包含着温情,“可否麻烦离风庄主为我戴上头盔?”
“好。”
皇甫安平接过他手中的银盔,然后踮脚给微微弯腰的帝恣意戴上。四风皇朝中,流传着“夫上战场妻正盔”的典故和规矩,两人这一番动作,仿若一斤炸药炸在了众人心底。整理好后,皇甫安平直接当着大庭广众的面,拥住了帝恣意。然后众人惊讶间便见她在帝恣意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声音太小,除了那两人谁也没听清皇甫安平说的什么。随后帝恣意便笑了起来,眉眼弯弯,说了一句:“多谢。”
这是所有人第一次看到帝恣意笑地这么开心。众人皆是以为皇甫安平说了什么甜言蜜语,眼中的惊讶无论如何也掩不住,帝封更是气的眸子都黑了。皇甫安平说:“你放心打仗,京城里我替你守着。”
“好。”
帝恣意笑这点头。皇甫安平的下巴抵在帝恣意的肩膀上,并未看到帝恣意那暖到心坎里的笑,只听到了那饱含温情的一声应答。不过尽管如此,她心中还是微微一缩。两人相拥许久,围观人士也没有一个表现出不耐烦。毕竟这一走,归期未定,离别之际肯定是不舍的。半晌过去,皇甫安平离开了帝恣意的双臂,温声笑道:“你这一身盔甲太硬了,要快些回来将这盔甲脱了。”
“好。”
帝恣意神色温柔的点点头。“……”皇甫安平感觉快被帝恣意这眼神溺死了,她也肯定了帝恣意这绝对是做戏,若是帝恣意谈起恋爱来,绝对不可能是这么一副腻人的模样。她的思绪整了一瞬,再反应过来之时帝恣意已经坐在了那一匹混血马匹上。见他还未走,皇甫安平便走上前,定定地看着那匹马,残忍地道:“你要是回来不给我骑,我就把你媳妇带走不让你见到了。”
“……”那马匹依旧是一脸高傲,不理皇甫安平。“你要注意安全。”
皇甫安平也不再看那匹马,转而腻腻的看着帝恣意,伸手攥住他握着缰绳的手。你腻歪,我比你还腻歪!“你在江湖中也要注意安全,多回来京城几次。”
帝恣意笑道。“好。”
皇甫安平点点头。“我走了。”
帝恣意看着她,眼中充斥着特别浓郁的不舍。皇甫安平被这眼神看的头皮发麻,便松开手,后退了两步:“你走吧。”
真的是不过比不过!果然世人诚不欺我也,表面越是冷情的人,温柔起来就越发腻人。这绝对是真理。然后后方板做皇甫安平的童莲出声:“太子殿下放心,本王替你照顾离风庄主,有本王和九清殿主在,你不用担心。”
“有劳了,待本殿回来,再送你一坛雪莲浆。”
帝恣意看向童莲道。眉眼间那温柔地神情还没有褪去,看向人群,所有人心中皆是一惊。帝恣意本就是南风国乃至四风皇朝最为好看的那一类人,平时周身气息和面部表情皆是凉凉地,众人看习惯了难免会不再将注意力放在他的长相上。但像他这种人,换一个表情就是一种新的美,如今温柔的神情轻易地便在众人心中留下了一地惊雷。帝恣意策马离开,帝封准备带着所有人朝着皇宫行去。“陛下,我想在此多待一会儿。”
皇甫安平朝着帝封道。“好。”
帝封没什么表情的点点头应道,然后转身上了车撵。童莲也留了下来。“你怎么不走?”
皇甫安平看着童莲挑眉问道。“你不会是真的心仪他吧?”
童莲挑眉,盯着皇甫安平的眼睛问道。“可能么?我跟他现在只是合作关系,将来……将来的事,谁知道呢?”
皇甫安平撇嘴道。“嗯……也就是说,你现在并不排斥跟他亲近?”
童莲贼兮兮地笑道。“我也不排斥跟你亲近。”
皇甫安平斜瞥了他一眼,然后猛地靠近。“嘶……你走远点!”
童莲猛地弹开。“瞧你怂的,我能看上你?”
皇甫安平撇撇嘴,怼人毫不留情。“……”童莲觉得整个人都快炸了,这世上怎的有这种气人的东西?“好了,回去吧,戏做足,剩下的便好办了。”
皇甫安平耸耸肩,飞身到马背上。她并没有骑那一匹混血马,那毕竟是帝恣意送给“琛王”的马,不是送给“离风”的。皇甫安平骑着一匹枣红色的旱漠,旱漠跑得快,皇甫安平刚一坐上马背,便挥起缰绳朝着京城内急速掠去。童莲翻了个白眼,然后也飞身到了马背上朝着城门内掠去。他修炼内力时间太短,投入到皇甫安平麾下后才开始修炼内力,轻功自然不如皇甫安平,这会只能借由几处支点支撑才能顺利的到达马背,不能算是飞,只能算是跳跃,他骑上马的时候,皇甫安平便早已不见身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