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觉得,一个人能站立,能自由握拳伸展五指,是一件极其幸福的事。人就是这样,当失去的时候才觉得曾经拥有的东西无比的可贵。越看似平凡无极的事,失去时,就越能令人绝望至极。傅庭渊从不怕死,更不怕所谓的病痛,他本身就一直被病痛所折磨着,可以说,甚至都习惯了疼痛。可他怕的林诗藤知道这事后会崩溃,会绝望。他若是不在了,怕林诗藤随他而去。他想安置好她,可找不到如自己这般爱她的男人。除了他,还有谁会真心爱她守护她,不放心把她交给任何一个人。因为他知道,除了他,林诗藤也不会爱上其他男人。她脾气那么犟,怎么可能会跟一个她不爱的男人度过余生。就连陆延清她都动不了心,更何况是其他男人。傅庭渊站在阳台一动也不动,他整整站了一个晚上,值得晨光未露,刺眼的阳光照耀到他俊脸上,他才动了一下。虽一夜未眠,可脑子里却比平时入睡的自己愈加清醒。即便思索了一夜的若要不负如来不负卿,还是没能想出一个好的解决方案。傅庭渊转身走了出去,来到顶楼的休息室换下了身上的病号服,穿着格子衬杉的来到林诗藤病房前,正好护士拉开门,她手中端着已吃过的营养餐。“三爷,你怎么……”“声音小点,”傅庭渊扫了一眼被吃光的营养餐,神色微缓和了下,“退下吧!”
“是。”
护士安静的从他身侧走了出去,傅庭渊抬腿想进去,脚步却生生顿住,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竟没有勇气踏进去。病房的门未完全合上,他能从门缝中看到林诗藤俏皮的搭起一条纤细的腿,小小的身板歪歪斜斜的靠在床头上,一只手比玩着她长长了不少的发丝。不过一夜未见,傅庭渊却觉得仿如隔世。里面的林诗藤吃饱了有些无聊,司夜爵给了她一笔记本,她本想着联系穆云深,但怕他担心,就想等身体康复了,再联系他。她拿着笔记本游戏也玩不进去,就听着音乐。里面播放的是郑日英的《祈祷》。那时我不懂나를보던그대눈빛望着你注视我的眼神차가운그대어깨조차도안아줄连你那小小的肩膀我都无法拥你入怀수없었던내가싫었죠워---我曾恨这样的自己언제까지슬픈운명우릴曾几何时悲惨命运的我们갈라놓아도또我们也无法逃避这命运다시그대맘을울리지는……忧桑的歌声传入男人耳里,一圈又一圈的回荡在他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