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辆出租车是路过的,看到这里有人聚集,想过来看热闹。如今有人打车,而且不问价格就去石林,司机自然乐意。不管身后如何混乱,江小白等人立刻上了车,向着石林方向驶去。司机是个老昆明油子,十分健谈,一边开车一边说道:“那边发生什么了?不会是玉器店和游客发生冲突了吧?你们今天上了我的车,我得好好提醒你们一句,那家店黑着呢,以次充好,坑骗顾客,几乎天天有人在这里打架。”
寡妇陈坐在前排,笑问道:“这么无良的商家,派出所就不管?”
“要是摆不平派出所的关系,能在这里开店吗?”
司机笑道:“你们这些外地人,只知道来云南买玉器翡翠,却不知道该到什么地方去买。今天咱们有缘,我带你们去一家,保证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江小白摇摇头,道:“不必了,我们刚从那家店出来的。”
“钱花完了吗?”
司机略微有些失望,说道:“三五万的买不起,三五千总会有的,我带你们去看看,买不买在你们,绝不强制消费。”
“如果你想,那随便你!”
寡妇陈咯咯直笑,道:“事实上我们在那家店一分钱都没花,还砸了他们的店。”
“什么?”
司机吓得一哆嗦。“没什么意思,赶上今天老娘心情好想听歌响,这家店的老板又碰巧拿出一件假貔貅想蒙我八万块,我就把他的店给砸了。”
寡妇陈伸了一个懒腰,故意摆弄自己还没擦干净血迹的右手,说道:“那个姓陈的老板真怂,打不过我们就叫帮手,还叫来一个拿枪的,叫什么来着……”江小白苦笑着配合,道:“他叫老郑。”
“对,就是老郑!”
寡妇陈攥起拳头,说道:“那我哪能忍啊,夺了他的枪,把他打得头破血流,把店也彻底砸烂了。刚才你到的时候,我正用铁丝穿老郑和陈老板的琵琶骨呢。”
“大姐,你不会蒙我呢吧?”
出租车已经开始在道路中央蜿蜒前行了。“这有什么好蒙的,我有录像呢!”
寡妇陈竟然拿出手机,把刚才记录的画面播放出来。特别是陈老板和老郑被穿了琵琶骨,这里面还有几张特写镜头。虽然开着车,但司机还是忍不住瞄了几眼,额头已经开始冒汗了,颤声问道:“大哥大姐,你们是……是武馆的?”
“武馆多LOW啊!”
寡妇陈回头看了一眼,笑道:“在你车上,现在坐着一个皇帝,一个大理王,一个皇后。不是跟你吹,我们三个都杀过人,而且杀得都不是一个!”
司机的手已经有些哆嗦了,说道:“大姐你真会开玩笑。”
“我像是开玩笑的人吗?”
寡妇陈一瞪眼,突然问道:“对了,你要介绍的那家店在什么地方,还带我们去吗?”
“我哪儿认识什么玉器店的老板,我是开玩笑呢!”
司机满脸惊恐,说道:“再有五分钟,就到景区入口了。”
这个司机再也不敢提什么进店购物了,开始专心开车,很快就把江小白等人送到了。“大理,这真是大理国,怎么……怎么变成这样了!”
其实一靠近景区,段正兴的眼睛就不够用了,不断地观察附近出现的石笋,激动地浑身颤抖。大理国的都城虽然是阳苴咩城(也就是大理),但作为皇子的段正兴也曾经来过昆明,更是参观过在古代就十分有名的石林,对于这里的每一块石头都了如指掌。周围的建筑虽然不一样了,但是石笋还和过去相差无几。这不是大理国,还能是哪里?“这是一千年后的大理,现在信了吧?”
寡妇陈让江小白和段正兴等候片刻,她去售票口买了三张门票,又聘请了一个彝族姑娘做导游,四人结伴进入景区。进入景区,寡妇陈的作风就彻底变样了,不再渣渣呜呜,更不喊着打打杀杀,而是小鸟依人般挽着江小白的胳膊,不断地对看到的奇观发出惊呼,惹得那个彝族姑娘不得已跟着段正兴走。因为事先给了小费,导游的讲解很卖力,从阿诗玛到阿黑哥,从火把节到石林的由来,小嘴不停地说着。石林很大,转了一个多小时还不到一半景点。“先生美女往这边看,这就是石林注明的姻缘石!”
走着走着,导游指着两块相对而出的石头说道:“按照我们彝族的传统,只要能够站着从这两块石头中穿过去,在未来的一年内一定会和心仪的伴侣喜结连理。”
说完,导游昂首挺胸,从两块石头中间穿了过去。“这对我没用,因为我已经有老公了!”
寡妇陈虽然不以为意,但还是尝试了一次,竟然成功了,高兴地她手舞足蹈,喊道:“小段,老公,你们也试试?”
“去汴京之前,我曾从这里穿过,当时比这个还狭窄!”
段正兴微微一笑,也跟着穿了过去。只剩下江小白一个人,心中未免有些为难。这两块石头之间的缝隙太狭窄了,可能也就十来公分宽,寡妇陈细脖子当然没问题,可我脖子粗怎么办?“快来啊,导游说了过来还能生儿子呢!”
寡妇陈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导游惊讶的目瞪口呆,道:“好像……没有这种传说!”
“管他呢,信则有,不信则无!”
寡妇陈的兴致上来了,不断地要求。江小白无可奈何,只好走了过去。很抱歉,江小白的脖子只过去了三分之一就被卡住了,苦笑道:“不行,我脖子太粗了!”
“你不用力怎么能行,你的脖子不是很硬吗?”
寡妇陈不放弃,跑过来抓住江小白的脑袋就往过拉。“别,容易伤到脖子!”
导游大惊,连忙阻止。可是已经晚了,江小白的脖子继续向前挪动了四五公分,只听“咔”的一声,真的卡死了。“完了,这个景点要被我破坏了!”
江小白无语凝噎。过不去,退不回,喉咙卡的生疼,呼吸还有些不顺畅了。“不会需要开山斧或者凿子吧?”
寡妇陈知道江小白的脖子有多硬,因此并不焦急。“在哪儿呢,就是他们!”
恰在此时,那个出租车司机领着四五个警察从后面包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