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魏述去了毓秀阁,把苏澜带青竹翻墙进了寄凤轩,为了偷酒跟药童的宠物鹅苦战的那一幕娓娓道来,听得孟云初跟红菱二人都笑得前仰后合。迎夏却是不解地看着魏述问:“可是魏先生,你把你们辛苦熬制的寒芷草药膏让她捧走,届时她进献给皇后,皇后让皇上服用后,那皇上身体复健的功劳,岂不是要被皇后她们给夺走?”
听到迎夏所述顾虑,红菱顿时也觉得疑惑。“不用担心,我在她们捧在的那批酒坛子上面作了手脚,上面有密封条,密封条上有王妃的名讳。到时候皇上问起来,这批药膏的出处,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批熬制的药膏因着写了王妃名讳,必然就跟易王府有关。”
魏述镇定自若地回答,孟云初轻勾唇角看他:“想把功劳硬是留给我们?代王爷先谢谢你了。”
“王妃不必客气,魏某既然在易王府叨扰了这么些时日,又承蒙你们关照,在这里好吃好住,蹭了不少的酒料药材之时,又得到王妃相助,报了大仇,心头大石终于落下,因而此次报恩绝非偶然。”
魏述这人虽然平日看起来不正经,但说起正经话来还是头头是道,孟云初突然明白宋衡为何这么看得起此人了。“都是自己人,互利互助是应当的。上次你说棋局还未分胜负,不如继续与我切磋。”
孟云初说着,正要唤红菱去拿棋盘过来,北辰沫满脸焦急走进来。看到她这副模样,孟云初料定这丫头应是又在担心跟誉星的婚事,正要开口去问,北辰沫抬起小脑袋,主动提及此事:“姐姐,不知道为什么,母亲那边突然来信让我回去。”
孟云初迷惑:“之前不是说好了,她会支持你跟誉星的婚事吗,怎么突然在这种紧急关口让你回苍傲国?”
“我也不知道,要不姐姐你也看看母亲的信,总觉得语气口吻完全不像她。”
北辰沫说着,正要把手里的信件递给孟云初察看,孟云初没有去接,而是径直问:“这信是谁交给你的?”
“前几日不知为何专门帮我收信的信使突然受伤,这封信,是那二皇子交给我的,他说燕国皇宫里的侍卫告诉他,我跟苍傲国保持联系的信使遇袭,侍卫们帮忙处理了刺客,成功保存了信件交给二皇子,因此就交到了我手里。”
此时魏述已经不在屋里,不辞而别,他一向飘忽不定,孟云初因为心里想着北辰沫的事,也没空隙去管他。食指轻叩了案台几下,孟云初看向北辰沫问:“总觉得这信是不是被人假冒女帝的笔迹来写的。”
北辰沫坐到孟云初旁:“我起初也是这么怀疑的,可是信上盖有母亲的落款印章。”
“印章也有可能被人制作了个一模一样的,来以假乱真好写假信,交到你手里吧。”
孟云初抿了口茶,北辰沫坐到她身旁,歪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地说:“究竟是谁会做这种事呢?”
孟云初也点点头:“我也是不明白,如果真的是假信,又是跟二皇子有关的,那假信内容不应当是让你在燕国多留些时日,而不是匆匆让你回去吗?”
见孟云初对此事似乎也暂且没什么头绪,北辰沫有些迷茫:“姐姐,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先静观其变?”
“我也这么想的,这几日你进皇宫,除非皇上发话要你留下跟皇子共聚,否则的话你就试着拒绝一下二皇子或者其他皇子的邀约,看看能不能让这件事的幕后主使按捺不住,露出马脚来。”
有孟云初的建议,北辰沫也没那么担心了,孟云初看她神色缓和下来,便让红菱端来糕点,俩人在榻上坐着,嘻嘻哈哈地说着些女儿家之间的话题。而在清寇院这边,青竹把看到魏述去了毓秀阁,方才才出来的消息告诉了苏澜。苏澜也料定那魏述跟孟云初有几分交情,定会把昨夜自己试图偷酒的事也分享与孟云初听,然后跟孟云初一同在背后说点自己闲话,因着也没表现得太意外。“现下何必再去管那孟云初,我们在这王府的日子还长着,好好为皇后娘娘办事,日后她迟早有法子帮我对付那孟云初,我就不信日久天长,还就斗不过她了!再说我爹主持着白旗会,王爷怎么也得看在我爹份上,对我忌惮几分的。”
苏澜幻想着自己日后能把孟云初给扳倒,宋衡眼里只有她一人的幸福日子,不觉嘴角浮现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