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剑上带着自己的血!原本她只是束手无策之下,这才决定用自己的血来试一试。当时的确是起了效果的。只是那时兰清笳不能判断究竟是自己的血起了效果,还是那些药的气味起的效果。现在看来,那起效果的,多半是自己的血。兰清笳的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喜意,她也忍不住暗暗握紧了自己的手。手上的伤当然没有那么快结痂,但伤口的愈合速度也已经远远超过常人,就算伤口还在,但痛感早就变淡,几乎没有什么感觉了。兰清笳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血有用,但没想到,在鬼人身上竟然也那么有用。如果自己的血真的能让鬼人这般听话,那她方才才升起的疑虑岂不是立马就迎刃而解了?国师能用笛声控制鬼人,自己可以用血控制他们啊!经此一事自己在鬼营必然来去自如,之后她再想办法在每个鬼人的身上都用血做标记,他们岂不是就会全都乖乖听自己的话?到时候国师即便想再用笛声控制他们,也不一定能成功了。兰清笳越想越远,心中也越发激动难耐。但这到底只是兰清笳的猜测,她自己都没有完全验证,她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自己高兴得太早了。她想开口继续驱使那鬼人,以此来验证一番,但最后又把这个想法硬生生压住了。众目睽睽之下,她怕自己被打脸。万一这只是她一厢情愿以为的,方才那鬼人听她的话真的只是巧合,那她就丢人了。现在,她还是想要在这群人面前保持住一个好形象。让他们觉得她厉害又无所不能,他们对自己才能有绝对的敬畏之心。有了绝对的敬畏之心,才更方便自己在鬼营立稳脚跟。自己的血对这些鬼人到底有没有作用,又会起到多大的作用,兰清笳之后自然会想办法一一验证。现在,兰清笳压住了自己想当场验证的想法。她从铁笼前退了回来,目光淡淡转向一众呆愣的侍卫,云淡风轻地开口。“他们现在乖巧得跟绵羊似的,有什么好怕的?”
乖巧得跟绵羊似的……众人听到这个形容,心中都禁不住齐齐汗颜,同时心中对兰清笳又多了几分敬佩。也只有像她这样有实力的人,才敢这样评价这些凶神恶煞的鬼人。因为兰清笳的镇定自若,也因为那鬼人在兰清笳面前的确表现得像绵羊一样乖巧,众侍卫们一下又有了勇气,终于往铁笼靠近。凌鹏紧绷的心弦也一下放松了,他看兰清笳的眼神不觉又多了几分炽热与敬佩。他心中升起一股十分强烈的预感,有她在,国师在鬼营的地位必然每况日下!众侍卫把铁笼加固好了,大家都齐齐松了一口气。兰清笳见时间不早了,她在鬼营该打听的也都打听了个七七八八,她便决定不再多待,毕竟,她还得入宫一趟,向明惠帝回禀情况呢。兰清笳要走,大家竟然生出了一股不舍的感觉——其实是不安。有兰清笳在,他们就有安全感,兰清笳走了,鬼人再发狂,他们害怕啊。其实凌鹏也有同样的感觉,但他要脸面,更不能让手下人觉得他胆小如鼠,他就没让自己把情绪表露出来。不过好在,他可以和兰清笳一起入宫一趟。兰清笳是入宫回禀情况,他也是,只是,兰清笳是去请功的,他却是去请罪的。谁让这些鬼人是在他的看管之下才发狂的呢?这口黑锅他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入宫的一路上,凌鹏就对兰清笳表现出了十二分的热情与示好。两人要迅速结成同盟,最好的方法就是拉踩讨伐两人共同的敌人,凌鹏显然深谙此道。凌鹏拉踩讨伐的对象,自然就是国师。不过碍于明惠帝的亲卫就跟在后头,凌鹏说起国师的坏话也只能含沙射影,但懂的人都懂,那就是在说他的坏话。兰清笳当然不会随随便便就把真心话说出来落人话柄,所以全程都是凌鹏说得多,她只是一边听着,一边引导他爆更多国师的料。国师在鬼营里究竟做过什么大事,在兰清笳的蓄意引导之下,他都说了个七七八八。兰清笳觉得自己今天当真是被幸运女神光顾了,不仅在鬼营的事进展顺利,临了还能打探到这么一箩筐国师的事迹。虽然现在还不一定用得上,但不代表着以后用不上。总之,今日的收获不菲,鬼营那边,她也开辟出了一个利好的开局,手握了一手好牌。原本她的牌面那么糟糕,她都能挣出这样的好牌面,更何况现在一切都好转了,她难不成还能把牌打烂?除非她的脑子被驴踢了,不然,她就绝不会容许自己糟蹋这样的好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