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立马看向百里沉渊:“对了世子,说起挣钱,今日郡主说,她打算入伙我的生意,若是世子不同意,我找个理由。”
百里沉渊却问:“那你认为,郡主入伙对你而言有损失吗?”
韩覆老实的说:“没有,相反还很有赚头,我打听过了,她入伙大郡主后,大郡主在南阳城那几家铺子生意都比从前好了几倍。”
百里沉渊望着远处那株红梅:“那不就行了,难得郡主看得上,你便没有理由阻止。”
“可是郡主入伙,便会对我的私产账目全部知晓,”韩覆问:“世子就不怕——”“不怕。”
百里沉渊微笑:“上邪,我们不用防着她。”
韩覆明白了的点头:“看来世子挺相信郡主的,那么我要是将来——”百里沉渊直接微笑打断:“没有将来,你和她。”
那样的微笑,看的韩覆汗毛倒立的。韩覆有点不死心:“可我真的挺喜欢郡主的。”
长绝立马坐直:“你找死。”
而百里沉渊微笑更盛:“不,你不可以喜欢她。”
长绝点头:“郡主名花有主,你别来沾边。”
韩覆:“世子不会说的那越悬廊吧,他怎么行,那一张不会笑的脸,郡主和他一起多无趣啊,我能每天逗郡主开心啊。”
长绝插话:“什么越悬廊,你难道看不出来郡主和谁才是最配的吗?”
百里沉渊:“——”韩覆问长绝::“那你觉得和谁最配?”
长绝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韩覆瞬间嘲讽:“你可拉倒吧,你一个侍卫你更没有可能。”
长绝差点一口血吐出来:“我怀疑你真有脑子吗,我说的怎么可能是我,我是说我们——”百里沉渊神情有些暗的打断:“别说了,郡主和我那越师弟郎才女貌,天定姻缘,谁要是敢插足一步,我砍了他的腿。”
韩覆瞬间把腿夹紧,妖媚眉眼都震惊了。长绝才是最震惊的那个:“世子,你上次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那抓周瑾瑜的山崖上,他们世子还意气风发非姜嫱不娶呢!怎么这下了山就变成媒婆了!百里沉渊:“别多话了,今日在此见面,为的便是知晓彼此身份,上邪,以后你的消息均由长绝来收。”
韩覆点头:“明白。”
长绝也赶紧回神点头。百里沉渊离开刺史府是两更才回去的,期间又去夜探了将军府。而他困倦回来正准备推门休息时,门外却站了一人。越悬廊拿出火折吹亮,露出面无表情的脸:“世子,是我。”
百里沉渊看着他这深夜站岗,笑问:“在这里做什么?”
“在等世子回来。”
越悬廊将门让开:“世子请进。”
百里沉渊无奈的推门而入,点亮了房中琉璃灯:“此时此刻,你该回去休息,而本世子明日还得早起赶路。”
越悬廊坐了下来:“可是世子真的要赶路吗?”
百里沉渊一顿,看着他:“你怎么会知道。”
越悬廊说:“今日世子说你要回南阳城,我便知道是假的,因为那个人还没解决,世子怎么可能离开,所以放消息出去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让对方以为世子真的离开了。”
百里沉渊撑着额头:“越复,你果然不好骗啊。”
越悬廊:“所以世子的计划是什么?”
百里沉渊:“你可知,周瑾瑜招认出了谁?”
越悬廊:“吕勇,边境大将军,柳大将军生前的副将,在柳将军去世后,便一直在替柳将军守边疆。”
百里沉渊勾唇:“你如何知道。”
越悬廊:“今日在胡姬酒坊,他来找过我,说了许多有的没得,但是我听出来他最想问的,就是世子何时离开锁阳城。”
百里沉渊冷笑:“他竟然找你。”
越悬廊:“我豪门出生,目前手中无实权,他当我是只为了郡主而来,一个常年守卫边境的将领,在世子来锁阳城后连夜离开边境回来,看来,他真的害怕世子。”
百里沉渊说:“除了周瑾瑜招供,我没有他投敌叛国的证据,但是锁阳城外那么多混进来的北蛮人与他脱不了干系,所以我会在暗处找出证据。”
越悬廊立马说:“我来,此事危险,世子不应该冒险。”
“越复,你都到了为我卖命的时候了吗?”
百里沉渊笑了下:“冒险的事情,你才是不应该参与。”
越悬廊却问:“为何危险的事情,不用我做。”
百里沉渊:“因为你是文臣。”
越悬廊”“虽为文臣,但是武艺不弱。”
百里沉渊却默然看向琉璃灯中的烛火,烛光映衬他寂寥的面容:”你若有事,姜嫱怎么办?越悬廊瞬间怔住了。“所以世子今日种种怪异,都是在拱手相让?”
百里沉渊语气很无力:“没有相让,你是最适合她的,但是选不选择你,在她。”
越悬廊听着,嗤笑:“所以你,为什么放弃?”
“因为——”自己配不上了。百里沉渊淡淡回答:“我如今的心思,只在大业上,装不了其它。”
越悬廊知道自己不信,可是也找不出一个理由让自己想明白。在他记忆里的百里沉渊,江山无美人放在眼前,他只有都要的霸气,绝无可能舍弃一样选择另一样。因为于他而言,人生是没有选择,只有他想不想要的。但是说出了这番话的百里沉渊还是让他因为石头落下,因为不再与他争一段感情,对于自己而言,那是幸运的。越悬廊调整了心态,继续说:“若因为郡主,那么世子不必担心,我不会让自己出事。”
“越复,没必要跟我在这里争这一件事,姜嫱留在南阳城这段时间,是你最好的机会。”
百里沉渊默然收紧自己手指:“否则等你回了南阳城,我可就不给你这么悠闲的时光了。”
越悬廊听后,思索良久,最终站起身来拱手以礼:“世子,小心一点。”
“嗯。”
百里沉渊送他离开后关门,然后回去枕在床榻上,唇角尽是无情的嘲讽。“凄凉别后两应同,最是不胜清怨月明中啊。”
—————此夜,姜嫱同样睡不着。她躺在榻上看着那鸳鸯交颈玉佩,越悬廊的那些话,桤木仙子的那封信,反复在她脑中萦绕。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是不对的,可是又想不明白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