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试图故意让江屿洲难堪,把人约到棠湖后山的私房菜吃饭,结果反被吓唬之后,宋绍就再也没见过江屿洲的面。这些天他也是着急忙慌的,得罪江屿洲可不是什么好事呀。受老爷子指示和自我反省,宋绍这段时间每天都在约江屿洲见面说要好好给他道歉,但根本就见不到人。江屿洲这出避而不见可把宋绍给愁坏了。要是只是这样还算了,你可以说是江屿洲的确忙——即便这就是避而不见,这只是宋绍爱面子,自我安慰所找的借口罢了。但江屿洲却让他江家的私生子哥哥江衡来招待他宋绍?!别看宋绍是宋家的纨绔小儿子,没什么能力和成就,平日里也只会吃喝玩乐,但他再怎么说也是宋老爷子合法婚内生子的!要在古代呢这个说法就是嫡子!那个江衡算什么,搁古代还是个外室子。居然被江屿洲派来招待他?!这不是存心打他宋绍的脸吗?!要不是宋家现在的情况危急,已经受不了任何风波。要是换做以前的话就这件事而言他怎么样都要闹上一闹的。只是今时不同往日,许多事情都变了,他暂时也不再有资本由任意他放肆了。当然,宋绍能有这样一个想法也是江屿洲提前就算到了的。他被宋绍阴阳怪气羞辱,没道理不报复回去。要知道江屿洲一直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若是他什么都不做才不是他了。江屿洲活了这么多年,除了两件事受挫,一是有关唐宁,二是那伙害他出丑且曾经绑架瑶瑶的亡命徒。除此之外,许多事情江屿洲都知道。就比如宋绍的一些想法。这个并不难查。圈子里看不惯他的人多的是。像宋绍这样的纨绔子弟,在上层社会里来说是一抓一大把,这种人几乎都是自身没什么能力,只能靠家里背景耍横的烂泥。江屿洲让江衡去招待宋绍。就是恶心他羞辱他。同时他也料定了宋绍会顾及如今的宋家情况而不敢轻易闹起来。江屿洲想要的也是这种效果。——偏要形容出来的话也不是没有说法。——那就像是吃了一坨屎,咽不下去,吐不出来的感觉。论折磨人的感觉,也不过如此了。“靠!”
宋绍在套房里发出一声暴喝。缘由是助理告知他,江屿洲今天也很忙的事情,说是有空自会联系宋绍。只是宋绍每次预约江屿洲,回回都是得到这样的答案,对方都不带换个理由的。“这个该死的江屿洲,分明就是不想见我,拖着我玩呢!”
“他就是想耍我!还派了个劳什子私生子来,美名其曰是招待我,实则不过是要恶心我!”
凭借宋家以前的势力和背景,宋绍手里头养过一支消息小组,里头的人搜罗信息有一手。也是从这里,宋绍才第一次知道江衡这号私生子的。如今这个私生子还被江齐仁堂而皇之地塞到江氏集团的公司里,更是气得宋绍牙痒痒。私生子来“招待”他的感觉,让宋绍随时都想吐出来。“我呸!”
“他存心报复我恶心我呢!”
宋绍极力克制住自己想说脏话的冲动,他一直在提醒自己现在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说不定一不留神又被江屿洲知道就不好了。也正是因为这样,宋绍努努嘴憋了半天,才憋出来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骂声。“真该死啊!”
尽管骂了这么一句话,但他却并不过瘾,内心反而堵着一口气舒不下去,难受得紧。宋绍深知自己中了江屿洲一手布置的陷阱,却又毫无办法。以他们宋家现在的情况,若是不能抱上江屿洲的大腿的话,恐危在旦夕。宋绍感觉自己现在就是案板上的活鱼,动弹不得,只能为人鱼肉。主人高兴的时候或许还会吃两口,不开心的时候……剁碎了喂狗也未可知。横竖江屿洲都有那样的能力和资本。整个宋家的生死存亡之际的唯一稻草,全部系在江屿洲的一念之间了。助理同宋绍讲完这些其中关窍,嘴都说干了,奈何小少爷还是不以为然。“哎呀哎呀,你们和老爷子说的都一样,也没什么差别啊!”
“我知道、我知道了!无非就是要我努努力,想办法说通江屿洲见面和签约的事情吗?”
“可你们看,那死东西根本就不想见我还让那个破私生子江衡来招待、羞辱我!”
“少爷我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这一天!”
简直是气死了!但他又毫无办法……江屿洲已经拖了一星期了,老爷子在宋氏集团那边也有点要撑不住……宋绍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一时半会他还真想不到自己该怎么办。好难……他真的不是经商的料……这跟玩头脑风暴有什么区别呀这,不都是难为人吗?!“欸?!不如……”屋子里聚着宋老爷子安排给宋绍的贴心人,只听其中一个助理忽然发出声音,似有想法了。只是那人只是欸了一声就没了动静。宋绍会意,这是有些顾及的因素在里头呢。“你只管讲,采不采用还另说呢,你怕什么?”
宋绍指着那人道。让他大胆讲。横竖宋绍他和其他人都没有什么好的想法,要是这个人说出来的方法还不错的话,也可以死马当活马医试上一试。“好。”
那人点点头。“小少爷,我这个想法您只管一听,不中用也就当我说的一个乐呵哈。”
那人先是给宋绍打了一剂预防针,在后者的点头示意中,恭恭敬敬地答道:“是这样,我想着既然咱们约不出来江屿洲,那是否可以通过他的身边人着手呢?”
此话一出,宋绍的脑子就像是被人炸开了光亮。可他不知道转念一想到了什么,他迟疑着开口:“但江齐仁是个势利眼,现如今我们家已经这样了,他未必肯出面啊!更何况他和江屿洲的关系又不好,怎么会帮我们?!”
“我是指江屿洲的女人……”“那位胡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