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庆祝。”
妈妈的表情有些不悦,“出去吃还不得花钱吗?在家吃就好了呀,你怎么没提前跟我说你已经订好了饭店啊。”
“这不是第一天嘛,要正式一点比较好。”
肖叔叔笑着握紧郑燕的手,眼里深情款款。“算了,下不为例。有什么事直接跟我商量一下。对了,”郑燕四处张望着,像是寻找着某人的身影,“肖奕呢?怎么不见他。”
妈妈说完话后,肖奕慢慢地出现在郑云舒的身后,他神态温和谦恭,“阿姨,我在这里。”
郑云舒立马快步走到妈妈的身边,唯恐有人在追,脸上仍旧微笑,不想让妈妈察觉自己的异样。肖叔叔见状,他困惑地问,“你怎么从郑云舒的房间出来?”
“我过来是想看看妹妹的房间装修得怎么样?想问问她对房间哪里不满意,我让人再重新装修下。”
肖奕笑着解释,望去站在郑燕身旁的郑云舒,“郑云舒,我说的,对不对?”
他非常了解自己的儿子,肖奕不像是会主动去关心别人的房间装修样子,除了自己的事情以外,很少会主动插手别人的事情。凝视着肖奕的冷淡目光收敛了几分,妈妈和肖叔叔也在看着自己,“哥哥进来是想看看我住的屋子满不满意,他还说过段时间就不住在家里,让我有空多关心关心下肖叔叔。”
后半段的话肖奕没有说过,自己这么说是希望能敲打敲打他,好让肖奕没有理由反驳自己住不住家里的理由。如果他不在,自己多了几分安心,也不用担惊受怕他会对妈妈做出伤害的事情。肖叔叔听到郑云舒的回答,心里舒畅了不少,看着肖奕长大了懂事了不少,知道关心家人,自己也有了爱人。肖叔叔下来拍拍肖奕的肩膀,一句话没有说,目光中带着欣慰。妈妈也牵住郑云舒的手,心里默念着以后一定会好好过好日子的,给女儿争一个好的前途。那一天,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饭,除了郑云舒与肖奕眼底的微冷漠光芒。肖奕坐在车里抽了一根香烟又接着一根香烟,想起她初见时脸上微笑,眼里总能透着生人勿近的疏离感。看着她吃完饭与陌生男子坦诚地笑着走远,郑云舒的目光渐渐温暖起来。视线从郑云舒的背影变得小小黑点移向了夜空。黑色的夜晚深得不见底,星星被乌云遮去了,明天会是阴天。他没打算要主动出现在郑云舒的眼前,上一次在酒店监控里看到她对自己背后要做的那件事,就已经知道郑云舒怎么可能会忘记噩梦。再等一阵子,他要给郑云舒一个难以忘怀的惊喜。烟灰燃尽,肖奕将烟灰扔在了马路边,关上车窗远去。清洁工人,见已经开走的豪车扔了一地烟头,心里咒骂他没素质,没良心。郑云舒以为大家交给杨清明几千字报告,回去就没什么事情了,他一个个看报告可能需要好几天。她打算这周末陪婷婷去玩一天,之前没怎么陪过了。出乎意料的是去宜海大学交了报告的第二天,杨清明竟叫他们过来开会,包括自己。估计开会都没什么好事,是要折磨他们的。还有杨清明已经把报告看完了吗?就一天一夜,连郑云舒觉得很惊叹。郑云舒只能取消与婷婷的约会,前往宜海大学开会议,不知道这一次会给自己带来什么考验。进教室门口的时候,发现他们都已经坐在靠后一点的位置,没有人要坐在前面,上一次的视频都已经带来了心理阴影。郑云舒也坐了后面。过了片刻,杨清明手举着茶杯进来,他看着底下的学生们都已经往后面坐去了。不由得轻轻摇了摇头,这些学生们真的是不受惊吓啊,出去万一遇到比自己视频还要恐怖的画面,那时候怎么办?助教为杨清明放好了投屏。他们本以为接下来助教会接着发去一张白纸,可今天什么都没有发,杨清明今天要换个什么测试呢?“你们往第一排坐吧,今天不搞上一次的测试。”
杨清明发了话。底下的学生们仍狐疑地互相看着,不知道杨教授说的是不是真的。郑云舒率先走到前面坐去,坐到第二排靠中间一点的位置。其他的学生们也效仿,都坐到第一排或第二排的位置去。如果杨清明放着和上一次一样令人恶心呕吐的视频,他们一定会在心里狠狠地骂死他。杨清明放出了一所敬老院的照片和资料。他们不明白为什么杨清明给放这样的照片和资料,这和学的犯罪心理学有什么关系?不应该是罪犯吗?杨清明望去他们十分困惑不解的目光,“今天放出的照片和资料,请你们务必用手机拍下来,我会在这几天,带你们去敬老院。你们在敬老院所见到的一切都做为你们的开题报告。”
什么?!他们纷纷惊讶极了,眼睛睁得大大的,这才上了几周的研究生,就开始写论文了,没搞错吧?有人小心翼翼地举起了手。“不用站起来,说吧,有什么问题?”
男生胆怯地说:“杨教授,我们……不是学……学犯罪心理学吗?”
杨清明知道他的意思,是说犯罪心理学和老人有什么关系。“这里的敬老院和别的敬老院不一样,部分老人都是空巢老人,他们的孩子有一半都在监狱里。其余的老人是因为孩子被杀害,才住在这里,国家为了安置这些行动不便的老人没有孩子赡养,才建出这一栋特殊的敬老院。”
学生们听到这敬老院背后有这样的原因,立即地闭起了嘴,不再多问什么。“学犯罪心理学,首先要先了解罪犯的原生家庭是什么样子,再次成长过程中是怎么产生犯罪动机,这些老人可以为你们带来解答。”
郑云舒这次举起了手。杨清明留意到她的举动,“你说。”
“杨老师,我们过去直面问问他们的孩子怎么犯的罪,这不是给那些老人的心口撒上盐吗?”
郑云舒知道杨清明安排进去开展写论文,是为了对犯罪心理学多加深,以便以后深入罪犯的心理。但一想起对着白发苍苍的老人,询问他们的孩子怎么变成坏人,心里有些不忍。“那只能靠你们怎么去说,想委婉点就委婉点,想坦直就坦直点。每一个罪犯不是先天养成,想了解他们,就要从塑造三观的环境下开始了解,他们是怎么掉入深渊,多听听老人的话语,寻找当今社会青少年犯罪心理的起因缘故。”
杨清明的话不完全是错的,如果是自己的话,当时的犯罪动机是为了让他消失在自己的世界,加上周围人的窃窃私语。说起来自己从小到大被很多人非议过,心理健康状况是有点点不太好,时常会想要打败同龄人,见他们不痛快,自己就越痛快。现在知道自己不过是对陌生人略显了冷淡,无法交出真心,除非对方对自己真心相待,才会试着相信。杨清明让他们把内容都拍下来,这几天要大家好好准备好,等他时间空下来,会带着一起去探访老人。几分钟过后,杨清明举着水杯,“我给助教几百块钱,去敬老院你们要记得买些牛奶什么的,回来找他报销,还有你们尽量准备些节目,为他们解解乏。”
上次穿着红衣服的女生感到很震惊,“什么?还要表演,杨教授,我很社恐的,我不行。”
杨清明对她的印象深刻,那个爱看推理小说的姑娘,她哪里社恐了,“你上一次当众学着骂人还不错,还有声音这么洪亮,是想让全部的人都知道你本人其实社恐吗?”
周围人笑了出声,姑娘顿时羞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