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位会是你,也不会有别人。”
所以,当母亲的就可以肆无忌惮地不在意孩子的感受吗?郑云舒陷入了沉思一会。她缓缓地抬起目光,“叔叔,既然我妈妈心中的第一不是你,你为什么会爱上她呢?不吃我的醋吗?”
肖叔叔像是听到了好笑的消息,“爱一个人不应该失去自我,爱上你妈妈,是因为她肆意张扬地活着,我从来没见过那样的人,可以随心随意地去爱,也可以随心随意地收回自己的心。”
郑云舒抬头瞧见肖叔叔谈论郑燕,是幸福的模样。也许他们俩这样的感情状态会是爱情,郑云舒在心底是这么认为。郑云舒总觉得妈妈一定会和肖叔叔度过幸福余生,可惜,这样天真的想法还是被后来打破,一旦遇上了闫哲,妈妈没有了肖叔叔口中的随心随意。突然发现,现在心里没怎么很气自己的妈妈。“肖叔叔,我知道你说的话了。”
郑云舒叹息地回答。他见郑云舒很认真地听进去自己所说的话,也相信再过一段时日,她一定会回来,到时候,郑燕会开心起来。“走吧,今晚,叔叔给你们下个厨,保证和外面的大厨都差不了太多。”
郑云舒眉眼弯起,唇角浅笑。快要进入光秃秃树木的季节,再有一段时日,就要过年了。自从妈妈与肖叔叔回去以后,外婆单独找了自己,认真地谈了很久。外婆希望郑云舒回去肖家,郑燕很需要她。正处于最重要的阶段,加上外婆身体行动不便,没有更多的精力去照顾郑云舒。她知道外婆是在诓骗自己,是妈妈要外婆这么说的,外婆不可能一夜之间就改变了主意,郑云舒还是顺从了她们几人的意思,回去了肖家。在那段时间,郑云舒与母亲之间犹如破冰一样,僵局逐渐被打破。在肖家生活,她多了一件必须要做的事情,自己一个人单独住在房间,都会上锁,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妈妈起初拿着水果盘,发现女儿锁门了,一开始是会生气,一想女儿要是再一次离家出走怎么办?慢慢地习惯了她锁门的方式,也不知郑云舒是在防谁?肖奕也很久没见过,以为收敛了很多,但郑云舒不希望会有第二次发生,照样地戒备。暮色将至,天边的余晖渐渐消散。郑云舒背着书包正步行于胡同巷子,周围冷冷清清无喧嚣。俄而,耳朵先是听见了打架的声音。又来了,这附近经常发生混混打架事件,尤其临近学生放学的时候。通往外婆家的路就这一条,外婆说明儿是周末,叫自己放学了去她家吃大餐。他们打架会选在偏僻一点的地方,也不会当着人多的地方打。本想着赶紧走过去就行,可就在忽然之间,她碰见了有几个人在追往自己的方向面前跑的他。郑云舒怔怔地站着,目光里冷漠得如同冰一样,丝毫没有温度。“别跑!!给我站住!”
肖奕嘴角带着血,额角上被打肿了,白色卫衣被脚印踩成黑黑的,他捂着肚子往前跑,表情极其痛楚,时不时地回过头看。相距不到100米的距离,肖奕看到郑云舒站在前面,他眼底闪过略微的诧色。就是因为这失了神的几秒,肖奕被他们抓到,然后继续地打。郑云舒站在原地,眨了眨眼,冷冷地看着他被挨打。整个过程持续了不到一分钟,其中偏瘦的微微驼背男的,一头黄头发,正恶狠狠地说道。“你给我记住了,下次叫我碰上,看我们不把你打死。”
还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真晦气,我们走。”
他们一行人都走光了,只剩下躺着地上捂着肚子,缓慢地站了起来的肖奕。以及动也不动的郑云舒。肖奕往地上吐了口血沫,眼睛看向面前的人,勾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他走到靠着墙壁的地方,坐了下来,轻微痛苦地呻吟着。一轮淡淡月光升了起来。她心里暗想着,肖奕还真不是一般的疯,一场无聊的戏已经拉下帷幕,作为观众的自己是该退场了。郑云舒往前面直着走,快要经过他时,肖奕叫住了她,“还真是见死不救啊。”
她忍不住地冷笑了下,当时就因为自己的一时同情,换来的是什么结果。小云因为他而死,暗恋者产生了阴影,妈妈因为他没有信任了自己,那天晚上伤害了自己,也或者有好几个晚上没有踏实地睡过觉,这些后果,她无力去承受。本就除了妈妈以外,对身边的所有人保持着警惕的态度,要是释放出善意,倒还好。像肖奕和那女生那样的人,如果性子软弱,她很有可能被欺负的很惨。郑云舒轻侧着头,轻蔑的扫了肖奕一眼,随后,忽略了他的存在,视而不见地直接走开。肖奕见她的背影已经远去,嘴角微微裂开,一双幽深的眼眸散发着阴鸷的光芒。放寒假时,妈妈给她报了补习班,说是听到开家长会,班任说寒假多多巩固巩固学习知识,方便新学期跟得上,看到很多家长都报了班,妈妈也跟着一起报班。周一到周五的补习三小时时间是雷打不动的,以为生活会这样下去。临近过年时,补习班老师提前宣布课程结束。郑云舒不知怎的心血来潮,想去街上逛一逛,转变下心情。街上的年味很浓,人来人往,手里提着很多年货,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眼神扫过四周时,无意间瞅见了马路对面的一家茶馆,那透明玻璃处倒映出妈妈。妈妈应该是出来买点年货的。她正想着要过去找妈妈,却发现,妈妈对面坐着一位陌生的男子。步伐停顿了下来,似乎不得不反反复复确认,竟是他。那是郑云舒第一次见的面,之前都见了上千回,只是在妈妈珍藏的相片里。妈妈的至爱——闫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