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蕴笑了起来,他在京都中,她就能找他出来,也能慢慢把她拉到自己这一边。“那我们后会有期。”
她的声音变得愉悦了起来,又指了指楼上:“小女子和师兄有约,就先上去了。”
原来真的是位女学生。不然的话,不会听到上面的人喊她“师妹。”
她也不会说出“师兄”的话来。那书生白樾立刻拱了拱手道:“就不送姑娘。”
眼看着温蕴的身影转过楼梯不见了踪影,白樾也重新看向了眼前的战场。那些民众们几乎都没有离开,围在一起把那群儒教学子拦在了中心。这群儒教人言语上输给了一人,如今武力还不如人家,跑又跑不掉,真是太让人觉得好玩。刚刚他们的嘴脸变得那样快,却不知道,自己几人才是被关起来的牛羊。街上被堵了起来,喧哗的声音也更是响亮。温蕴也正好走进了青鹤所在的包间里。青鹤一身一身白衣,歪歪扭扭坐在临窗的位置上端了酒细品,虽说已经到了而立之年,但是周身的气质很是突出,完全把他的年龄忽略了过去。见着他那懒洋洋的模样,温蕴才发现,三年的同门生涯,好像自己根本就没有了解过真正的他们。不过道教一门,修的就是玄学,讲究的是自在随心,顺其自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曾经在浮生门内,先生的眼前,自然要比平日里严谨一些。青鹤笑道:“愣着作甚?过来坐。”
温蕴闻言,这才收敛心神和青鹤对立而坐。见窗外还能见着楼下那喧嚣的场景,温蕴笑道:“师兄今儿就在这里看热闹了?”
青鹤的五官平凡,但是神采却斐然。他点点头道:“我是在看我们成功的几率有多大。”
温蕴笑着问道:“师兄看出来了吗?”
“甚得我心。”
青鹤像是极其高兴,拿了桌面的酒壶,又倒了一杯。“这里的酒不好。”
他摇摇头带着嫌弃,但是手中的动作却不停。仰头再喝了一杯才遗憾道:“还是你五师兄的手艺好。”
“不过现在人在天边,我也懒得为了口腹之欲跋山涉水去寻他。”
温蕴笑道:“师兄喜欢什么样的酒水?京都酒家千千万,总有一家合适的。”
青鹤却摇摇头:“我是忙里偷闲,哪里还有功夫真的到处去喝酒。”
说到这里看着她道:“明儿我就要走了。”
倒是没有想到他会这般着急离开。温蕴问:“此次师兄过来,是为了何事?”
青鹤听她问起,不由微微一笑:“先生托我和你说。”
“时机已成,天边异象将显。”
“你要尽快做好准备了。”
温蕴眼睛亮了起来,她看向青鹤郑重道:“告诉先生,韶儿必定全力以赴。”
青鹤笑了笑,又若有兴趣的看了她一眼,问:“怎得不问我昨晚为何带着你哥哥去逛青楼?”
温蕴笑道:“师兄自然有师兄的道理。”
这让青鹤不由“哈哈”笑了起来,看起来很是开怀。只等他笑够了才道:“你哥哥这人是不错的,但是我却发现,他对情之一事还尚未开窍。”
说道这里,又督了温蕴一眼,开口道:“昨儿我也无事,便带着他去见识了一番。”
“原先你哥哥还不肯,话说了很多,基本都是怕家中人责怪,尤其是妹妹。”
青鹤道:“你哥哥是个很有责任的人,在我再三的游说下才最终一同去了。”
“后来竟然看得目不转睛。”
说到这里,似乎觉得很是好笑,不由再次笑着开口:“那弹曲儿的姑娘大概很是喜欢温诺,大半个晚上都盯着他瞧,让他心中紧张到了极致,这才显得异常疲惫。”
温蕴心中的疑惑解去,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只要他们没有乱来就成。她也算是错怪了青鹤。这般想着,她倒了一杯茶水朝他开口:“原先是有些怪罪师兄,现在师妹在这里赔罪。”
青鹤摇了摇头:“你哥哥如今情窍已开,将来感情事情,也会水到渠成。”
说到这里,与温蕴相互碰了杯,把杯中的酒喝尽之后,一甩衣袍开口“事情了了,你回去吧。”
温蕴疑惑道:“师兄还不成离开?”
青鹤摇了摇头:“我还有事要做,你先走。”
温蕴见他又成了那副懒洋洋的样子,也不再劝说,从位置上站起来看着他,犹豫了一会儿开口:“我父亲收了几个学生,师兄若是能等,不如一起吃个饭?”
青鹤再次替自己倒了一杯酒,开口道:“不了,大师兄一向聪明,他收的学生必定也是极好的。”
“你告诉了我,等我见着先生自会转告给他。”
温蕴轻轻叹口气:“那蕴儿就去了。”
青鹤摆了摆手,转头看向窗外。下了楼,人群已经散了。她不由又往楼上看了一眼,此时的位置,却根本看不到青鹤的身影。大家都有事要忙,此回见面,不知何时再见。......温蕴才刚刚回到院子内,就见着一个皮肤微黑的少女正和小兰说着什么。仔细一瞧,竟然是在庄子里见过的小扇。看到温蕴回来,她立刻上前跪在了温蕴的面前,红着脸激动道:“小扇见过小姐!”
温蕴笑起来:“我还道你不愿意过来,既然来了,就跟着小兰身边好好的学一学。”
小扇郑重的应了,这才退了下去。温蕴才打算回屋子休息一番,罗叔却派人传信。自己父亲让她去一趟书房。温蕴只好又转身往前院书房里去。温楼像是才从宫中回来,朝服还没有换下。见着温蕴到了,他把手中的毛笔放下,直接进入正题:“今儿四皇子遭了成王党的弹劾,说是四皇子在外面乱收义子,那些义子们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街中混混,专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今天早上其中一个义子更是打死了一个老人,只因为那人不小心踩到了他的脚!”
说到这里,不由叹出一口气:“若是论阴险计谋,没有人是成王的对手。倒是可怜了那个无依无靠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