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明离开了招待所,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偏偏他又找不出不对劲儿的地方,就准备先装成自己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然后暗中的收集许白露背着她勾搭野男人的证据,务必要让许白露再也没有可以狡辩的余地。赵天明从来不是什么心胸宽阔的人,他忍受不了被一个女人背叛和戏耍了,所以他决定要报复许白露。男女主之间的爱恨纠葛,许春雨并没有多做关注。他们一行人今天在山上的收获可是不小,两筐的榛蘑,两只野鸡,三只野兔,还有小半筐的野梨和托盘儿。其实野果,并不是就这么点的,只是许春雨见许大丫家的小朋友眼巴巴看着,怪可怜的,就做主分了一大半给他。小家伙非常有礼貌,得到了许春雨的果子,还知道抱着小手手,对她道谢呢。小家伙这可爱的小模样,可把许春雨稀罕坏了。当即从裤兜里摸出来一大把的大白兔奶糖,塞进了小家伙的怀抱里。小家伙从小到大见过的糖,也没有这么多啊,直接被惊呆在了许大丫的怀里,不敢动了。“哎呀,大丫姐,你可别跟我推来推去的了,这是我给大外甥的,又不是给你的,快帮我大外甥收起来!”
小家伙听说奶糖是给自己的,那看人的小眼睛都变得亮晶晶的了。许大丫是个心疼孩子的,见孩子这么开心,只好厚着脸皮将奶糖给孩子揣起来了。两家人在进了生产队就各回各家了。回到家,大家就忙活开了。杀鸡宰兔,剥皮切肉这样血腥的活,都是男人们干的。许春雨这个大厨,就只需要把控菜锅就可以了。这次许春雨同样每一样都多做了许多,由董成斌带领着,许春雨和许家兄弟陪同着,挨家挨户的每一样菜给送了一小碗。这一小碗菜,看似没多少,可是都是许春雨下了佐料,用大油做出来的,油水儿足着呢!更不要说,这还不仅仅是一碗,而是每一样菜,都有一小碗,加吧加吧,每一家都能收到三四碗的菜了。这么丰盛的菜色,比大家过年时候吃的还要好了。收到许春雨他们送来的菜,大家都是十分的高兴,纷纷将自家的饭桌子端到了门口。一边吃着饭菜,一边和邻居家夸奖许家和董家的厚道。许春雨几人,将饭菜都送完了,这才回家吃饭。一大桌子的饭菜,一家人吃的满嘴流油,肚子滚圆。许小鹏和戚小白比较夸张,俩人直接撑得走路都走不动了,完全靠着扶墙一栋的。逗得大家那是捧腹大笑啊。当天晚上,赵天明带着许白露租了一辆牛车,回了生产队。按照医生的建议,是希望许白露能住几天院,扎几天针的,养一养的。但,被赵天明以不日要带许白露去京市市医院检查身体为由拒绝了。医生听他这么说,一琢磨,偏远小县城的医疗条件,肯定是比不上市医院那种大医院的,也就没有多劝,很利索的帮他们办理了出院手续。许白露此时身体十分的虚弱,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她躺在牛车上,脑袋时不时地撞击一下身下的木板车,疼得要命。“天明哥哥,我又撞到头了,好疼啊!”
还不快点把你的大腿送过来给我当枕头。许白露仰着头,看着赵天明的眼神里满是期待。赵天明却好像是没有听到许白露说的话一样,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一个,眼神直勾勾的看着牛屁股。“天明哥哥!”
许白露眼底快速闪过阴鸷之色,在赵天明看过来之前,快速的将其隐藏在了眼底。“啊?露露啊,怎么了嘛?”
赵天明当然是早就听到了许白露叫自己了,只是,他懒得搭理她这个虚伪的女人,这才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罢了。“我,我的头总是撞到车板。天明哥哥,我,我可以枕在你的腿上吗?”
许白露说完,羞窘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恰好错过了赵天明看向她时,眼里掩饰都掩饰不住的厌恶和怨恨。早知道许白露是这样一个不知羞耻的贱人,他当初还不如选择女知青了呢!他和许白露结婚以后才知道,原来那女知青家里很有背景。来生产队,也不过是女知青自己思想觉悟高,积极响应国家号召,来支持农村建设的。女知青家里早就给她准备好了工作,只要女知青一句话,人家立刻就能回城做工人。赵家虽然和范家交情不错,各方面都跟着范家也受到了不少的优待。但,一切都是基于他们家和范家关系一直不错的反而前提下。没了范家,他赵家也不过是一般的普通家庭罢了。根本,没有能随随便便给他办回城的能力。赵天明后悔了,悔得肠子都青了。但,一切都晚了!人家女知青已经跟知青点的另一个男知青确定了恋爱关系,双方已经见过双方父母,并且定下了结婚的日期了。“哦,撞头了啊,没事儿,我让赶车的师傅慢一点!”
赵天明话罢,去跟赶车师傅说话去了,根本不给许白露继续装可怜的机会。许白露从赵天明的态度上,察觉到了丝丝的不对劲儿,她眯了眯眼睛,心里暗暗琢磨,这个赵天明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孩子不是他的了。两人各怀鬼胎,一路上没有再和对方说一句话。牛车晃晃悠悠,很快进了生产队。赵天明将许白露送回了房间,找了个送赶车师傅的借口,转道去了许大丫家。许大丫正在洗衣服,见到赵天明来了,立刻惊喜的丢掉了手里的衣服,站起来,迎了过去。“三妹夫回来了,咋样,老三和孩子都还好吗?”
赵天明并没有回答,仔细观察了许大丫良久,所答非所问的说。“大姐最近几天有去县城招待所住吗?”
“招待所?别说是县里的了,就是咱们镇上的我都没去住过呢!我听人家说,那招待所可贵了呢,我可没那闲钱!”
许大丫表情真诚,提到住招待所,那眼里的肉疼之色,根本做不得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