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药效起了作用,叶钦宁大脑昏昏沉沉,频繁的做着之前的梦。熟悉的人,熟悉的场景,她还是一如往常的什么都做不了。“靖沉!”
叶钦宁大叫着从床上弹起,她身上被惊出一身冷汗。她现在已经完全清醒了,叶钦宁坐在床上微微喘着粗气,只觉得头疼欲裂。她瞥见床头留了两颗药片和一杯水。想起医生临走前对她说,如果醒来觉得头疼就把这个药给吃了,叶钦宁便拿起药就着水吞了下去,她的喉咙干的吓人,冰冰凉凉的水顺着喉管往下,让她发出一声舒畅的叹息。“好痛...”也是她现在清醒了,才发觉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很多乌青,特别是手臂上那一圈,颜色已经是深红色了。这些伤痕上已经涂了膏药,但还是没有起到丝毫缓解疼痛的作用。“啊!”
叶钦宁正要下床,就着窗外昏黄的月光,她看见房间外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本来晚上就发生了王国仁这件事,现在房间里还突然多出一个人,吓得她立马坐到了地上,摸索着床头的开关。啪-房间内灯光全部亮起,借着房间的光,她这才看清,原来那道黑影是傅遇寒。不是,这人怎么老是喜欢三更半夜进别人的房间啊?!叶钦宁心里气不打一出来,一瘸一拐的走到沙发前,推了推傅遇寒。傅遇寒好似喝多了酒,脸上微微泛红,倒给他原本英俊冷冽的脸上,添了几分柔和。“傅遇寒!”
叶钦宁又推了推他,傅遇寒有些不耐的皱皱眉,一伸手将叶钦宁带到了怀里。叶钦宁一时也没准备,整个人扑到了沙发上,呈跪坐的姿势趴在傅遇寒身上,鼻尖撞向他的胸膛,生疼生疼的。她揉揉自己的鼻子,庆幸这是天生的,如果是后天的还不得歪了重做。“你晚上去哪了?”
傅遇寒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因为喝了酒的关系,他的声音里多出了一份慵懒随意。“花园里透气。”
叶钦宁下意识的不想让傅遇寒知道今晚发生的事,于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她又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想离远一点。傅遇寒身上的酒气太重了。“靖沉,是谁?”
傅遇寒突然换了个话题,他的声音还是一如之前那样,可叶钦宁却出了一身的冷汗。“你问这个做什么?”
她抬头看了一眼傅遇寒,只见他也正低头看着自己,眼神里带着寒意。“你在睡觉时,叫了他的名字。”
傅遇寒顿了一下,接着说:“不止一次。”
他黑眸深沉,俊美的五官自带一股冷冽的气场,嗓音深沉而低哑。低沉的声音还拖着慵懒的尾音,听起来像是来自黑暗深处的诱惑。男人浑身散发着寒气,两人相隔不过几厘米,叶钦宁被着寒意激的打了个冷战,她瞬间清醒了过来。面对男人阴鸷的眼神,叶钦宁一时不知道自己的眼睛该往哪里瞟。突然,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捏住她的下巴,叶钦宁吃痛,被迫抬起了头。“他是你的男人吗?”
傅遇寒向她靠近,嘴唇有意无意的扫过叶钦宁的脸颊,两人的动作暧昧之极,但他的声音却如十月冰窟。“你放开我...”叶钦宁被他捏住下巴,艰难的吐出几个字,她知道现在傅遇寒喝多了,神志不清晰。傅遇寒见她没有否认,一个翻身见她压在了沙发下,他的动作很大,握住叶钦宁的手腕也不带一丝怜惜。叶钦宁手腕本就受伤,这下又被傅遇寒一拽,痛的她白了小脸,额头上也冒出丝丝冷汗。叶钦宁有些惊慌失措,她从未见到过这样的傅遇寒,男人像是一头饿坏了的野狼,等着把她开膛破肚。下意识的,她开始放软声音。“傅遇寒,你弄疼我了...”“你和他多久开始的?嗯?”
傅遇寒像是没注意到她的异常,将头埋在她的脖颈处,细细嗅着她身上的茉莉花香。“是我宣布许以薇是我未婚妻之前,还是之后?”
男人的牙齿咬在叶钦宁的锁骨上,坚硬的触感让她疼得红了眼眶。男人抬起头,居高临下的看着身下的小女人,他的神色淡然,看不出任何情绪。叶钦宁却感觉到他放在自己肩头的手,指尖微微蜷缩,像是在压抑某种情绪,他眼帘微垂,遮住了眼底汹涌波涛的怒意。“叶钦宁,你不过是我玩腻了的玩具...是我满足不了你了?”
傅遇寒沉声开口,光从右边打在他的脸上,投下一抹阴影。突然,傅遇寒的嘴角扯出一抹笑,残忍又陌生,他缓缓开口:“这么快就找到了新主人了?”
叶钦宁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眼眶里积满泪水,强烈的屈辱感涌上心头,她的心剧烈的绞痛起来。太难听了...叶钦宁连呼吸都在打颤,她强抬起头,越过傅遇寒盯着天花板,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最终还是没忍住,顺着脸庞落在了皮质沙发上。这就是她之前一心想嫁的人,用最恨的话把她伤的遍体鳞伤。“傅遇寒,谁都可以这样说我,唯独你不行!”
叶钦宁怒吼,她盯着傅遇寒那双眼睛,这双眼睛多像他啊,可他唯独没有萧靖沉那股骨子里的温柔。他看她从来都是冷冰冰的。叶钦宁自嘲的闭上了眼睛,她露出苦笑,一开始接近傅遇寒,确实是因为他在某些地方很像萧靖沉...“三个亿不过是你留下我的手段,傅遇寒,我们放过彼此,好吗?”
叶钦宁静静的说完,她现在只觉得心烦意乱,一股疲惫笼罩全身。傅遇寒有了许以薇,她便没有理由再待在他身边了,三个亿,不过是他留下她的幌子罢了。她了解傅遇寒,利益才是他最看重的。而她现在最大的作用,无非就是能帮他赚钱而已。或许,傅遇寒还以为自己会像以前一样,乞求他的好,甚至在他婚后甘愿做他的情人。可她叶钦宁从来都不是靠男人才能生存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