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叶钦宁的冷淡,叶母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自从五年前的那件事后,她几乎没和叶钦宁说过话。一方面是对她的愧疚,另一方面是害怕,她怕自己的女儿对她恶言相向。“就是...妈妈可以向你借点钱吗?”
叶母小心翼翼的问。“借钱?”
叶钦宁皱眉,她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怎么突然会找她借钱。叶清泉找她她还想的通,毕竟一个烂赌鬼,但从不赌博的叶母,为什么会突然找她借钱?她原本以为是叶母看了新闻也把她认出来了,没想到找她是因为这个。“就是,妈妈这边出了点事,需要二十万救急...”叶母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就有人小声反驳她,声音透着不耐烦。“二十万太少了!我给我儿子盖房子加装修至少也要一百万!”
叶钦宁对这个声音太熟悉了,是她舅舅马斯屿的,那个长期压榨她母亲的吸血鬼。从小到大叶母都生活在重男轻女的环境中,对她这个弟弟更是言听计从,从来不敢忤逆。他在家里也嚣张惯了,就连叶清泉也不放在眼里,奈何他牛高马大,叶清泉对他也是敢怒不敢言。而他每次上门的原因也只有一个,就是讨钱。以前叶家好过的时候,他就没再上过班,全靠她的母亲接济,每个月几万甚至十几万的打。加上又生了个儿子,更是在叶家横着走,经常抱着儿子来刺激叶清泉,这让叶清泉对叶母更加不满,拳打脚踢更是家常便饭。后来叶家落魄了,他居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狮子大张口,要的甚至比之前还多。最后是把叶母身上最后一滴血榨干,他才安分了一段时间。这次他居然把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所以叶钦宁想也没想的拒绝了:“我没有。”
或许是男人听到了叶钦宁拒绝,一把夺过了叶母的手机,口气极其霸道的说道:“你怎么会没有?!你一个女孩能花什么钱?”
叶钦宁冷笑,如果真是母亲出了什么事需要用钱,那她二话不说就转了,但是如果是要给这个男人,那她一分都不会拿。“没有,给你儿子装修的钱,更没有。”
她又重复了一遍,一字一句都透着冷漠。马斯屿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她刚刚听到了自己的话,恶狠狠的对着她骂了两句脏话。“叶钦宁,你一个女孩子挣那么多钱有什么用?还不如都拿给你弟弟,这样也算是给你们叶家争点脸了!”
叶钦宁冷冷的听着,脸色迅速阴沉下来,这些话她从小听到大。“宁宁啊,你别听你舅舅胡说,妈妈就找你要二十万,这二十万我慢慢还你好吗?”
叶母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却被马斯屿粗暴的打断:“二十万二十万!二十万顶个屁用啊!”
“你这个没有见识的臭婆娘给我滚远点,要钱也要不到!”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巨响,伴随着叶母痛苦的呻吟,叶钦宁猜到是被马斯屿给推到地上了。“叶钦宁你给我听着,我儿子现在准备和张副局长的女儿结婚,过了年他就能坐上副局长的位置,现在我们家得拿的出一个配得上人家的东西,你必须给我想办法!”
马斯屿在电话那头怒吼,一副要不到钱誓不罢休的模样。叶钦宁气极,双腿上的疼痛也越加明显,纱布上透出丝丝红晕。想来是她刚刚起身时太过用力了,把伤口给震开了一点。她坐在床上喘着气,十几岁她就离家去了国外,对这个名义上的弟弟更是只见过两次。而她的舅舅居然敢如此不要脸的过来找她要钱。“俊俊是我们马家的血脉,是马家的根,你妈没能力没福气生了你这么个赔钱货,你还不做出点补偿?!”
“你在傅氏做事做了这么多年,我就不信你一分钱都没存下来!”
“我没让你给俊俊在傅氏找个工作就已经很仁慈了,怎么,你到还装起来了是吧!”
马斯屿越说越过分,叶钦宁直接将电话给挂断了。听到电话那头的忙音,马斯屿气极,将手机狠狠摔在地上。叶母懦弱惯了,此刻缩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出,马斯屿坐在沙发上点起一根烟,神色阴恻恻的。眼看离马俊结婚的日子越来越近,女方家催的也紧,不然他也不会来找叶钦宁拿钱。从以前开始他就知道,叶钦宁不是块软骨头。叶钦宁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她了解马斯屿,知道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今天他没要到钱,说不定事后会去她公司楼下堵她!想到这些,叶钦宁头又开始疼起来,各种压力和烂事仿佛已经成了她生活的常态。进来换药的护士见她伤口又开始渗血,忙不停的给她止血换上新的纱布。叶钦宁闭上眼睛,她的原生家庭注定不会让她好过,可这马斯屿和她除了一层亲戚关系外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他凭什么敢这么嚣张?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目光阴沉寒冷,这个张副局长是供电局的,和她也见过几次面。马斯屿不过是平常嚣张跋扈惯了,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认为只要是女人他都好拿捏。叶钦宁冷笑,既然马斯屿如此重视这个张副局长,那自己自然要去他面前帮他美言几句了。-姜池提前处理好了公司的事,开着车就到了傅宅,傅母好像早就知道他会来,坐在客厅里等他。那部暗紫色鎏金手机,就静静的躺在茶几上。“坐吧。”
傅母对他说。“不了夫人,我还有事。”
姜池对傅母礼貌的笑了笑,拿起手机就准备往外面走。傅母猛拍一下桌子,姜池停下了脚步。“姜池,你以为傅宅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是吧?!”
女人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威严。她起身走到姜池身边,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怒气。“你凭什么带走叶钦宁?!”
姜池神色淡漠,没有了刚刚的温和,他低下头直视傅母的眼睛:“夫人才是,凭什么这么对待一个弱女子?”
“呵,她是我傅氏的员工,做了错事我自然要罚!可这跟姜氏又有什么关系?”
傅母双手环胸,一脸冷笑,说:“难道你就不怕传出姜氏插手傅氏家事的新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