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绾独自在影院观看电影时,池砚舟已经回到池家大宅。此时,佣人刘伯正在为池诣铭上药,池诣铭一直嚷嚷着:“痛痛痛,轻点。”
刘伯劝着:“这药化瘀效果好,擦上再按摩一下,明天就不疼了。不过按摩的力道当然要大一点,效果才好一些。”
“我感觉我都快散架了,您……”池诣铭还打算哼哼唧唧地抱怨下去,但他眼尾的余光一瞥见池砚舟,当场敛去了痛苦面具,神色淡然地和池砚舟打招呼。“大哥。”
池砚舟微微颔首,目光在池诣铭颧骨上的淤紫扫过,眸底透着几分诧异:“在里面受的伤?”
池诣铭对上池砚舟,前额的青筋凸起了几分,但声音还是如常。“不是,刚出来没注意摔了一跤。”
“摔的?我之前还和他们打过招呼,让他们千万别让你在里面受委屈。如果你这伤是在里面受的,那我会找他们讨要说法的。”
池砚舟点了根烟,烟气四散间,他俊美的脸上只有疏离,丝毫没有他话语里所表现出来的关切。“多谢大哥好意,我真的只是摔的,不用劳烦大哥费心。”
池诣铭连连道谢,但同样的,他脸上并没有半点笑容。他又不是不知道,这次洛绾那点小证据能把他送进去,还险些让他坐牢留案底,都是池砚舟这个幕后推手在操控。现在这个始作俑者,还在他面前假慈悲,池诣铭想撕了池砚舟的心都有了。可是碍于池砚舟掌控着雁行,也掌握着池家的发言权,所以池诣铭也不敢轻易挑衅他。哪怕知道池砚舟不过是在装好人,他也得跟池砚舟“道谢”,把这场戏唱完。池砚舟见池诣铭连连推拒,便也在不再强求,扭头问刘伯:“父亲呢?”
“先生在后花园等您。您晚上在老宅过夜吗?要的话,我等下上去给您铺床单。”
刘伯一家是以前服侍池砚舟母亲的旧人,是从她娘家带过来的。钟秀婉进了池家后,把家里上下的佣人都更换了一遍,但唯独换不了刘伯一家。据说,是池项明的意思,也是对池砚舟母亲以及其娘家人的尊重。钟秀婉背地里数落过池项明,说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尊重的?只是这些话,她倒也不敢在池项明面前说,更不敢违背池项明的意思开除刘伯一家。毕竟她在池项明面前立的是温柔贤惠、知性大方人设。也因为刘伯一家子是母亲留下来的人,池砚舟只信任他们,他的卧室也只让刘伯一个人进出。池砚舟搬出去住后,偶尔回到老宅小住,也只让刘伯帮他更换床单。今天池砚舟回来的时间有点晚,老宅距离他居住的御水湾也远,所以刘伯本以为,今晚池砚舟要在老宅留宿。但池砚舟说:“不用,我和父亲谈完就走。”
撂下这话,池砚舟径自去了后花园。刘伯无奈摇头念叨着:“最近大少爷真是忙,都好久没有在老宅住下了。”
刘伯是出于好意,因为他知道池诣铭母子在入狱期间,池砚舟没有去局子里看过两人,这让他们母子怨言不小。所以刘伯也只是想借着这个话题告知两人,他们大少爷并不是故意不去探监,而是他实在忙得腾不出时间。但刘伯并不知道,他这话更是让池诣铭表情阴狠。因为池诣铭猜测,池砚舟这段时间不在老宅住,估计不是忙公事,而是在洛绾床上忙碌耕耘。一想到池砚舟等下和池项明谈完,又要回到和洛绾做,池诣铭就感觉妒忌得快要发疯。眼看刘伯又要给他擦药,池诣铭说:“我还有点事情要和我父亲说,药等下再擦。”
撂下话后,池诣铭径自起身往后花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