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高大的男人身影,随同阿瓦达将军一起出现在小楼大厅里。男人以银色面具遮面,看起来神秘且拥有强大的气场。顾茵茵视线恍惚了一下,她喃喃地念一声,“小叔!”
声线在这一刻是明显压不住的激动和发颤,她甚至忘记了手腕和陈远生是铐在一起的,盯着男人脸上的银色面具,有些急地往前急走几步,却拽得陈远生不得不跟着往前走。陈远生看出她眼神的不对劲,想要伸手拽住她。突然。顾茵茵一下子压住了自己的步子,其中一只脚踩到自己的另一只脚上,生生止了脚步。她脸色同一瞬间的冷下来,她沉声,“你不是小叔!”
银色面具男人透过面具的瞳孔一紧,此时出声,“不是谁?我不是谁?”
男人用得奇怪的复述句,明明声线温和极了却令人感觉到了莫名的压迫感。像是在逼问。顾茵茵猛地身体后退,她眼皮子疯狂地颤跳起来,眼底闪过令人疑惑地惊惧,像是幼兽在森林里遇到了狡猾且狠毒的猎人,出于幼兽的本能,想要扭头就跑。啪!她忘记了自己一只脚正踩在另一只脚上,身体退得急,脚下慌乱中,直接自己绊倒了自己,重重地摔倒在地。陈元生也压根不及防,被带着一起摔下去,差点压倒顾茵茵的身上,他喊了一声,“你慌什么?怎么了?”
不等陈元生问完,他的后脖领子就被人一把掐住。是的,陈元生的脖子是生生被人居高临下地一把给掐住的。来人明显是想要掐住他的脖子,将他给撕扯到一边去。可撕了一下,才发现俩人压根撕扯不开,因为俩人的手腕是铐在一起的。“哎,你做什么,你谁啊,你掐死我了!”
陈元生无知者无畏,感觉到后脖子快要被来人给掐断了,立即了嚷了起来。他大概是觉得自己是身价不菲,虽然身陷在这地方,却没人真敢伤他。但很显然,他高估了自己的价值。掐他脖子的人,在瞥到俩人铐在一起的手腕上,隐于银色面具下的一双眸子瞬间变得诡异的猩红,“为什么铐在一起?”
“什么,什么铐在一起?喂,你谁啊,快放开本少爷!”
陈元生大概没被人这般掐着脖领子过,感觉到莫大的羞辱。犹其是他现在唯顾茵茵马首是瞻,觉得颜面有失,单手划拉向身后,想要拍开身后的男人。顾茵茵却听出银色面具男人话里的含义。多年受控于疯子养兄的心理应激情绪,瞬间充斥她的整个大脑。不是小叔来了!是疯子养兄到了!该死的!她怕是这一次真的插翅难逃。她瞪大眼睛看着陈元生在作死的边缘徘徊而不自知,本能地应激替其回答,“因为这里的人怕我们会跑!”
她本能回答时,逃避答错的危险。听到记忆里疯子男人的笑声,“乖女孩!”
不,男人的回应少了什么?顾茵茵应激反应的大脑缓缓清醒,她察觉到了男人回应她的答语,少了三个字。是什么?应该是怎么回应她的。是……哥哥的乖女孩!疯子的强占欲,总会占一个主语。他曾不止一次一遍遍像是给她洗脑一样,说她,是他的,她是他的。“你们在说什么?”
陈元生茫然地感觉到在顾茵茵替其回答手铐的问题后,身后男人掐住他后脖子的手松开了。他意识到什么双眼大瞪,“你们俩人认识?”
陈元生话音落地时,小楼大厅里所有齐盯向顾茵茵和银色面具男人。阿瓦达将军更是疑惑看过来,“陆先生,你们认识?”
“不!”
“当然!”
一前一后截然不同的回答。顾茵茵惊恐地摇头,并大声地否定,“不,我不认识他!”
相比较被养兄个疯子认亲,她宁愿困死在这个鬼地方。最起码,她困在这个鬼地方,还有逃出升天的机会。就凭着她身边的船王家的小少爷,她总能找机会和将军谈判得到自己回国的机会。可若是落在疯子养兄的手里。顾茵茵不敢想像这个疯子会如何地折磨自己。这个疯子,自小把她当个物件一样,成为他私人的所有物。每一次察觉出她有逃离他掌控的想法,伴随着都是变态的惩罚。她受够了。她宁愿困死在这里,也绝不跟他相认。她甚至一把搂抱住了和陈元生铐在一起的手臂,像是抱住了一根求生的稻草一样,俩人就那么狼狈地躺在地上,画面有些的难堪。银色面具男人眼神幽地一变。习惯性的独占欲,令他伸手猛地一把薅起陈元生,就想狠狠地掼到地上去,把眼前这个小白脸子给弄死。陈元生,“啊啊啊!”
地大叫三声。太没出息地差点要吓尿了。他明显透过银色面具捕捉到了眼前男人对自己的杀意。他没出息地尖叫起来。立时令阿瓦达将军皱了眉,“他是哪个?”
将军必竟才是这座园区里的主人。副官立即快步上前,凑到将军耳边,快速低语几句。阿瓦达将军听完副官的禀报,脸上露出喜色,挺着大肚子语气豪爽的哈哈一笑,“陆先生且慢,这小子暂先动不得。”
阿瓦达有意思地瞥了地上的年轻少女一眼,目光里露出惊艳,却相比权力和金钱,女人他并不缺。他用肥厚的手掌突然大手一挥,“这样吧,作为生意的诚意,既然陆先生对这姑娘有意思,本将军就做个顺水人情,将她……送你了!”
不!顾茵茵惊恐地哑声摇头。她因为太紧张,嗓子像是临时的哑掉了。陈元生不怕死地替她喊了出来,“不可以!”
“嗯?”
阿瓦达将军咦了声,瞅看是谁这么胆大阻拦自己的决定。银色面具男人投向陈元生堪称为死亡凝视。陈元生直接扭头不看向银色面具男人,而是搀扶着顾茵茵俩人一起站了起来。他明显这察觉到顾茵茵神色间的不对劲。在这银色面具男人出现前,顾茵茵的疯和可怕劲连楼里的副官和大太太她们都头疼。可现在却像是常年受惊的鹌鹑一样,整个人胆怯地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