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汤时玉与田文喜的故事 > 第三十六章 莫开求忍辱偷生,曾佑铜杀儿灭口

第三十六章 莫开求忍辱偷生,曾佑铜杀儿灭口(1 / 1)

吴金红、莫开求获悉父子俩判刑入狱后,全傻了眼,均不相信自己的丈夫会是杀人犯,多次到龙潭区公安政法部门进行申诉,无果。坐牢就意味着离婚,面对如此残酷的现实以及生产队乡亲们的各种冷嘲热讽的指责,吴金红在丁草湾这个地方呆不下去了,她选择悄悄离开,去找年轻时候的相好。说是相好,不过是她的初恋而已,据说那个初恋至今单身,具体是哪里的,吴金红从没有告诉过媳妇。

莫开求突然不见了阿婆,心里也慌了,寝食难安,家里主心骨都凭空消失,她不知道自己今后何去何从,带着四岁的女儿及不满四个月大的儿子天天以泪洗面,艰难度日。每当想起丈夫和公婆,再想想这个家,就夜不能寐。

一天,莫开求找到生产队长曾佑铜道:“铜哥,我现在一到晚上就做噩梦,就怕得很,婆婆娘也冇晓得跑到哪里去了,我冇敢在自家屋子里住了,你能冇能帮帮我?”

尽管在莫开求的眼里,他是陷害丈夫和公公最可恶的人,是真正的杀人凶手嫌犯,但还得忍气吞声求他,还得巴结他。

曾佑铜道:“你丈夫和阿公打死了粟洪旺,是杀人犯,没被枪毙,已经很便宜他们父子了。你婆婆娘吴金红偷偷跑了,她为什么要跑?肯定心里有鬼嘛。”

莫开求强忍泪水,嘴里无可奈何地只好不断地说着“是”,莫开求坚信,眼前的他才是真正值得怀疑的杀人凶手,是他诬陷了自己的丈夫,害得自己家冇像家。可是,面对着这个披着羊皮的狼,又不得不低三下四求他,因为自己一个人实在不敢在丁草湾的屋子里生活了,她内心痛苦至极,简直如一把利刃插在心脏上。

曾佑铜见她可怜兮兮的样子,立马表现出一副和善的面孔道:“这样吧,我看你可怜,就帮帮你吧,我家旁边还空着一间房,如果你硬是怕的话,就搬过来,我那间房借给你住好啦。”

莫开求道:“真的吗?那太谢谢铜哥啦。”

此时的她,心情十分矛盾,说不清是兴奋还是感激又或是讨厌,不过,这边人多,总比在丁草湾单户独栋的生活好。当天,莫开求就把一些简单的日常生活用品拿了过去,在曾家院子暂时住下了。

时间指向一九六二年元旦,莫开求来到黄茅园走鸭坪姐姐家散心,莫玉桂没有过多的言语安慰,只是要她带好崽女,保重身体,坚强地活下去,并留她在走鸭坪多住些时日。

此前不久,香妹几跟汤德顺已经成亲,至亲的人能在这里相逢,莫开求感到无比地欣慰。

凑巧的很,第三天,大姐莫喜桂也来了。莫玉桂、莫开求说不出的有多欢喜。莫喜桂先在草嫩溪看望了父母,由于父母担心莫开求一家,委托她过来一趟。莫喜桂道:“我现在是大坪医院的一名合同工,专门负责接生,所以也是每天忙,一直抽不出时间来看你们,这回满桂一家子出了果么大的事,爹爹妈妈急得要死,妈妈本想过来,又怕爹爹的身体出问题,只得在家照顾。爹爹身体很不好,每天咳个不停,加上又饿饭,现在瘦得跟皮包骨似的,虚弱极了。”

莫玉桂道:“爹爹也是犟脾气,烟始终冇肯戒,咳嗽怎么会好?对啦,大姐,炎蹦子两口子过得还好吧?”

莫喜桂答道:“他们还好,金兰勤快,能呷苦。”

莫玉桂道:“等到明年正月初八江心娃结婚的时候,我和满桂打算一起过去参加他们的婚礼,到时再劝劝爹爹无论如何把烟戒掉。”

莫喜桂道:“嗯,我们到时在草嫩溪相聚。”

接着,莫喜桂仔细询问了莫满桂一家出事的具体过程,听后大呼冤枉。

莫玉桂叹道:“眼下只要是丈夫坐了牢,就等于自动离了婚。大姐,满桂今后的日子如何是好啊。”

莫喜桂一时沉默不语。

莫玉桂见大姐不说话,对莫开求道:“满桂,你在狼窝里生活也冇是个办法,你还是暂时搬到我这里来吧。”

莫开求想想自己的命真苦,既然姐姐主动提出让自己搬来走鸭坪,她是一万个愿意,虽然打扰姐姐了,也是没办法的事,她开心地点点头。

莫喜桂突然想起来一个人,绽开笑容道:“对啦,大坪有个男的,名叫易孔圣,三十岁了还单身没成家,人挺本分老实,讲给满桂做丈夫比较合适。”

“那行啊,满桂,你同意不?”

莫玉桂首先赞成,问妹妹道。

“虽然觉得冇太妥当,但现在日子实在是艰难,我六神无主了,听两位姐姐的吧。”

莫开求表态。

“那好,我回到大坪后就去说一下,明年正月你们可以见见面。对啦,香妹几结婚后怎么样?”

莫喜桂问。

“还是个小孩子,冇懂事,只知道玩,哪里像个结婚的人!”

莫玉桂摇头答道。

“过一会儿她会来的。”

莫开求道。

果然没多久,香妹几就来找莫开求玩来了。见到莫喜桂,赶紧喊大姨并问好。莫喜桂看到她感概万千,深感当初亏欠了她,非常自责。香妹几有点记仇,对这个大姨没有太多的好感,寒暄几句后就回去了,也不邀请莫喜桂去她家坐坐。

临近春节,莫开求刚回到茅茨冲曾家院子,便有人告诉她,丁草湾家里的门锁都被人撬开了。她急忙过去查看,果然,家里被小偷洗劫一空,被窝、碗筷等所有值钱的物品和能用的东西都不见了,她瘫坐在地上,大哭一场,精神彻底崩溃了。女儿粟莲花很懂事,劝慰母亲道:“妈,别哭,我们离开果个家吧。”

莫开求止住哭声,不住摇晃脑袋,甚是伤心。

晚上,莫开求想了一夜,终于下定决心,准备离开这个令她伤心流泪的地方。她找到曾佑铜道:“铜哥,我打算去黄茅园走鸭坪姐姐家住一段时间,可以吗?”

莫开求虽然非常地厌恶他,但还得卑躬屈膝地求他。

曾佑铜假惺惺道:“我知道,没有男人的家终究冇像个家,光靠一个女人怎么支撑?你现在一个人过得很艰难、很无助,我完全理解。我看这样吧,既然你想去你姐姐那里住一段时间,散散心也好,我同意。”

莫开求继续道:“铜哥,你是生产队长,既然你理解一个弱女人的心情,我还得求求你,我们娘几个去那里也要呷饭生活,你看能冇能把我的那份口粮提前单独分发给我?”

曾佑铜见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心里莫名其妙地有了一丝同情,道:“行,行,没问题,我可以分发给你。”

也许他还有一点点内疚感,也许又还要体现他的正人君子形象和大爱胸怀,所以回答得比较爽快。但莫开求觉得,他不过是伪君子罢了。当然,莫开求还得强装着笑脸表示感谢。

正月初六,莫玉桂、莫开求、莫春奎去了花树脚草嫩溪,莫喜桂也去了。母亲杨仙云见儿女们都来了,很高兴。莫喜桂打算将莫开求介绍给大坪易孔圣的事告诉父亲母亲,两老都表示同意。

杨仙云问道:“男方表态了么?”

莫喜桂道:“男方很高兴,同意了,约定正月十三见面,等江心娃结婚之后,我就带满桂过去相亲。”

杨仙云欢喜道:“要得要得,喜儿,满桂的事解决了,我就放心了。”

莫楚铣在一旁抽着旱烟,心事重重。莫玉桂观察父亲,老人明显没有了往日的朝气,还不时地在咳嗽,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莫玉桂劝道:“爹爹,你年岁大了,也要保重身体,最好莫要抽烟了。”

杨仙云道:“他呀,能听劝吗?要他戒烟,简直就是要他的命!”

莫楚铣叹息道:“果大年纪了,还戒么个烟?死也死得了。”

莫喜桂道:“爹爹,大过年的,莫讲果些冇吉利的话,身体好比么个都重要。”

又问道:“炎蹦子今天回来么?他女儿应该有半岁了吧?”

杨仙云脸色突然阴沉起来,眼眶瞬间红了,泪水涌出,划过手指摔落在地上。她伤心道:“小孙女没了,去年十一月高烧抽惊走的,都没有告你们。炎蹦子初二去的岳父母家,今天应该回来。”

说曹操,曹操到。莫春炎、杨金兰回来了,见满屋子客人,甚是欢喜。杨仙云及时擦干眼泪,平定心情,强装欢笑。杨金兰坐下来后与姐姐们问长问短。

莫春江结婚当天,还算热闹,坐了六桌客。新娘子唐江兰小家碧玉,明眸皓齿,身材高挑,模样清纯。宾客齐向新郎官祝贺新婚,把个新郎官乐得合不拢嘴。

话说正月十三,莫开求与易孔圣在大坪见面相亲,易孔圣非常满意,只等莫开求表态同意。莫开求内心也没有意见,声明自己有一双儿女,他能否接纳。易孔圣满口答应。莫开求又告诉他,自己心灵刚受到创伤,身心需要恢复,希望他能等个三五个月。易孔圣表示没有问题。

时间很快到了五月。说来也怪,莫开求要重组家庭的事,不知什么时候传到了吴金红的耳朵里。有一天,吴金红找到莫开求,几乎在祈求道:“你我都是女人,同病相怜,生活不易,我冇反对你重组家庭,但是你能否把娃儿留下来给我?因为他终究是粟家的一根苗。”

莫开求道:“妈,你到底在哪里?你带几个月大的毛毛在身边,冇嫌累赘么?”

吴金红不愿别人知道自己的行踪,嘴巴靠近莫开求的耳朵道:“其实,我就在金中老粮站旁边,带孙儿我行。”

莫开求沉吟一会,松口道:“那好吧,反正娃娃现在冇呷奶了,到时候我提前一些时日给你送过来。”

吴金红大喜,话别离开。

端午节刚过,莫开求就带着女儿粟莲花去了大坪,跟易孔圣组建了新家。没过多久,有人带信过来,说她儿子因高烧抽搐,医治无效死了。莫开求听闻,如当头一棒,险些晕倒。易孔圣安慰妻子道:“生死有命,莫要太伤心,自己身体要紧。”

莫开求眼睛红润,悲痛不已,她爱子心切,欲立马回去了解清楚。易孔圣劝道:“人都没了,你回去有么个用?还是等一段时间再说,到时我陪你一块回去。”

莫喜桂知悉后也劝妹妹想开点,身体要紧,不要过度悲伤。

一个月后,莫开求在丈夫易孔圣的陪同下来到黄茅园,与吴金红一见面就相拥而泣。吴金红连声道歉,当初不应该强留孙儿在自己身边,一个劲儿地说对不起。她要下跪求得莫开求原谅,被易孔圣一把拦住。莫开求道:“妈,你这样做岂不是折煞我呀!”

二人哭得更伤心了。易孔圣安慰她们道:“过去了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莫要再想,多保重一下自己的身体要紧。”

吴金红止住哭声,擦拭完眼泪,告诉媳妇道:“开求,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曾佑铜的儿子棚子娃现在彻底发颠了,每天在外头大喊‘曾佑铜打死人了,曾佑铜打死人了’,虽然是颠话,但已经引起社员群众和大队干部的注意了。”

莫开求湿润着眼睛问道:“难道曾佑铜有意打他儿子,把他儿子棚子娃吓颠嘎的?”

吴金红道:“冇晓得,也许棚子娃在外头乱说话,他爹才打他。很多人猜测,粟周瑞和多开的案子可能是冤案,粟洪旺估计是被曾佑铜、曾佑跃兄弟打死的,打粟洪旺的时候,刚好被头脑不清的棚子娃看见,把他吓颠嘎了,以至于每天在外头这样大喊大叫。”

莫开求坚定自己的看法道:“妈,我相信爹爹和多开是清白的,粟洪旺死得怨,在阴间里也要找曾佑铜、曾佑跃兄弟报仇。”

吴金红道:“是的啊,他们杀人还栽赃,肯定会遭报应,是该天打雷劈的。”

莫开求道:“还有那个粟周焕,还是家庭叔侄,也整爹爹和多开的假材料,他也冇是好人,他肯定参与了杀人。妈,过两天我想去茅茨冲丁草湾看看,顺便听听棚子娃是怎么说颠话的。”

吴金红道:“要得,我也和你们一起去。你现在的爱人没去过丁草湾,去看看也好,只是家里遭贼之后,铺盖行头、锅碗瓢盆等东西都冇有了,实在太寒碜。大后天我们就早点去早点回吧。”

两天后,他们一起去茅茨冲丁草湾。路过曾家院子时,只听曾佑铜的家里人声嘈杂,还有人哭哭啼啼,门口禾堂坪站着不少人。莫开求不明所以,上前向其他人打听情况,得知是曾佑铜的癫子崽棚子娃喝农药自杀了。莫开求纳闷:他头脑冇太清楚,怎么会喝农药自杀呢?欲上去看个究竟,吴金红拦住道:“开求,别去看,后生嘎伤路上死,晦气得很,我们走吧。”

莫开求这才没去。

这时,粟莲花累了不肯走路,易孔圣将她背上,继续前行。

丁草湾的家里空空如也,好在还有两三个用废木块做成的简单小凳子,他们才有坐的地方。

吴金红对易孔圣表示歉意道:“大家渴了,也只能喝后面井里冒出来的凉水。”

莫开求苦笑道:“妈,喝凉水也得有勺啊,我去上头满叔家借个勺来。”

吴金红道:“我跟你一起去吧,顺便也看看他们。”

尽管两家不和,但终究是亲弟弟,回家打个招呼应该。

刚出屋门往上拐,粟周礼就从屋右边走来,吴金红招呼道:“礼哥,你急匆匆要去哪里?”

“哟,是你们呀,么个时候回来的?”

粟周礼见到她们俩十分惊喜,告诉她们道:“我去曾家院子看看,听说棚子娃早上喝农药自杀了,了解一下是么个情况。对啦,你们这是去哪?”

“礼伯,我们也是刚刚到丁草湾,现在家里已经遭小偷洗劫一空,连个舀水的勺都冇有,准备去上头满叔家借个勺。”

莫开求苦笑道。

“那我去家里给你们拿个勺来就是。”

粟周礼就要转身回家拿。吴金红拦住他道:“礼哥,算啦,半年多时间没回来,也该去跟庆娃两口子见见面。”

粟周礼停下脚步道:“说得也是。”

莫开求道:“礼伯,我们从曾家院子路过的时候,也听说棚子娃死了,想进去看看,又怕晦气,就没去了。”

“前段时间棚子娃到底是个啥情况?听说一天到晚在外头叫喊着曾佑铜打死人了,是真的吗?”

吴金红问道。

“是真的,棚子娃虽然癫,但在外头叫喊的时候还是有板有眼,口齿清楚。”

粟周礼轻声道:“冇讲了,回头再说,我先过去看看是个啥情况。”

说完,转身径直往曾家院子走去。

婆媳二人来到粟周庆的家门口,只见他家偏屋旁边的空地上堆了一大堆石灰,吴金红眉头紧蹙,心道:“又不需要修房子,堆果么多石灰用来干嘛?”

莫开求同样感到奇怪,不明所以,见房子堂屋门开着,大声叫道:“满叔满娘,在家吗?”

一个妇人立刻出来相迎,欢喜道:“哟,原来是大嫂和开求啊,快进屋!快进屋!”

她满面春风,笑嘻嘻的,显得格外热情。

在中堂坐下后,莫开求问道:“满娘,满叔呢?他冇在家吗?”

“在家在家,刚刚才去菜园子,你们先坐,他一会儿就回来。”

随后,进里屋拿来两个水杯,提着一个褪了色的开水壶,一边倒茶水一边介绍道:“嫂子,周庆前段时间在山里弄到一些野菊花,我们晒干后用来泡茶喝。这种野菊花茶呀还蛮香蛮甜的,消炎又解渴。”

将茶水递过来道:“你们两个都尝尝。”

莫开求看着满娘手里提着的开水壶,好眼熟,这不就是自己家那个开水壶吗?差点激动得想问:“满娘,我家开水壶原来在你这里!”

随即一想问不得,无凭无据的,问啥?如果她矢口否认,自己岂不是难堪?不过奇怪,满娘家的开水壶跟自己家那个被偷的开水壶怎么会一模一样?正在疑惑之际,茶水已经递了过来。

满娘见莫开求注视着开水壶,脸色微微惊变,内心突感惶恐,依然故作从容,强装着笑脸假意问道:“开求,看么个呢?”

莫开求接过茶水,镇定道:“哦,没看么个呢,谢谢满娘的好茶水。我是突然想起棚子娃的事,冇明白他为么个会喝农药自杀。”

“我也听说棚子娃今天早上喝药自杀了,不过,这有么个冇明白的?癫子崽嘛做哪样事都有可能。”

她边说边把开水壶提进里屋去,没有再准备倒水的意思。

莫开求用手扯一下吴金红的衣角,努嘴使眼色,吴金红明白了。

等满娘出来的时候,莫开求还是忍不住问道:“满娘,您家刚才那个开水壶跟我家原来那个水壶好像啊。”

满娘一时措手不及,不知作何回答。就在这档口,粟周庆回来了。莫开求马上站起来喊道:“满叔好!”

满娘转过话题道:“你怎么才回来?嫂子跟开求都在家等你好长时间了。”

粟周庆对嫂子没多少好感,没跟她打招呼,直接问莫开求道:“你今天来的?找我有事吗?”

“嗯,刚回来一会儿。”

莫开求叹气道:“唉,家里么个东西都没有了,被小偷洗劫一空,来您家想借个勺回去舀水喝。”

粟周庆“哦”了一声,吩咐妻子道:“灶屋还空着一个竹勺,挂在水缸上面,你去拿过来送给她们吧。”

莫开求拿到勺后,起身道:“谢满叔满娘,我们下去了。”

路上,吴金红问道:“开求,刚才那个开水壶,我知道你是在暗示我,能确定是你的吗?”

莫开求点头道:“是的。开水壶是我出嫁时爹妈送的嫁妆,我肯定认识,满叔满娘家怎么可能有我们家一模一样的开水壶?”

“怪不得她马上就拿进去了,原来心里有鬼。”

吴金红道。

“妈,我现在怀疑,我们家的东西很有可能是被满叔满娘拿了。”

莫开求道。

“冇是可能,是肯定!看你满娘后来那个神色慌张的样子,足以说明了啊。”

吴金红口气十分坚定。

“但是,无凭无据的,我们怎么去讲?冇可能去满叔家搜啊。”

莫开求道。

“唉,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开求,命运如此,看来我们也只有自认倒霉了,提都莫要去提。否则,他们两个冇肯承认的话,我们放个屁都会砸自己的脚后跟。至于搜查,我们有么个资格去搜他们家?生产队干部都知道我们家遭贼,又有谁管了?”

吴金红嗟叹道。

“可是妈,我心冇甘啊,满叔满娘怎么能这样落井下石?”

莫开求很不理解,心里憋屈得很。

“地方上果种人难道还少?粟周瑞跟多开背黑锅,冇就是被自己的家庭粟周焕整的黑材料吗?如果粟周焕冇作伪证,他们两父子又怎会坐牢?”

吴金红解释道。

莫开求还是想不通。

二人回到家,粟莲花已经躺在易孔圣的怀里睡着了。易孔圣见她们婆媳两个好像心情不爽,妻子还气鼓鼓的,便问道:“你们在满叔满娘家是冇是受气了?”

吴金红将刚才的情况说给易孔圣听。易孔圣道:“你们之间本身关系冇太好,如果冇有确凿的证据,确实冇宜公开说他们偷拿了你们的东西。”

莫开求道:“如果老天爷有眼,我相信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害我们的那些人都会得到报应的。”

吴金红内心酸涩,仰天长叹道:“但愿吧。”

待粟莲花醒来,已过未时。易孔圣道:“该知道的基本知道了,该了解的基本了解了,现在太阳已经西斜,我们还是回三姐家去吧,方便一点。”

莫开求道:“是的,要走搭早,我们动身吧。”

吴金红表示同意。

走到黄茅园接龙桥时,吴金红道:“开求,我就从果里直接上去了,你们有空去我那里坐坐吗?”

莫开求道:“妈,下次吧,下次有机会我会来看您的,今天就算啦,因为早上走的时候,我跟三姐说好了回走鸭坪的,她现在应该做好晚饭了,我得赶紧过去,免得三姐担心。”

婆媳二人互致保重,随即分手。

果然,莫玉桂在家做好了晚饭,全家人都在等着他们。

莫玉桂询问妹妹,曾家院子和丁草湾有没有新的情况出现,莫开求将自己今天所看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告诉姐姐。莫玉桂听后,一针见血地指出:“你说的棚子娃喝农药自杀,肯定是假象,我估计是曾佑铜杀人灭口。”

莫开求惊道:“啊?老子杀儿子,那也太狠毒了吧?虎毒冇食子呢。”

莫玉桂解释道:“棚子娃反正是个头脑冇清要的癫子崽,既然在外头到处乱跑说他老子杀人,曾佑铜冇把他灌农药弄死的话,你想想,曾佑铜几兄弟晚上又怎么睡得安宁?如果社员群众知道了真相,那不明摆着要出问题嘛。”

莫开求恍然大悟道:“对,三姐你说得非常有道理,我应该把这些情况马上去告诉大队支部书记罗永成。”

汤时玉、莫春奎在旁边一直听着,没吭声。

莫玉桂道:“可是,曾佑铜果么做,适得其反,他聪明反被聪明误。”

莫开求不明白道:“为什么?”

莫玉桂分析道:“你想,他家里突然闹出果么一曲戏,就是想包也包冇住了,一传十,十传百,整个茅茨冲的人肯定都会知道,还有支部书记冇会知道的理吗?所以,你根本冇用去告诉支部书记了。”

易孔圣插话道:“我觉得三姐分析得对,曾佑铜几兄弟现在应该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跳。三姐夫,你认为呢?”

汤时玉道:“从你们讲的这些情况来看,曾家兄弟是有大嫌疑了,曾佑铜应该是杀人灭口。这些情况,大队干部肯定会反映上去的,你们就耐心等待吧。”

莫开求似乎受到了启发,眼睛突然一亮道:“对啦,怪冇得粟洪旺临死之前,对爹爹和多开说‘痛’,爹爹和多开当时以为粟洪旺是指肉体上很痛,冇曾想原来‘痛’与‘铜’谐音,肯定原本是想告诉爹爹和多开,是曾佑铜打了他。对,一定是果个意思。”

她坚定自己的分析了。

这么一说,汤时玉、莫玉桂、易孔圣、莫春奎都觉得莫开求分析得有道理,很明显,粟周瑞、粟多开是被曾家兄弟和粟周焕栽赃陷害的。

汤时玉建议道:“满桂,我觉得这个情况应该马上去龙潭公安派出所反映。”

莫开求道:“那我明天一早就去龙潭派出所反映情况。”

莫玉桂表示赞同。

次晨,莫开求、易孔圣早早地去龙潭公安派出所报案,反映茅茨冲曾家院子所发生的系列不正常情况,再次申诉粟周瑞、粟多开是被人栽赃陷害的,是冤枉的。公安人员认真作了笔录,要他们画押签字后在家耐心等待公安机关的调查结果。

报完案,莫开求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感觉心里轻松多了。返回走鸭坪姐姐家,才晌午时分,莫开求打算马上回大坪。

莫玉桂道:“好冇容易来一趟,多住几晚嘛。”

莫开求回答姐姐道:“我们出来果么久了,也该回去了,再说你家果么多人,再加上我们三个,已经够添乱了。”

莫玉桂道:“黄茅园到大坪有六十多里山路,你们带着莲花几走,要走到么个时候才能到家?还不如明天起床早点动身的好。”

莫开求道:“我很久没去爹爹妈妈那里了,听说江兰下个月就要生了,所以,我今天先去草嫩溪,在爹爹妈妈那里住一晚后,明天一早再从草嫩溪回大坪。”

莫玉桂听到她如此安排,也就不再挽留,要她代自己向爹爹妈妈问好,向弟弟和弟媳们问好。

章节报错(免登录)
最新小说: 橙子味的你 独家宠爱 穿越后,摄政王成了我的迷弟 新婚夜,王爷非要和我约法三章渐进淡出 被休后我成了侯府真千金 穿进男频搞基建 深海流窜日记[异世] 我为祖国富强添砖加瓦 我靠种田成首富 我靠种田成首富醉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