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南逸轩和欧晓曼关系破冰,气氛还是有些许微妙。小包子看着南叔叔无所作为,很是急人。“妈妈,我想穿新衣服。”
言下之意就是,赶紧带我和南叔叔去逛街啊!“嗯。”
欧晓曼满口答应下来,心思却不在儿子身上。她心乱如麻,心里仍是想着南逸轩说的一席话。南逸轩对自己似乎势在必得,依然不放弃诱哄她。洗碗时也曾暗示着她。她一手带大的小包子,又怎么会看不出他在渴望什么呢。她鼓足勇气才在丰山上说出那些话,没想到南逸轩一头冷水泼下来,让她被迫冷静下来重新思考这件事。这几天又对她异常温柔,分明就是给了一巴掌,再赏她一颗糖。她欧晓曼可不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何况他们之间还横亘着一个季如,甚至还有另外的女人。她是不会害怕这些女人,只是害怕她们伤害小包子。“妈妈。”
见欧晓曼答应后没了动静,小包子用着更甜腻地嗓音叫唤着欧晓曼。小朋友的眼睛水汪汪,像一只可爱的小狗,欧晓曼含着笑揉了揉他的短发。小包子的头发很软,让欧晓曼爱不释手。“等会吃了午饭我就带你去好吗?”
欧晓曼柔声询问着儿子。小包子满意地点头。“叩叩—”“请进。”
传来南逸轩礼貌而又疏离的嗓音。原以为林叔又来让他休息,他摘下平光眼镜,揉揉眉心,有些疲惫:“林叔我知道……”静默几秒后,没人吭声。南逸轩睁眼看见门缝开着,却不见林叔的身影。他以为是小包子淘气,乱敲门。笑着摇摇头,抬腿去关门。就在办公桌那边看到了小包子正在努力爬上皮椅。原来是办公桌太高,挡住了小家伙的身影。小包子小小一团,小手撑在椅子上,双腿不停乱蹬,试图攀上去。无奈气力太小,“咯噔”一下摔倒在地上。坚实的疼痛感没有传来,小包子还觉得屁股热热的,转眼就看见南逸轩的双手稳稳地托住自己。他笑的小白牙都露出来,指着皮椅,嚷着要上去。南逸轩十分轻松地将他放上去。又坐回自己的位置,眼里瞪着屏幕里的小字。小包子站在皮椅上,双手撑在实木的办公桌上,神秘兮兮地说:“南叔叔,下午妈妈要带我去逛街。”
“嗯?”
南逸轩饶有兴趣地挑眉,仍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你怎么不争取机会啊!和妈妈一起逛街啊!”
小包子有些“恨铁不成钢”,自己都这么暗示了,南叔叔还是无动于衷。南逸轩余光瞥见儿子因为不满嘟起的小嘴,让他忍不住想捏捏。不禁在心里暗叹小包子的人小鬼大,他伸手刮了刮儿子的鼻梁,算是听到了他的建议。连南逸轩自己都没发觉,他看文件的速度都比刚才快了几番。小包子一上午就在欧晓曼和南逸轩的房间里不停穿梭,跑得太快,不禁有点咳。欧晓曼看着他背上冒出的细汗,濡湿了衣衫,找来一条小毛巾将背和衣服隔开,避免他再次生病。吃过午饭,他钻进衣帽间,给欧晓曼挑了一件白绒绒的毛衣。欧晓曼本来就白,这样一搭显得更加白皙。春天天气干燥,欧晓曼给他和自己都抹了点唇膏,整个唇上细闪细闪的,让人忍不住采撷。只见南逸轩懒散地椅在车旁,他穿了一身黑,不像工作上的那般严肃。今天的他神色温柔,这一身黑衬得他异常英俊。欧晓曼看着他微微愣怔,再看看自己的一身白。居然在不经意间,两人就换上了“情侣装”。见欧晓曼迟迟没动作,小包子有些吃力地拉着妈妈走到副驾驶,自己则溜到后座上。以往小包子都是紧紧挨着自己,面对小包子的反常,欧晓曼疑惑地看着小包子。“妈妈腿腿太瘦了,硌得我屁屁疼。”
说罢,他还故作委屈地揉揉自己的屁股。耳边传来男人温润的笑声,欧晓曼有些羞赧。侧头望着沿途的风景。她在心中又在不停思索着南逸轩说的那些话。说服南逸晨拒绝婚约,说服父亲收回成命都是极为困难。小包子虽说外表活泼可爱,但是心思极其敏感,他的内心十分渴望父爱。因为他不健康的出生,欧晓曼前几年都是在自责中度过。如今小家伙身体好转,对父亲的渴望更甚。她也知道那些风言风语对孩子的伤害,她希望小包子能在健康的环境中快乐长大。但是南逸轩的家又极为复杂,一个季如就能惹得全家鸡犬不宁。她并不是季如眼中满意的媳妇,要是真的跟她儿子在一起了,不知道还要掀起什么风浪。透过后视镜,欧晓曼看着小包子有些兴奋地一时看看窗外,一时又盯着她和南逸轩傻笑。看着儿子憨憨的模样,她也对着镜子一笑。或许是春风太过温柔,或许南逸轩的速度过于平缓。一直处于紧张纠结的欧晓曼困意袭来,眼皮上下打架。南逸轩余光瞧见欧晓曼不住地靠着车窗“点头”,发觉她已经沉沉睡去。他更加放缓了行车速度。甚至将车停靠在路边,示意小包子将后座的小毯子递给他,更是轻柔地搭在欧晓曼身上。许是车内空间狭窄,欧晓曼有些伸展不开,细眉蹙了蹙,有些难受地嘤咛一声。朝椅子拱了拱,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又沉沉睡去。初春的阳光透过车窗打在南逸轩身上,仿佛给他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影,小包子有些呆呆地看着南逸轩的侧脸。平时棱角分明的脸,因为这层柔光显得异常温柔,看着妈妈的眼睛也是柔情满满。小包子从未见过自己的爸爸,看着被柔情布满的南逸轩,他想着自己看的童话故事中那些父亲的形象就应该是这个样子。小包子有些情不自禁,带着一丝委屈地哭腔,软糯糯地喊着:“爸爸……”南逸轩闻言一怔,眼里的平静瞬间有些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