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书言偷偷将吴大壮扛到一处拐角小巷里。
“你能先给我松绑么?”吴大壮笑吟吟说道。
“松不了,一松开你肯定就跑了。”吴大壮索性侧过身去,“怎么?你还想严刑逼供?”
何书言静静地看着吴大壮,“不是,我只是想和你解释一下。”
“我这是不想听也得听喽,你说吧。”
“我本名叫何三,现在改名为何书言,你手里那枚白玉,是我娘留给我的,这也我去掩月楼的原因,我也并不是一个贼人,虽然闯了你的闺房,但我是想趁你睡着的时候,把白玉偷出来,没想到被你发现了。”
“嗯。”
“嗯?”
吴大壮无奈说道,“那你还想让我说什么?我原谅你了,咱俩恩恩怨怨一笔勾销,快把我解开吧。”
何书言完全没有要动的意思,“解开你可以,但你还得回答我几个问题。”
“你有完没完啊?你还要问什么?赶紧问!问完给我解开。”
吴大壮不耐烦地说道。
“第一个问题,你究竟是什么人?如此轻易,就破解了掩月楼的机关,而且吴品那么看重你,想必你的身份不一般吧。”大壮转过身来与何书言平视,“何书言,何三,也好,既然你问到这里了,我也就不瞒你了,我知道你,也知道白玉是你献出来的,没想到你看起来来大大咧咧的,心思还挺缜密,我本名吴笙诗,小名叫大壮,是阎王殿秦广王蒋渊的养女,掩月楼我去过很多次,所以我知道那里所有机关的破解之法,现在都告诉你了,给我解开吧。”
尽管何书言有所猜测,还是没想到,这女孩的身份竟然这么高,想了想接着问道,“第二个问题,你不在南京好好待着,跑来偷白玉做什么?”
“玩,直接要多没意思,闯楼多刺激。”
见何书言一言不发,面色不变,吴笙诗只好讲了实话。 “好吧好吧,告诉你吧,我内功修炼有了点问题,我知道白玉对内功修炼有好处,我就把它偷出来了,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凭我的身份,确实可以直接去要,我也确实和我家老爷子要过,可他说,让我等到冥王出关才行,我不想等,就自作主张了。”
听到此,何书言基本得到了他想知道的答案,就笑呵呵的站起身来,给吴笙诗松了绑。 “姑娘,你可别生气,我这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你看这白玉本来就是我的,要不还给我?”
“还给你?”
何书言期望的点了点头。 “不给!”
吴笙诗别过头去,“就不给!等我心情好了再说,你现在立刻在我眼前消失!”
何书言无奈,又不能真的动粗,只好先退了出去,心想老头说的真没错,真的不能和女孩讲道理,简直就是自己找罪受! // 平等王殿。 陆剑辰似笑非笑,用一种玩味的眼神看着吴品。 “吴大判官,你行啊,你不光丢了西瓜,你还丢了芝麻。”
吴品脸上一红,“殿......殿主,我......” “你什么?你还不服?你自己了断吧,然后我去跟蒋老请罪,我也免不了一顿责罚。”
吴品扑通一声跪下,“殿主饶命,饶命啊!”
“我饶你容易,蒋老会饶了你么!”
吴品头也不抬的跪在地上,“殿主,属下鞍前马后多年,殿主一定要救救属下啊!”
陆剑辰叹了叹气,“罢了,就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赶在包爱绾前面,找到大壮和何三,拿回白玉。”
“属下一定全力以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去吧!别再让我失望了。”
“是!属下遵命!”
吴品说完便恭恭敬敬地退下了。 // 觉丰和尚处。 “特么的,这判官还真有两下子!”
严华生气的说道。
“阿弥陀佛,毕竟是地阶,可我们二人联手,他也没讨到什么便宜。”“话虽如此,但是大师的弟子死的死,伤的伤,真是偷鸡不成,还蚀把米!”
严华继续说道,“这口恶气,我是咽不下。”
“阿弥陀佛!咽不下也得咽!”
觉丰和尚强忍怒气,“且等一等,方贺来了再说吧!”
“不必等了,我来了!”
人未到声先到,觉丰和严华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看,一身材修长之人,背着一杆长枪,推开了房门。 方贺率先施礼,“哈哈,觉丰大师、严帮主,别来无恙啊!”
二人立刻起身回礼,觉丰双手合十,“方施主来了,我等便有了主心骨。”
严华立马附和道,“说的没错,方兄来此,定然水到渠成!”
“二位不必恭维我,我也是奉命统领二位星君,还望二位星君与我精诚合作,仙尊那里,少不了二位好处,另外,我还带来一个新命令!”
觉丰和严华面面相觑,不解问道,“命令有变?”
方贺看了看左右,确认无外人后,传达了新命令。 “原来如此,阿弥陀佛,老衲遵命便是。”
严华也立即表态,“放心吧,方兄,一切唯方兄马首是瞻!”
方贺随即下了命令,“好,那你们准备准备,这便出发!”
// 第二日。 吴笙诗敲了敲何书言的房门,“在吗?不在我可进去喽!”
说罢便小心翼翼推开房门,吴笙诗探出小脑袋望了望,只见何书言歪着头,坐在床边,也在看着她。 “在你怎么不说话!”
何书言挠了挠头,“我刚要说话你就进来了。”
吴笙诗走了进去,关上房门,背对着何书言,“我来......是问问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何书言直言相告,“去台州,找一找当年李府惨案的线索。”
“哦......那个......我......想了想,阎王殿确实对不住你,白玉呢,也应该还给你,但是,我有一个小条件。”
“你说说看。”
吴笙诗刷的转过身来,期待的看向何书言,“你带我一起去!”
何书言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开什么玩笑,那不可能!这要是出什么问题,你少几根汗毛,蒋阎王就得剁我几根手指头!”
吴笙诗噘着嘴,跺着脚,“反正你不带我,白玉我就不给你!”
何书言起身走到吴笙诗的身边,“太危险了,我怕。”
“你怕我给你拖后腿!”
“不是,我怕你受伤。”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男子汉大丈夫,给个痛快话!”
何书言当然也想有个人陪着,何况是这么漂亮的姑娘呢,但是考虑到种种,一来他也怕阎王殿的人找他麻烦,二来他更怕吴笙诗有什么意外,但是吴笙诗一再坚持,何书言能拒绝一次,还能拒绝两次么,最终还是听从了自己的内心,答应了吴笙诗。 “那好吧。”
吴笙诗微微一笑,阎王殿她早就待腻了,一个人闯荡江湖又没有意思,可她认识的人里,尽是些阿谀奉承之辈,但何书言不同,看得出来,他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像玉一样纯粹,救了自己好几次,一直让着自己,反观自己,刁蛮又使小性子,能忍受她的人目前也只有何书言了。 吴笙诗把白玉摘了下来,“喏,你的东西。”
何书言接过手里,摸了摸白玉,还有温度,看了两眼后,又还给了吴笙诗。 “它对你还有用,你先戴着吧。”
吴笙诗也不客气,又重新戴在了脖子上。 何书言想招呼吴笙诗一起出去走走,买点需要的东西,但不知道该叫她什么,“那......我应该叫你什么,诗诗?还是大壮?”
“你还是叫我大壮吧,书言哥哥。”
吴笙诗俏皮的说道。
“你......你刚才叫我什么?”“书言哥哥啊,怎么了,不行吗?”
何书言有些害羞,“行,当然行,只是没人这么叫过我。”
“那我是第一个喽!走吧!去买点好吃的。”
说完就拉着何书言走了出去。 // 吴品马不停蹄,眼下之事已是迫在眉睫,带上了最信任的十几个喽啰,火速赶往台州。 途中吴品一行人,经过一个茶馆,准备歇歇脚,刚刚下马,只见边角处一女子,青衣素雅,吴品心头一惊,看那背影,难道是...... 正在吴品疑惑之际,那女子甩出一杯装满茶水的茶杯,尽管女子是背对着吴品,茶杯却精准的飞向吴品,停在了吴品的面前,一滴茶水都没有溅出去。 “吴品,不认得我了?”
一喽啰张嘴怒道,“什么人?敢直呼判官大人的名讳!”
“住嘴!这是我们阎王殿的阎罗王,还不速速行礼!”
吴品一看,这人正是阎罗王包爱绾,便立即呵斥喽啰,带着众人一同单膝下跪。 “属下平等王殿判官,吴品,见过阎罗王!”
众喽啰也附和道,“见过阎罗王!”
“看来你还知道我是谁。”
包爱绾转过身来,柳叶弯眉,秋波流转,宛然一笑,神采奕奕。 吴品微微抬头,“包阎王说笑了,您威名赫赫,属下岂敢不知。”
“那你追着我家大壮是怎么一回事。”
吴品端着茶杯,直冒冷汗,“属下......属下是想去保护小姐,也好将功折罪。”
“哦,那你不用去了,我自己去。”
“可是......陆阎王那......我......”吴品着急的说道。 包爱绾想了想,“陆大哥那里我帮你说说,茶喝了吧。”
吴品嘴角一阵抽搐,他深知陆剑辰的秉性,如果这次他又空着手回去,别说是包爱绾,就是冥王来说情,他吴品也得死!可是包爱绾又下了逐客令,这位自己也惹不起,还是忍一忍,先退下再图后事吧。 无奈之下,吴品将茶一饮而尽,“谢阎罗王的茶,属下告退。”
包爱绾转了回去,没有再理会吴品。 // 台州城,福通客栈。 来到台州已经半个月了,两个人几乎转遍了台州城,在李府探查后,每天在城中闲逛,嘻嘻哈哈的,就像一对小情侣。 吴笙诗嘴里嚼着点心,含含糊糊的说道,“书言哥哥,这一路挺安静的,没有你说的危险啊!”
“应该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吧。”
“你不用担心,你们不是都已经约好了么,快吃饭吧,一会菜都凉了。”
“那倒也是。”
何书言刚欲动筷,只见身旁走来一人,开口问道。
“敢问,这位兄台,可是何书言?”来者黑红衣裳,一身武者打扮,对何书言与吴笙诗抱了抱拳。 吴笙诗微微一笑,“书言哥哥,你等的人来了。”
何书言回礼,“在下便是何书言,不知兄台是......” 那人看了看吴笙诗。 何书言立刻领会,“没事,她是我的人。”
“哦,原来是何夫人,在下有礼了。”
吴笙诗差点没呛到,“咳咳,我不是他夫人,我......我是他妹妹。”
那人赶忙道歉,“那是在下唐突了,姑娘切莫怪罪。”
何书言止住笑意,赶紧打圆场,“想必这位仁兄是凤凰岭的人喽?”
那人又施了一礼,“我叫宋禄,是凤凰岭朝云阁的弟子,奉阁主之命,请您,哦,请二位赏脸,与我家阁主一叙,阁主此刻正在城郊恭候二位。”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看到了你留下的记号,可是你怎么留下这么多记号,我跑了好些地方,才找到你。”
吴笙诗赶忙一指何书言,“就怪他,非要在城里乱逛。”
何书言听罢只好无奈配合,“是,没错,就怪我,害的兄台辛苦了,兄台也一起吃点东西吧。”
宋禄却很着急,“我就不吃了,你们也快些,说来也怪,吴品不知怎么,半路而归,不然怕是早就先我一步了,不过免不了还有其他人,我们还是快快和阁主会合,以免夜长梦多。”
原来何书言早就考虑过,觉得司晨之死很是蹊跷,而凤凰岭三年竟然毫无动作,不可能吃了这么大的亏,还要自己打碎牙齿和血吞的,所以他们一定在等什么,等的应该不是别人,正是他何书言,阎王殿与万圣山没有达成合作,凤凰岭能得到的消息更是少的可怜,唯一的线索就只有何书言了。 所以何书言独自入岭,和凤凰岭取得了联系,两方达成了联盟,但除了两位阁主,没人见过何书言的样子。 何书言与吴笙诗简单吃过后,便立即动身,准备前去与朝云阁阁主相见,经宋禄所说,浴火阁阁主也正往台州赶来,不日即到,但事不宜迟,为免夜长梦多,决定见到朝云阁阁主后,立即北上相迎浴火阁阁主。 // 归途之中,就在吴品万念俱灰之际,一喽啰来报,“判官大人,前方有人请大人一叙。”
吴品这才抬起头,果然见到一队人马,为首那人则是器宇不凡,吴品不敢怠慢,下马步行至跟前。 “呦~~阁下怎么称呼啊?”
那人哈哈一笑,“吴判官好健忘啊,你我有过数面之缘,我乃虎啸宗宗主,卫演。”
“呦~~原来是卫演宗主,失敬失敬!”
吴品接着问道,“不知宗主拦住在下意欲何为?”
卫演恭敬行了一礼,“想借判官的手,灭了凤凰岭!”
吴品一惊,忙问,“呦~~宗主这是何意,还望宗主详细说明。”
卫演凝重的说道,“吴判官应该知道,我虎啸宗二宗主失踪的事吧,其实并未失踪,我们找到了他的尸体,那伤正是凤凰印!所以我一定要灭了他们,给我师弟,报仇雪恨!”
吴品没有立即答应,“呦~~那宗主只管报仇好了,何必拦住在下呢?”
卫演再度露出笑意,“判官呐,不必遮掩了,这三年我可没闲着,最近得到消息,判官想要那个叫何书言的孩子,可屡次受挫,只怕判官回去,难逃责罚!”
说到这,吴品也心有不甘,“呦~~那宗主的意思是......” “你我联手!”
卫演抬起攥紧的拳头,“我已查明,凤凰岭正在找那个何书言,仅靠我虎啸宗之力,恐怕难以撼动他凤凰岭,但你我合力,便可一战!”
“呦~~卫宗主倒是真诚,只是我没法助你,实不相瞒,此行不光是为了抓住何书言,还要请回吴笙诗小姐,适才遇到了阎罗王,让我不要插手此事,如此,我便没法帮你了。”
“阎罗王?包爱绾那个疯婆子?没关系,她还能一直护着吴小姐!判官可以先混入我的队伍,若那疯婆子不在,判官便可动手,如此判官可以交差,我也可以报仇,两全其美!”
吴品想了想,生路恐怕只此一条了,“呦~~宗主想得如此周到,我便领了宗主的好意,联手共谋。”
卫演听到吴品同意,便吩咐手下拿出了准备好的衣服。 吴品拿起来看了看,吩咐自己的手下,“来吧~~你们也换上吧。”
众人换好了衣服,便启程去追何书言。 // 朝云阁阁主,云叶,是一个典型的山东大汉,个头有一米九,一身健壮的肌肉,很热情的和何书言打招呼。 “哈哈!何书言小友,又见到你了!”
何书言与吴笙诗立即行礼,却被云叶一把扶起,“在我这里,不讲这些繁文缛节!”
随后云叶便拉起何书言问东问西,谈及吴笙诗,就说她是患难与共的妹妹。 几日后,淮安城外。 云叶一行人走在大道上,两侧树林茂密,鸟语花香,正谈笑间,吴笙诗一指前方,“哎,云大叔,快看,有人拦路!”
云叶一瞧,这不是虎啸宗宗主卫演么,便下马上前与其交涉,“卫宗主,这是何意啊?”
卫演等了好几个时辰了,如今见到云叶,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何意?宰了你的意思!”
“这......这从何说起啊!”
“司晨杀了我师弟,此仇我必报!你给我受死吧!”
说罢卫演便咬牙切齿的扑了上来。
云叶来不及解释,卫演也根本不听他解释,两人同属地阶高手,实力也在伯仲之间,一时打得难分难舍。 就在云叶、卫演相持不下之时,卫演的队伍中,走出一人,掐着娘娘腔,对何书言说道,“呦~~这不是老熟人么!”何书言一皱眉头,怎么到哪都能碰见他,看来这人是不打算放过自己了,于是一咬牙,先下手为强! 吴品完全没把何书言放在眼里,何书言占了先机也没有用,内力差距太大了,未满十招,何书言近露败相,吴笙诗一看这可不行,立即加入战场,与何书言合力战吴品。 吴品此时也感到有些麻烦,大小姐他当然不敢动,所以投鼠忌器,攻势也降了几分,给了何书言喘息的机会。 又打了十几个回合,吴品找准时机,嗖的绕过吴笙诗,对着何书言就要一掌拍下! 眼看何书言就要歇菜,“住手!”
只听东边林中一人大喊了一声,身后跟着十几个人,蹿了出来。
吴品吃了一惊,立即跳开观察,云叶和卫演也先停了手,只见云叶左胸前的衣服破烂不堪,胸前更是几道浅浅的红印,原来他看见何书言要中招,一时分心,让卫演一爪掏了过来,本来他的内力就比卫演要弱些,这一分心,他也差点中招,好在躲了过去,不然心脏都得被掏出来! 那大喊之人,手拿一长柄细锤,来到吴品面前,“吴大判官可好啊?”“呦~~这不是尤严光么,退下,我不需要你的帮忙!”
吴品一点好脸色都没给,因为这个尤严光在阎王殿中,一直是他的对头,处处与他作对,所以吴品认为他是来抢功的。
“帮忙!我呸!”尤严光冲着吴品就是一口痰吐了过去,“就你这模样,还判官呢,瞧你那穿的用的,娘们唧唧的,你赶紧自杀吧,杀你都脏了爷的手!”
这话气坏了吴品,敢情你不是来抢功的,是来要我的命的! “呦~~我今天非把你的舌头扯出来,塞到茅房里腌着!”
两人话不投机,便打了起来,锤影掌影打作一团,而另一边,云叶和卫演也再次交起了手。 尤严光一直视自己为判官的接班人,就等着吴品犯错,他才好上位,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可不会放过,于是一直跟在吴品后边,眼看着吴品就要立功,急忙将其喝住,可交上手尤严光就显得力不从心了,毕竟他和地阶还有点距离。 眼看自己渐渐不敌,尤严光赶紧求救,“何三,别特么看了,老子快不行了,我特么来帮你,你还干看着!快点过来帮忙!”
何书言明白尤严光倒了,下一个就是自己,虽然尤严光说话难听,他也必须得出手了,吴笙诗自然随着何书言一起动手,不过她虽然不喜这个吴品,可毕竟也算同僚,并没有下死手。 三人合力,吴品又投鼠忌器,此时真是一点上风都没有,卫演那里一时半会也分不出胜负,就在吴品急的直冒汗的时候,西边树林跳出两人,正是觉丰和尚和严华。 “阿弥陀佛!吴判官,我来助你如何?不过这何书言得交给我!”
吴品一咬牙,也罢,能把大小姐接回去,至少可保不死,便同意了觉丰的条件,“还不动手!”
“阿弥陀佛,何书言,让老衲来超度你吧!”
觉丰和尚便攻向了何书言,吴笙诗正欲帮忙,却见严华一声大喝。 “小丫头休走!你的对手是我!”
如此一来,战场分成了四伙人,云叶与卫演不变,吴品斗尤严光,吴笙诗斗严华,何书言斗觉丰和尚,何书言一行人完全不是对手。 吴品面对尤严光,有着滔天恨意,这人坏了他不少好事,今天这个节骨眼上,又来捣乱,那就饶他不得,不由手上功夫一下比一下重,将化骨掌施展得淋漓尽致,尤严光心里本来就害怕,越打越虚,十成力也只能用出八成,锤都拿不稳了,一个不慎,被吴品一巴掌,扇去了半边脸皮,趴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尤严光这一死,吴品就腾出手来了,其他人都在苦苦支撑,哪里还能帮得上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只见前方大路,一人一马,疾驰而来,大呼道,“休得猖狂!我来也!”
云叶一看,这不是别人,正是他师兄,浴火阁阁主,高阳,立马就有了精神,一掌逼退卫演,大喊,“师兄,快帮何书言小友!”
高阳隔着老远就听到这里打了起来,近了一看还是自家人,便驾马冲乱了战场,尤严光带来的小弟也趁此机会,投奔了吴笙诗,高阳下马,双方各四人领头,高阳一队三十来人,卫演一队四十来人,重新开始对峙。 只见高阳大手一抬,对着吴品、严华、觉丰各自一指,“你!你!还有你!一起来吧,我一个打你们三个,欺负小孩算什么本事,有能耐冲我来!”
何书言怕他吃亏,“阁主,切莫意气用事,我来帮你!”
“哈哈,不用,小友若真要帮,就帮我这师弟吧!”
说罢又朝着卫演一指,“你们三个,打他一个!”
吴品等人当然不会按照高阳的分配来打,直奔何书言而去,可高阳内力深厚,武艺高强,将他们拦在外边,只放过去卫演,其实高阳甚至也可以拦住卫演,他只是给他师弟,留一个报仇的机会! 何书言与吴笙诗知道高阳的想法,所以只是看机会出手,替云叶照看左右,三人合力,卫演也有些吃力,云叶倒是轻松不少,越打越兴奋,不过两方实力差距不大,暂时还分不出胜负,可另一边就不同了。 吴品是初入地阶,觉丰和尚只是临近地阶,严华还要低觉丰一筹,而他们三个对上的高阳,实力隐隐可入地阶中游,一打三也是稳操胜券,严华到底还是实力不济,露出的破绽最多,其他二人能帮他挡一次,能帮他挡两次,还能帮他挡三次么! 只见高阳找准机会,越过另外两人,一套八方淬火拳,将严华轰的倒飞了出去,严华落地便喷出一口血,被喽啰搀扶着,上气不接下气,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觉丰一看这情况,立马打起了退堂鼓,这特么明显下一个就是他了,这还打个屁啊,自己这把老骨头,无非为了点财货名声,谁特么来玩命啊! 刚准备认输服软,西侧林中又窜出一人,正是万圣山,辰龙圣君云螭,他早就盯上了云叶一行人,但没有绝对把握,他没有直接出手,眼看卫演这边节节败退,再不出手,等到凤凰岭的人大胜,他更没有动手的机会了。 云螭于是飞身一跃,来到高阳等人的战圈之中,一拂袖,分开战场,侧身站在高阳面前。 “高阁主与我万圣山有旧,把何书言或者那女孩交给我,我帮你如何?”
高阳一听非常生气,特么的你把那两个放到后面去,挡在前面不让我动手,还说帮我!还特么跟我提万圣山!分明没有半点要帮我的意思,拿我当猴耍呢! “我去尼玛的!少特么废话,我不用你帮,人也不可能交给你!”
“唉!”
云螭手持爪形,立在面前,侧眼看向高阳,露出一抹寒光,“那我们就是敌非友了!”
说罢二人便打了起来。
吴品自然知道这个云螭没安好心,在场之人个个打了半天,只要高阳一倒,剩下的人,没一个是他的对手,可若帮卫演摆脱云叶,至少帮他分担分担,卫演留些力气,到时他们俩加上这个大和尚,也未必就不是云螭的对手!想到此立即招呼觉丰去帮卫演,承诺之前的约定说话算话。 觉丰一看又来了一个帮手,自然打消了撤退的念头,与吴品加入到卫演的战圈中,云叶一看这俩人过来,那还得了,便将何书言与吴笙诗护在身后,只盼着他师兄能够腾出手来,因为他也挡不了多久啊! 吴品自然是要帮卫演的,觉丰可不管别人,绕过云叶,直奔何书言而去,心说吃了这么多的亏,这次全得还回去! 觉丰和尚别看有五十多岁,耐力还不错,虽然呼吸也已带喘,但反观何书言与吴笙诗,早就筋疲力尽了,觉丰这一猛冲,打了何书言一个措手不及! 觉丰和尚一掌拍了过去,何书言根本来不及躲闪,突然一抹香风,吴笙诗一把抱住了何书言,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这一击,直接昏了过去。 “大壮!”何书言跪在地上,看着怀里的吴笙诗峨眉紧锁,不由怒上心头,攥紧了拳头就要上去拼命。 与此同时,高阳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原来高阳心急,想去云叶那边帮忙,招式之间便有些慌乱,但全被云螭看在眼里,云螭于是卖了一个破绽,硬接了高阳一拳,但同时抓住了高阳的右手,云螭的龙爪手发力,就那么一拧,只听见一连串啪啦啪啦的响声,高阳手臂的骨头断成了十几段,疼得他直接叫了出来,这也幸亏高阳内力深厚,换做旁人,只怕骨头会被拧成齑粉! 不过挨了一拳,云螭也受了内伤,擦了擦嘴角的鲜血,“今天送你们挨个去见阎王!”
“何必那么麻烦!”
大家顺着声音一望,只见东侧林中缓缓走出一青衣女子,她扫视了一下整个战场,只在吴笙诗处停顿了一下,缓缓开口,“如果还有谁没闹够,我只好送他去见真阎王了。”
“疯婆子,你果然来了。”
云螭一直不出手,就是想螳螂捕蝉,没想到到底被包爱晚黄雀在后了。
包爱晚看向云螭,“所以呢,你还想接着玩玩!”云螭玩味一笑,“我总得试试你的成色吧,别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云螭说完,两大高手同时出手,在空中啪啪啪对了数掌。 落地之后,云螭一甩手,散去掌中寒气,“好一个寒影掌,果然厉害。”
包爱晚一撩秀发,“圣君如此做派,是要与阎王殿为敌么!”
云螭哈哈一笑,转身闪入林中,只留下一句话幽幽传来。 “包阎王说笑了,这次算是云某失手,你我的胜负,留到下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