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后头不跟着轿子么。”
冉起头痛地摆摆手,道:“你俩也别唱戏了,就这么去跟老顾回话吧。”
向何笑道:“老顾说了,按理来说,你家的家事,我们不该问。”
向初又道:“不过他既然管着这方地儿,来去的,只要是个人物,他还是得知道知道。”
然后兄弟俩齐道:“你说罢,我们照你说的回话。”
冉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不干校尉,你兄弟俩还能说书去。”
他擦了擦嘴,道:“不是要什么要紧的人物,就是宫里一位贵人跟前儿的奶婆子,性子素来张扬,喜欢狐假虎威。”
向初吃惊地道:“奶婆子也敢使唤仪卫,她主子也不管管?”
冉起道:“那位贵人是我家的亲戚,性子……向来绵软好骗,就是个被拿捏的主罢了。”
向家兄弟唏嘘感慨了几句,各自喝酒吃肉。……原本想着早点去的颜清妤,还是下午踩着点去上了工。户房在镇上,是个大围院子,像她这样的女文书,专门在二楼一间房里做事。颜清妤的同事有两个,一个是三十来岁的寡妇李翠喜。还有一个是家道中落嫁给屠户的,今年二十八岁的谢如兰。见颜清妤进了门,谢如兰和善地对她笑了笑,李翠喜则轻哼了一声把脸给别开了。前头李翠喜欺负她是新来的,想指使她做事,被颜清妤给顶得没了面子。因此她对颜清妤也是一直没有好脸色。此时见她坐下了,李翠喜就阴阳怪气地道:“有些人啊,就是少奶奶命,告假也真是会挑时候。”
颜清妤坐在了自己的前面,也看见了自己桌子上那堆积如山的文书。她懒得搭理那阴阳怪气的李翠喜,直接去问谢如兰:“怎么回事?”
谢如兰小声道:“上头突然间派下来的活,说是要再查一遍咱们十安的住房。尤其是有外来的租户,从哪儿来的,来多长时间了,来这做什么的,都要整理。”
颜清妤吃了一惊:“镇上村里都要吗?”
“好像是说先盘镇上的”,谢如兰抬头看了李翠喜一眼,道,“你也别跟她较劲,咱们说好是半天工时,昨天干了一整天的活,也没见要补钱给咱们,她这心里正窝着火呢。”
同事在加班的时候,自己却请了假,颜清妤也理解那李翠喜的暴躁。她是来上班的,只求平安度日,也不是来了吵架的,因此并未再与谢如兰多说,便一头扎进了工作里。严格的来说,颜清妤一家也算是从外地过来租房的,因此也在统计名单里。只不过分给颜清妤干的活,是十安营那片地皮,许是因为知道他相公是十安营的校尉。也不知道最后她们家的统计和普查会落到谁的手里。这个活分下来非常的细致,果真是和谢如兰说的那样,只要是外地来的租户,什么时候来的,来干什么的,来了之后搬了多少次家,婚配和组建家庭的情况等等,都是要写上的。颜清妤按照谢如兰做好的表来做,光是做好一份就去了差不多有两刻多钟。若是要把十安镇的外来人口全都统计一遍,恐怕这段时间都会不得闲了。颜清妤一直提笔写字,直到日落西山,写的肩酸颈痛。这户房的人都已经回去得差不多了,只有二楼那些做文书的还在奋笔疾书。冉起在家等得实在是受不了了,索性就抱着女儿来户房门口等。谢如兰下去提水的功夫,上来就对颜清妤笑道:“你家汉子在楼下等呢。”
颜清妤听了吓了一跳,连忙搁下笔下楼去看。人走到门口,果然看见冉起背对着她,双手举着小离,让小离去折路边树上的花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