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要钱都这么明目张胆了吗?”
高仓被赵志国他们两个人都搞得不自信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高仓欠着赵志国和姚鹏举钱呢。赵志国和姚鹏举此时更像借高利贷来讨债的。“你还是让姚鹏举说吧,是他想的主意!”
赵志国决定让姚鹏举来背一次黑锅。“嘿嘿嘿,老高,事情刚刚你也了解了,望县有一个伪军团,大部分都是当地人……”姚鹏举又把他们找高仓要钱的原因说了一遍。“你要是不给,我就天天过来烦你。烦到你看到我就想跑。”
姚鹏举说完后,又补充到。高仓笑了笑,打开了自己的抽调,拿出了五个大洋放在了桌子上。“只有这一次,没有下次了!”
“就……这就答应了?”
姚鹏举也开始怀疑人生了,他还想着怎么耍无赖呢,没想到高仓这么痛快。“我是怕你来烦我!”
姚鹏举小心翼翼,试探性的把手伸到放大洋的桌子上。他的眼睛却一直盯着高仓,似乎高仓随时能够抽出一把砍刀,把他的手给砍掉一样。就在姚鹏举拿到钱的那一刻,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抽了回来。拿到大洋他还不放心,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怕这大洋有假。“过分了啊!”
赵志国一把从姚鹏举手中把钱抢过来,踹进了自己的兜里。“哎哎哎……团长,您……我还没捂热乎呢。”
“老高,谢谢了,这几天安阳镇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赵志国笑着离开了房间,姚鹏举转身跟上。“团长,您先让我看看,让我帮你鉴定一下真假。”
“做两套西装,两个大洋足够了!剩下的钱我会还给高仓的,别想着独吞。”
“哎……人与人之间能不能多点信任呢。”
姚鹏举眼睁睁地看着钱从自己手中溜走了。几天后,赵志国和姚鹏举换了一身衣服,骑着马来到了远化县城附近。在安阳镇没有做西装的,他们又不能去小鬼子那边,只能来并州看看情况,正好路过远化县城。赵志国远远地看着远化县城,那儿有他挂念的人。如今她就在不远处,咫尺之间,赵志国却迟疑了,他没有勇气迈出那一步。“团长,要不要去看看孙姑娘?”
姚鹏举也看透了赵志国的心思。他们离开时,所有人都在瞒着孙思莹,孙思莹并不知道赵志国身上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我现在的身份。”
赵志国声音哽咽,此时他更担心,原先时刻想粘着他的那个女孩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已经不再是按个她了。“团长,虽然我不懂那么情啊,爱的,但孙姑娘人不错,一个姑娘家家的,没有任何亲人,在这世道坚持着,不容易。”
马儿带着主人优先地向着远化县城一步步靠近。赵志国的心也揪了起来,此时他没有多少去见孙思莹的勇气。“团长,您不去,我可要去了!”
姚鹏举见赵志国还在犹豫,决定助攻一次。“现在不能去,人多眼杂,在远化县成有不少人认识我们。”
在晋绥军中,赵志国的身份可是通缉犯。就算远化县城是曹继雨的部队驻守,但那些士兵面对高额赏金和加官进爵的诱惑,肯定会把赵志国抓起来的。一旦被人盯上,不但他们有危险,可能孙思莹也会有危险。“我们先去并州,把事情做完了,我再想办法进远化县城。”
赵志国也下定了决心。虽然对赵志国下了通缉令,但在并州并没有多少人认识赵志国。当初赵志国是被关押在并州城外的别墅,并不是在并州城内,所以并州城内认识赵志国的人少之又少。进入并州,赵志国他们也没有遇到什么麻烦。每天进进出出并州的人很多,虽然前线每天都有战斗爆发,但并州城内仍旧非常繁华。“掌柜的,这儿可比平城繁华多了。”
进入并州城之后,姚鹏举也改了对赵志国的称呼。姚鹏举认为平城就够繁华的了,现在来到并州,真是刘姥姥进大观园。“毕竟这儿是阎总的大本营,晋绥军的大部分军事工厂都在附近。”
赵志国倒是没有感到意外,并州对于阎总,就像是耶路撒冷对于西方一样重要。在并州,不仅有东方的传统物件,也能够看到西方紧俏的商品。并州城内不缺少有钱人,西方紧俏的商品,比如带着特殊香味的香皂和丝袜,成为了富家太太最热衷的东西。赵志国他们逛了几家裁缝店,最快的也要明天下午才能够把衣服做出来。“看来我们要在并州城内多待一天了。”
在一家裁缝店量好尺寸之后,赵志国直接付了一个大洋的定金。老板看赵志国出手这么阔绰,还以为赵志国他们是哪个富家公子呢。“如果两位公子住在并州城内,明天下午,我可以派人把衣服送上门的。”
并州城内做生意的老板,都是有点眼力劲儿的,只要跟有钱人,拉拢好关系,还犯愁以后生意不好吗?“老板,误会了,我们是远化县城内的,今天只不过是来并州城游玩的。把衣服做好,明天我们来取。”
离开裁缝店之后,也已经是中午了。两个人饥肠辘辘,姚鹏举要着下馆子,好好吃一顿。毕竟不知道这么好的机会等下次要到什么时候。“我说老姚,我看你不像穷苦人家出身的,倒是想地主老财家的。出手这么大方!”
“掌柜的,机会难得啊,亏了什么都不能亏了自己的肚子不是?”
姚鹏举可不想得那么长远,当兵的过得就是朝不保夕的生活。今天没有仗打,发了军饷,大家过的就是神仙一般的生活,大烟管,妓院和赌场一泡,比任何人都舒坦。可是打起仗来,士兵的生活连大街上的一条狗都不如。一场败仗下来,千里溃兵,没有一粒粮食,轻则饿肚子是家常便饭,重则连尸首都找不到。所以这就给士兵养成了一种习惯,有钱就及时行乐,要是死了,钱进入谁的口袋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