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八路军的情报组织也不弱,你应该问问你们上级,或许你们在江城内有比我们更好的情报。”
陶学一没有理会赵志国的玩笑话。在中央军那边,有一个默认的事情,八路军的情报工作能力远超中央军。别看中央军手底下有中统军统两大情报组织,除了搞暗杀刺杀有一手之外,情报能力属实弱很多。相比之下,八路军的情报线似乎总能获得更准确的情报。在陪都,为了分析日军情报,中央军那边甚至要找八路军办事处,希望他们协调情报人员帮忙。但凡中央军的情报系统强一些,也不至于他们老大的官邸被小鬼子给轰炸。“你不说我还差点忘记这事儿了呢。”
赵志国说。八路军不但情报工作搞得有声有色,在南方他们还有自己的游击队。如果能够跟江城的情报线联络上,就能够找到当地的游击队,并请他们协助进入江城机场。“老陶,你的人有机会前往江城机场吗?”
赵志国问陶学一。“还要请我派兵帮忙?”
陶学一问。“如果我们帮你把人带进机场,你的人炸了江城机场,你可比跟日军被俘飞行员合影还要露脸呢。”
赵志国说。既然陶学一帮了他这么大一个忙,赵志国当然要给陶学一送一份大礼,把炸江城机场的事情让给陶学一的人去做。陶学一听到赵志国这个想法,忍不住兴奋地拍了拍大腿。如果真的是他的部队摧毁了江城机场,可真就是大功一件。但陶学一很快就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八路军在中央军眼里譬如瘟疫,在没有征求统帅部的意见下,跟八路军合作作战,他们就会认为陶学一有投靠八路军的思想。中央军精锐师的师长有投靠八路军的想法,哪怕没有任何证据,也足以让陶学一脱掉军装,甚至下狱!“还是算了吧,功劳是好功劳,我不敢领呢。”
陶学一说。有些分歧,永远是无法调和的,陶学一深深地记下了这一点。“你老陶也有怕的时候呢?”
“哎……陶家上下,加上家丁仆人,上下有三百多口人呢,我老陶不能为了自己一时痛快,让他们背上风险。”
陶学一很清楚,自己一旦被戴上疑似投靠八路军的帽子,他的家人甚至他们陶家辛辛苦苦创建起来的那些企业都要被监视,被查!中央军那边可要防着某些人打着公司或者企业的名号把物资卖给八路军。“没想到你老掏也有难处,那我就谢过你送给我的这份地图,如果有可能,我的人会尽力摧毁江城机场的。”
赵志国也很明白,他们两军正在在大的战略上可以有合作,但绝不能有部队私底下里共同打击小鬼子。否则事情说不清楚,安上一个私通八路军的罪名,一家人都要跟着永世不得翻身。陶家上下那么多人,此时要是把陶学一拉进这场争斗,恐怕三百条人命就会在一夜之间消失。“多谢赵兄!”
陶学一说。“陶师长,中央军的其他人会在明天上午到达平城,关于他们的安排,你有什么建议吗?”
马修文问陶学一。“他们?我跟他们不熟!”
陶学一在这方面倒是真性情。不是陶学一耍脾气,这群人竟然在阎总的防区待了五天半的时间才出发,他们完全没有把陈家的命令放在心上,只贪图享受。既然不是一路人,陶学一也没有必要伺候他们。“政委,安排他们跟姓唐的住在一起,派部队保护他们,他们要是吃饭,就在我们的食堂一起吃,如果吃不惯,他们自己掏钱去街上买。”
赵志国说。赵志国也不惯着中央军的这一行人。“让他们花钱,这不是待客之道吧?”
马修文说。他们八路军注重礼数,也不想别人在礼数上挑他们八路军的问题。“就这么办,又不是我请他们来的,是他们自愿来的,不高兴让他们去八路军总部控告我,找他们老大控告也行。”
赵志国说。陶学一笑了笑:“他们是来收买你的,你得给人家一个好态度,他们才能够给你开好条件。”
“我的实力就是我的态度,我手里要不是不握着几万部队,他会找我谈?他们怎么不找田克志谈呢?”
赵志国冷笑一声。当年差点被阎总给咔嚓的时候,除了他手底下的兄弟之外,只有曹继雨在关心他,那时候肯定没有人愿意跟赵志国谈,因为怕被赵志国给连累。正是因为赵志国有实力了,他们才愿意找赵志国。不过赵志国很快就想到了一个问题:“老掏,你们这支中央军队伍带来了多少钱?”
“钱?你就别做梦了,上边批下钱来,一个部门过一手,到他们手里能有一半就不错了。”
陶学一冷笑一声,“他们几个再分一分,你觉得还有多少?”
“啊?这不就是把给我的钱分给了他们吗?”
赵志国瞬间就不高兴起来。如果他们把所有的钱带来,赵志国肯定忽悠着他们把钱都给留下来。现在好了,批下来的钱,当阎王的拿走一部分,当小鬼子的分了剩下的。“什么你的钱!”
“跟我谈,当然不能空着手来,不就是我的钱吗?”
赵志国说。“你可真是财迷!你就别做发财的梦了,他们是不可能把钱吐出来的。”
陶学一笑着说。“政委,告诉他们,旅馆住一天,一人一块大洋,奶奶个熊的,敢提前把老子的钱给分了,我就赚回来。”
赵志国说。“司令,我看还是算了,大家还是和气点,到时候也好说话。”
马修文劝说。刚到平城,如果为了住宿的事情争得面红耳赤,接下来双方见面显得尴尬,而且他们回去之后还会说赵志国小气。“老陶,你们上边批了多少钱?”
赵志国还是有些不死心,给他白白送钱的事情,他当然得打听清楚。“这个数!”
陶学一伸了伸手。“五千呢?大洋还是美元?都说的过去。”
“还美元?你倒是真敢想,法郎!”
“法郎?五千?真把我当叫花子呢?”
赵志国说。“跟你开玩笑的,其实我还真不知道多少钱,因为我不在乎,毕竟不可能比我有钱。”
陶学一洋洋得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