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支打通前往公路阵地道路的,一定是他们团的士兵。田克志接手的本就是三旅的部队,他当的是代理旅长,另外一个团是临时补充给三旅的。三旅的老团长得知马修文下令要安排部队前往公路阵地方向打探日军撤退的情况,他当即请命,自然前往。但在马修文的命令中,明确只能安排一个营前往。前往公路阵地不是跟日军作战,而是打探公路阵地附近的敌情,以为接下来的部署做准备。三旅老团长无奈之下,只能将自己手底下的一营给派了出去。尽管团长什么都没有交代,但是一营长自然明白团长的心思是什么。当初团长当着赵自明的面发誓的时候,一营长就在边上,他们一定是第一个迎接自己旅长的人。越靠近公路阵地,一营长心里越来越忐忑。第一道防线失守的时候,三旅的官兵就已经或多或少听说过,在公路阵地周围有几倍于他们的日军兵力。为了困死赵自明他们,日军一只鸟都没有放过去。“报告营长,前方一公里,有日军环形阵地,公路阵地两侧,半山腰位置,应该有日军的观察哨。”
侦察兵提前两个小时出发,他们向公路阵地方向摸进。距离公路阵地还有五百米的位置,日军就已经部署了阵地,控制着进入公路阵地的交通。侦察兵断定,日军不但在公路阵地部署了大量的兵力,还有大量的观察哨。而且这些观察哨肯定有几个是日军的炮兵观察哨,只要发现有华夏军队集结的地方,用不了半分钟,小鬼子的炮火就会全面覆盖。也就是说,在白天,第一军分区的部队根本不敢在日军正面大规模集结。“他大爷的,我们就吃了没有远程炮火的亏。”
一营长原本还在想有没有机会,直接偷袭一次日军,直接给日军的包围圈撕开一道口子。但是现在看来,一营只要敢露面,定然会被日军的炮兵观察哨给锁定,还没等他们靠近日军阵地,就先被日军的大炮给打得全军覆没。“营长,日军不但有观察哨,还布置了铁丝网,恐怕铁丝网附近还部署了地雷。”
公路阵地西侧,离开公路阵地的范围之后,无险可守。日军控制这片地区时间太长了,进攻了几次,伤亡惨重之后,日军最后决定对公路阵地围而不打,偶尔进行骚扰。包围公路阵地的日军整日无所事事,于是就开始了挖战壕,布地雷,修铁丝网。“小鬼子这是做好了长时间防御的准备,我们需要排雷的工兵,或者需要炮火支援,才能将日军的包围圈撕开一道口子。”
一营长琢磨着。华夏士兵本以为,他们将日军赶回去,就能够与公路阵地的守军取得联系。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公路阵地还要面临一个巨大的难题,就是日军重新构筑了工事,并将他们的重炮阵地前移,几乎是架在了公路阵地的边缘。“日军肯定在他们阵地前标注了坐标,一旦他们的阵地遭到攻击,炮弹马上就打过来,就算炸不到我们进攻的部队,也会炸我们后续部队,阻止我们的后续部队冲上阵地。”
一个连长说。日军可以利用他们的炮火力量建立起一道纵深几十米的炮火防御带,只要挡住华夏军队后续力量冲上阵地,先冲上去的部队就会被日军的优势兵力给吃掉。“是啊,小鬼子这一招太狠了,战斗之前,必须要有人清理掉这些铁丝网和地雷才行,否则,一个营的兵力冲上去,都不一定有一个战士能够冲上日军的阵地。”
很显然,现在单靠他们一个营的力量,根本无法从正面突破。“营长,既然我们来了,我觉得还是要弄出一些动静来,阵地上的战士听到了周围有交战的枪声,一定会燃起斗志的。”
公路阵地上的一个团,在日军的进攻中倒是没有损失多少兵力。但与世隔绝带来的折磨,让人难以忍受。就像把你扔进亚马逊雨林中,周围都是鳄鱼的领地,突然听到有同类的声音,哪怕这些人不是来救你的,你也会感到高兴。“可是我们该从哪儿下手?正面肯定是不行的,我们一旦在正面露面,我们得死很多人。”
一营长看着身边的兄弟,他不能为了一个没有太大战略意义的事情,让战士们白白丧命于此。“两翼是山地,日军的部署肯定相对薄弱,到了晚上,日军的观察哨就失去了作用,我们可以偷偷的潜伏到日军的侧翼去。”
一个连长建议。公路阵地,南北绵延,都是山地,没有一条像样的道路。当然,在这种荒山野地,一个班能够守住对手一个排,甚至一个连的兵力。“先侦察,让侦察员去两翼探一探情况再做决定,另外,得安排人,把日军在公路阵地附近的部署上报。”
如果日军不肯撤退,第一军分区的部队在公路阵地附近必然给日军还有一场血战。先头部队如果忽略了这个问题,直接向日军发起进攻,必然会吃一个大亏的。公路阵地附近,日军在纵深只有五百米的距离上竟然布置了两道防线。而且两道防线都是环形工事,面向西侧的位置部署了铁丝网和地雷,是为了防备赵志国大部队的。而面向东侧的位置,日军部署了数个机枪暗堡,自然是为了防止赵自明他们的反扑或者是突围。日军占据着第一道防线,送往这片阵地的物资都是日军用驮马送到日军士兵手中。“日军的防御线拉得挺长的,完全把日军的运输路线给包了进去,也就是说,小鬼子的运输队只要穿过山区,就能够直接把物资送到日军阵地上。”
经过一番侦察之后,虽然没有看清楚日军部署的全貌,但大致知道日军部署的这道防线很长,用的兵力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