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志国和阎总在并州机场的问题上产生了争端,得到消息的岗村认为,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八路军和晋绥军打起来,对日军来说绝对是一个极佳的机会。岗村甚至认为他可以帮阎总一手,只要灭了赵志国,晋绥军就算占了并州城,也不是日军的对手。岗村并没有把晋绥军的战斗力放在眼中,所以他不在乎晋绥军在这场争斗中占到什么便宜。“我需要知道赵志国和阎总谈判的所有细节,地点,时间以及谈判的主要人员。”
岗村下令。日军无法从赵志国的防区内获得什么情报,但是岗村收买了大量的晋绥军人员。两天之后,岗村收到情报,明天上午十点,关于机场的谈判在并州城内展开。岗村没想到,谈判会这么快开始,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破坏双方之间的谈判,恐怕不现实。“司令官阁下,我们的人很难进入并州城。”
日军军官提醒。想要在赵志国的防区内搞破坏,日军也是有心无力。小鬼子难以潜入并州城,他们如果急匆匆地进入赵志国的防区,就是给赵志国送人头的。“我们收买的晋绥军军官会帮我们吗?”
岗村思考着。晋绥军军官都是冲着钱来的,给足钱,相信他们会干一切事情的。拿出真金白银来,会有多少晋绥军军官愿意帮他们呢?这些晋绥军军官不会为任何人拼命,甚至他们都不会为了阎总拼命。钱却是他们最忠实的信仰,他们可以为了钱搜集情报,但几乎不会出现为了钱给小鬼子卖命的事情。但岗村认为,机会不能错过,只要肯花钱,一定会有晋绥军军官为他们做事的。“把我们印的假钞,想办法送过去。”
岗村下令。日军为了破坏国统区的经济,印制了大量的假钞。前期,岗村他们已经用真金白银赢得了这些晋绥军军官的信任,此时在掺和进一批假钞,被收买的晋绥军不会产生过多的怀疑。并州城内,一大早,净水清街,士兵荷枪实弹,分列在街道两旁。一共六名晋绥军军官,分别带一名卫兵和勤务兵进入并州城内。根据要求,谈判会场内,不准带任何武器,而且进入会场之前,每一个人都要被搜身,以确保没有携带危险物品。大部分晋绥军官兵在并州城失守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周围的房屋街道都是战斗后重建的,已经不再是他们记忆中的样子。并州城对很多晋绥军军官来说,变得熟悉又陌生。“看看吧,如果这次谈判失败,我们恐怕再也没有机会看到并州城了。”
一个晋绥军军官看到焕然一新的街道,除去怀念之外,心中多了一份感慨。晋绥军经营并州城多年,并州城从如此干净整洁过。但没有多少时间容得他们回忆过去,也没有时间让他们感慨并州城的变化,士兵带着他们来到谈判会场的场地。场地被安排在一个教堂之内,因为教堂里没有外国和尚念经,被作为公产。教堂外围有一圈铁栅栏,在入口处,有四名士兵站岗,还有四名士兵负责搜身。“各位远道而来的朋友,我知道诸位都是军人,武器对于军人是非常重要的,但会场有会场的规矩,我们一定会妥善保管你们的武器,只要你们从里边出来,我们一定会将武器还给你们。”
晋绥军军官倒是配合,并没有故意刁难。他们如果不配合,站岗的士兵只要说一句,佩带武器不得入内,那么这场谈判可能就进行不下去了。“并州城已经不是以前的并州城了,诸位,就别矫情了。”
一个晋绥军军官说。尽管很不情愿,但晋绥军军官也没有闹脾气。显然选他们来谈判,阎总肯定提醒过他们,要做好被刁难的准备。“西天取经还有九九八十一难呢,我们这才哪儿到哪儿。”
另外几个晋绥军军官非常配合地拿出自己的配枪,把配枪交给了站岗的士兵。晋绥军军官还是很顺利地进入了教堂。“我记得我们离开并州城的时候,这教堂上方挨了一发炮弹,右侧那个尖尖的地方缺了一个角。”
教堂在并州城内算是一个标志性的建筑,清末时期,是洋人花钱修建的。后来闹义和拳,教堂的洋人被打死,还是被挂在了教堂里晾晒成了干。自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愿意靠近这所教堂。再到后来,日军进攻并州城,一发炮弹穿过了教堂,神奇的是炮弹没有爆炸,但却砸出了一个窟窿。收复并州城的时候,并州城内的很多建筑被摧毁。尽管赵志国答应会重新修缮,但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于是这座教堂被重新修缮,暂时用来安置无家可归的人。并州城逐渐修建起了大量的民房,教堂再一次闲置了出来。走进教堂之后,晋绥军军官不由自主地望向了顶部,内部干净的一尘不染,为了这次谈判,显然是精心打扫过。因为没有了外国和尚,教堂自然成为了无主之物,在这穷乏的年代,上一任主人失踪之后,很快就会有下一任主人。在晋绥军控制并州城的时候,教堂内连外国和尚倾听忏悔的椅子都被人给搬走了。“都说外国来的和尚好念经,但这十字架倒是还完好无损。”
代表外国和尚信仰的十字架仍旧挂在教堂正中央的墙壁上,但是在普通人眼里,这十字架还不如椅子更实用,所以才得还挂在那儿。“诸位,不好意思,有所怠慢,还请见谅!”
田克志从教堂侧翼的门口进了教堂,他的声音在教堂里回荡着。“田参谋长,我们已经见过面了,所以我们没有必要寒暄,各为其主,我们还是尽快把事情敲定,以免再生事端。”
晋绥军这边带队谈判的是阎总的另外一个秘书,姓陈,在邱子安担任秘书期间,他在众多秘书之中排行老六,所以人送外号陈老六。在邱子安离开晋绥军之后,陈老六算是有了效力的机会。“陈秘书说的是,既然如此,我们就坐下谈吧。”
教堂正中央,摆着一张长桌子,上边盖着厚厚的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