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大多数日军军官都见识过华夏军队的作战意志。哪怕是日军士兵冲上阵地,华夏守军也会想办法跟小鬼子同归于尽。每一寸土地是鲜血染成的。上一任日军指挥官制定出的进攻方式,还能够让日军士兵靠近阵地,甚至有冲上阵地的可能。而且坦克和装甲车的掩护,极大减少了日军一方的伤亡。坦克和装甲车还能够给华夏守军带来不小的伤亡。如今,日军不但靠近不了华夏军队的阵地,伤亡甚至一天顶过去两天的伤亡。这种打法,让下边日军军官开始不满。说他们指挥不当都可以,说他们的士兵怕死,没有一个指挥官会高兴的。但日军指挥官并不在乎任何人的想法,他只有一个命令,天黑之前,拿下华夏军队的阵地。结果注定是要让日军指挥官失望的。营地里的伤员已经是人满为患,处处都是哀嚎惨叫声。直到太阳落山,日军卡车都没有来得及把这些伤员都转移走。枪炮声远离的时候,伤兵的嚎叫充满了整个营地,此起彼伏。此时没有受伤的小鬼子更希望听到枪炮声,而不是杀猪般的嚎叫。因为伤员的叫声,很难让他们不想到,明天再次进攻的时候,他们会不会落得这个样子。“还有没有完了!”
白天进攻的压抑,晚上伤兵的哀嚎,将小鬼子的心理防线给压垮了。他们歇斯底里地喊着,发泄着。谁都知道,完好无损的小鬼子并不是把情绪对准了伤兵,而是冲着他们新上任的指挥官。然而没有人回应他们的叫喊。相比较于外边的“热闹”,小鬼子指挥部内则安静。沉默,所有人都沉默了!但是沉默的时间不足五分钟,日军指挥官又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开始推卸责任。“士兵贪生怕死,你们也是指挥无能!”
日军指挥官又找到了一个合适不过的借口。似乎今天部队的失败和伤亡跟他没有任何关系。“我决定,发动夜袭。”
有的日军军官开始认为,自己新来的这个顶头上司到底有没有打过仗。或许这个家伙只是某个贵族或者世家的纨绔子弟,只是来战场上镀金的,根本就没有带过兵。他们部队苦战了一天,日军士兵早已经筋疲力尽。对面的华夏军队比日军更擅长夜战,一支疲惫不堪的部队发动夜袭,哪个愚蠢的指挥官做这种决定,不得被士兵打黑枪?显然,日军指挥官不会考虑他的部队现在正在经历什么样的折磨。他心里想的只是胜利。只要拿下阵地,哪怕是所有人都死了,只有他活着,也是胜利。日军指挥官没有把小鬼子士兵当成人,而是把所有人都当成了牲口一样来用。“谁愿意带队!”
日军指挥官认为自己想出了一个无与伦比的计划。他本以为有的日军军官会支持他的计划,但是所有日军军官都保持了沉默。“我的部队伤员占了一半,已经无力发起攻击。”
一个日军军官说。“我的部队进攻了一天,连午饭都没有吃,士兵筋疲力尽,需要休息。”
日军军官找着各种各样的理由,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不参加今天晚上的夜袭。日军指挥官脸色阴沉,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犯了众怒。“你们都是天皇陛下的勇士,理当身先士卒!”
日军指挥官说。日军指挥官冷笑,似乎挂上天皇陛下勇士的名头,就不知道饥渴,就不会死了一样。都是军官,都知道玩这一套只是忽悠士兵冲锋的,而不是为了把自己忽悠瘸的。“指挥官阁下,我们的部队打了一天,士兵体力耗尽,需要休息,以备明天的进攻。”
一个军官善意地提醒。“我们累,华夏士兵更累,我们部队冲上去的时候,他们肯定在呼呼大睡。”
日军指挥官想当然地以为,对面的士兵及时泥捏的,一碰就碎掉。如果对面的守军真的不堪一击,也不至于进攻了几天毫无进展。尽管没有日军军官主动接下这个任务,但日军指挥官还是找到了一个中队长。将三支被打残了日军部队揉吧揉吧,就交给了日军中队长,让他带着部队夜袭。来自三支不同队伍的日军,他们几乎不认识。而且还是被华夏军队打残的部队,士气方面自然不高。“只要你们成功,每人平地升一级!”
日军指挥官想用升官的方式重整士气。日军中队长倒是挺兴奋的,能受指挥官赏识,他甘愿赴汤蹈火。日军在谋划如何夜袭的时候,吕正手底下的侦察兵也在计划着抓一个日军舌头回来,以确定日军是不是换了指挥官。根据前几天的经验,到了夜晚,前沿阵地一百米之内,是守军的势力范围,小鬼子不敢轻易踏足。而一百米之外,是日军设下潜伏哨的位置,以防备华夏军队从正面发起夜袭。侦察兵初步计划,就到一百米开外去,寻找小鬼子的潜伏哨。尽管风险很大,如果暴露,阵地上的火力能够为侦察兵提供掩护,让他们安全撤回来。阵地上的士兵接到命令,今天晚上有掩护任务。守阵地的连长接到命令之后,让士兵打起精神来,只要看到侦察兵打出信号弹,所有人都要开火掩护。无巧不成书,侦察兵摸出阵地的时候,日军夜袭的部队向着阵地移动。黑夜中,窸窸窣窣的声音让侦察兵寒毛直竖。老侦察兵通过声音就判断出,这动静绝不是日军潜伏哨的动静,最少有一百人才有如此动静。“夜袭!”
侦察兵在心中喊着。不可能有一百人的潜伏哨,又不是凑在一起打麻将。这么多小鬼子在天黑来到他们阵地前,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夜袭。一个临时凑起来的日军中队,各怀鬼胎地向着阵地方向前进。有的日军士兵故意放慢了脚步,以做好部队暴露,他们随时逃跑的准备。大多数日军士兵还算是比较配合,他们也不想在黑夜里惊动华夏守军。但日军并不知道,在他们向华夏阵地前进的时候,后边跟了一条尾巴,四名侦察兵就跟在小鬼子后方。落在最后的日军还以为这四名侦察兵是日军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