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喊杀声,没有尖锐的哨音。日式手榴弹在小鬼子脑壳上撞击的声音,惊动了哨兵。“日军!”
撕裂声音发出警告。但是手榴弹的爆炸声很快就遮盖了哨兵的声音。再也不用发出警告声,因为手榴弹的爆炸就足以让所有人都清醒了。“轰轰轰”数不清的手榴弹在阵地上爆炸。士兵们从睡梦中跌跌撞撞地起身,准备迎敌。可他们迎接的不是什么枪林弹雨,而是日军明晃晃的刺刀。许多士兵反应不及,刺刀就顺势而下。在生命垂危之时,士兵艰难地拉开了手榴弹的引线,跟日军同归于尽。但大部分士兵没有了同归于尽的能力,刺刀刺穿了脊柱,双臂自由地垂落。“迎敌!”
仓皇之中的应战,很多士兵反应不过来。连长用手枪连续击毙了两个日军之后,将一个被日军扑倒的老兵从地上拽了起来。大量的日军用上阵地,阵地岌岌可危。清醒过来的华夏士兵在仓促中应战,长期的训练和久经沙场的本能救了许多士兵一名。老兵在拼刺上并不怂小鬼子,但奈何涌入阵地的日军越来越多。“枪,能用枪,别用刺刀!”
连长极力想把他的士兵跟日军分开,只要拉开足够距离,他们就能够把日军给压制住。在日军冲上阵地之后,后续的一个日军中队得令,立刻向阵地继续发起攻击。阵地上的士兵根本不知道,再过几分钟的时间,又会有日军一个中队的兵力冲上阵地。等这一个日军中队冲上阵地,他们就会发出信号,日军大部队就会冲上来,那个时候,阵地就真的守不住了。但是日军万万没想到,当他们向阵地纵深冲杀的时候,他们突然响起了枪声。在修工事的特务营士兵听到了阵地上的枪炮声和喊杀声。他们还在纳闷,外边发生了什么,小鬼子到底是从哪儿来的。一个特务营的士兵从地下交通壕里走出来查看情况的时候,发现一个个小鬼子正从他们的头顶上跳过去。特务营意识到,日军突破阵地了。虽然不知道日军是如何在太阳还没有升起前就突破他们阵地的,但一夜没有休息的特务营士兵很清楚,他们必须要加入战斗了。如果日军占领了全部的阵地,特务营就彻底被堵在地下,到那个时候,他们还击的能力都没有了。幸好他们带着枪,带着能够打一场战斗的弹药。日军一股脑的向前冲杀时,完全没有想到在他们的背后突然冒出一支华夏军队来。一挺失去机枪手的九二式重机枪被冷落了,但他很快成为了特务营士兵的钟爱。当重机枪掉头,扫射日军屁股的时候,小鬼子可算是遭了秧。一梭子子弹打完,又一梭子,机枪口发红,冒着白烟儿。机枪的声音更像是来催命的。其他特务营士兵也纷纷趴在掩体里对着日军射击。一个个日军士兵倒下,再也没有站起来,这是特务营士兵最满意的成果。“后边日军又上来了!”
进攻的不止这一个日军中队,趁着阵地上没有枪声,后续的一个日军中队也摸到了阵地前五十米。“三班长带上你的人跟着我,把后边的小鬼子挡住!”
特务营一个加强排的士兵在一个排长的带领下,力挽狂澜。每一个士兵都发挥出了前所未有的勇气,有着万夫不当之勇。他们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这么勇猛,更没想过自己会活着。记录战场报告的时候,特务营的士兵也在努力回忆,他们也不知道是如何击退日军的。有的士兵只记得打光了身上的所有子弹,他们开始扔手榴弹,胳膊都抡麻了,离开阵地的时候,他们的胳膊都肿了。吕正派来支援的兵力到了,跟冲上阵地的日军展开了厮杀。冲上阵地的日军也没有想到,他们会成为饺子馅儿,被华夏军队给包圆了。背后的华夏士兵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小鬼子到地底下去找阎王爷问了。小鬼子的援兵没有上来,华夏士兵却越来越多。从一开始的白刃战变成了白刃战和枪战的结合,又到最后的纯粹枪战。冲上阵地的大部分小鬼子都是被枪给打死的。“一压到底,别让小鬼子有任何喘息之机!”
支援而来的连长,手里抱着一挺冲锋枪,他一直带头冲锋。日军确实是也没有喘息之机,前方华夏士兵挡住了他们的冲锋,屁股后方又有近一个排的华夏士兵在疯狂的对他们射击。前半段还挺顺利,后半段却急转直下,临死的日军想不清楚哪一个环节出了错。“一排长,带着你的人清理小鬼子的伤兵,我不要活口,其余人跟着我。”
阵地上还有激烈的枪声和爆炸声,特务营的士兵在拼命阻挡冲过来的日军。随着后续兵力的加入,日军的进攻再也没有了锋芒,小鬼子开始交替掩护后撤。太阳升起来了,天际血红,日军营地方向,炊烟袅袅。似乎一个中队的阵亡丝毫耽误不了剩下的小鬼子美美地吃一顿早饭。日军指挥官想不明白,对面的阵地上发生了什么,为何他们如此完美的机会失败了。一脑子糊涂账的日军指挥官没有心情吃早饭,他只是拿着望远镜痴痴地看着阵地,就像看着一个姑娘一样。这个“姑娘”还把他给拒之千里。“发生了什么?华夏军队早有埋伏?”
日军指挥官问。然而,一切都是偶然,巧合地让人感觉不可思议。但凡吕正晚修一天工事,日军这次真就成功了。没有人能够给日军指挥官答案,其实好多问题是得不到答案的,人生也是如此!“对面守军指挥官是谁?”
日军指挥官终于想起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这一场战斗打得不明不白,又好多人已经不明不白的死了,小鬼子指挥官不想不明不白。他要弄清楚对方的指挥官是谁,哪个军校毕业的。其他日军军官摇了摇头,他们没有这方面的情报,只知道对方的指挥官是非常能打的。“打得什么糊涂仗?真是笑话,连对方指挥官是谁都不知道。”
日军指挥官似乎是在开脱,掩饰那一个中队日军的全体阵亡,至于对手是谁,或许他没有那么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