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军分区内，赵志国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但赵志国要是想离开第一军分区，他墙脚刚离开指挥部，后脚马修文就会把电报发到总部去。“司令，以后咱俩还有并肩作战的机会吗？”
姚鹏举笑得格外灿烂。“姚鹏举，从今天开始，司令要是离开驻地一步，我就找你算账，处罚你！”
马修文严厉地说。“啊？”
姚鹏举不明白，为什么赵志国离开司令部，他要受到处罚。“让你幸灾乐祸。”
赵志国对着姚鹏举冷哼一声。“司令，求求你了，您以后要是有事儿，先找政委打个报告好不好？”
姚鹏举跟在赵志国身边，生怕下一秒钟赵志国就脱离了他的视线。“你跟着我做什么？”
“司令，我不想受罚！”
姚鹏举难得在赵志国面前硬气了一些。“我要去上厕所，难道你也要跟着？”
赵志国有些不高兴，边走嘴里还边嘟囔着，“哪个能打仗的指挥官是在指挥部里坐月子坐出来的？”
“司令，您说什么？”
姚鹏举故意提高了嗓门。赵志国的脸更黑了，他瞪着姚鹏举。姚鹏举仗着政委在，有恃无恐地冲着赵志国笑。“我真的是要去厕所！”
尽管赵志国是真的要去厕所，姚鹏举还是跟上了赵志国。“司令，河云县城你也不是非去不可，我们已经今非昔比了，侦察兵比我们当年要做的好。”
赵志国在茅厕里，姚鹏举守在门外。“自从当了团长之后就没有了自由，当团长的时候，至少还能够去前线看看，现在就躲在指挥部里，什么消息都是从电报里知道。”
赵志国心里也一肚子苦水。自从当了司令之后，整个军分区，他就像是一只吉祥物一样。“司令，您就知足吧，咱们政委来了之后，帮你分担了不少工作呢，原先我们的士兵都不知道为什么打仗，政委来了之后，把这个道理给我们讲清楚了，战士们上了战场，没几个怂的。”
姚鹏举说。“政委好是好，就是太固执了一些……要是不好，我早就用脚踹他的屁股了，像当初踹你一样。”
“咳咳……”外边突然传来了马修文的咳嗽声。姚鹏举站在一边噤若寒蝉，表现出无辜的样子。赵志国提着裤子从茅厕里出来，冲着马修文尴尬地一笑：“政委，您也亲自来上厕所啊？”
“对我有意见呢，你可以光明正大的提，至少在这方面，我还是虚心接受的。”
马修文说。“那个……司令，政委，你们先聊。”
姚鹏举溜之大吉。“政委，您说笑了，我哪儿敢对您有意见，都是姚鹏举那小子使坏，故意的，我早晚要踢他的屁股。”
赵志国见姚鹏举这么不讲义气，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回到司令部，姚鹏举早就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直到吃午饭的时候，才冒出来。“政委，您多吃点！”
赵志国把碗里的菜拨到了马修文的碗了一些。马修文直接挡住了赵志国的筷子：“你要是不想吃呢，就别浪费粮食，这些粮食可都是百姓饿着肚子供给我们的。”
“政委，有件事情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赵志国尽量放低姿态。都知道，部队的事情，打仗的时候司令说了算，不打仗的时候政委说了算。现在就是马修文说了算的时期，尽管马修文没有那种要凌驾于任何人的姿态，但他说了算是合乎规矩的。“无论是从侦察兵侦察到的，还是秦卫通他们送回来的情报，都说明了一点，河云县城已经不是过去的河云县城了。”
马修文这句话意思很明白，就是告诉赵志国，死了去河云县城的心吧。“我不是去河云县城，我想去一趟公路阵地。”
赵志国笑嘻嘻地说，“公路阵地的危险已经解除，我该去看看三旅的弟兄们的。”
公路阵地周围的日军也都撤走了。赵志国倒是没有不放心的地方，但是公路阵地上的士兵，日日夜夜苦守，第一军分区才能够重新恢复防线。“公路阵地？距离河云县城不远，骑着马一晚上就可以打一个来回。”
马修文一眼就看透了赵志国的小心思。到了公路阵地，无论是姚鹏举，还是赵自明，都会替赵志国打掩护。“政委，你多想了，现在日军对河云县城防备的那么严，骑着马去，等于是送死。”
赵志国提醒马修文。